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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昭的手猛地收回。
好看的双眼微微一眯,带出些许思索,“胖兔子”是个什么东西?
萧旸复又睡了过去,萧昭不甘心,取来锦被给兄长披上,刚披到一半,手腕一下子被攥住。
她心里一慌,正对上萧旸忽然睁开的眼。
萧昭挣扎,想抽回手,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最大的隐秘被哥哥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他若知道他的亲生妹妹会对他有着这般龌龊的心思,定然会……
“秋檀?你怎么会在这里?”萧旸的双目睁开,但仔细看却并不清醒。
萧昭却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一般,萧旸将她看成别人,比被他撞破心思,还叫她难受。
“你嫁给李琋么,是自愿的么……你……你喜欢他么?”萧旸只说了半句,又沉沉睡去。
萧昭的怒气瞬间飙升至顶点。
秋檀?沈秋檀?又是这个女人!
已经成了准齐王妃,还敢勾引自己的哥哥么?
平时,她并非一味霸道蛮横,不讲理的人,但萧旸在她心中的分量太重,一遇到他的事,她总会失去理智。
她给萧旸盖好被子,匆匆退了出去。
…………
经过小蓉儿的事,沈秋檀深知真要有人算计,即便不出门也躲不过去。
于是,她是一改前态,每隔上一段时日便会带着弟弟出门逛逛,小长桢高兴坏了,原来他也可以出门,但被舅舅带着和被姐姐带着,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时候沈秋檀会带着他去书局,有时候会带着他去十香居大吃一顿,这一回他最高兴,因为姐姐要带他到原来郊外的庄子上住上几天,而且西席卢先生并没有跟着,这样的话,也就是说这几天他可以不用读书,只在庄子上钓鱼等姐姐给做好吃的就好!
姐姐说这个叫做伏假,不光他要休息,卢先生也要休息。
而且伏假足足九天,想想就开心!
他们一来,陈老夫人和小蓉儿自然也要跟着,田氏还没完全从差点失去女儿的惊慌中走出来,女儿去哪儿,她也跟着。
于是,这一天一大早,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足足四辆马车,约莫近百护卫,齐齐向着庄子进发而去。
索性已经有了不好的名声,沈秋檀也不再委屈自己。
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嘛。
曹公公自己坐了一辆马车,之前污蔑沈秋檀与李琋的小太监确实出自齐王府,沈秋檀不认识,他却不会不认得,想起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人竟然会出了叛徒,他扯开嗓子将府中所有的小太监都骂了一通之后,气儿才算顺了些,可经此一事,他过往对沈秋檀的那一丁点儿不满是消失的毛都不剩了。
就凭她公堂之上临危不乱,公堂之下指点江山,完全可堪为齐王妃,何况她还烧的一手好菜。
就是有点懒,常常不自己做。说是做饭也要看心情。
昨日里,一听说沈秋檀要到庄子避暑,他便巴巴的跟了过来。出来散心,心情总不会差吧?那好吃的也不会少吧?
而且,提前伺候下主母,本来不就是做奴婢的本分?
他们的阵仗不小,城门吏不敢耽误,迅速的盘查之后,便放了一行人出城。
“姐姐,红豆冰可不可以多吃一碗?”小长桢有些渴望,三伏天呢,最热的时候,多吃一碗应该也没关系吧?
沈秋檀莞尔,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不爱吃冷饮的小孩了,可懋懋本就是早产,加上当年从济北到京城整整六个月没喝过一顿饱,即便后来回了靖平侯府,她想尽办法给弟弟调理身体,却终究比不得足月的孩子,胃脾上也比寻常的孩子弱上一分。
于是她笑道:“红豆冰不能多吃,但是姐姐会给你另外做一道双皮奶,略微冰镇一刻钟,再撒上红豆,说不定比红豆冰还好吃。”
“真的!”小长桢眼睛一亮,开心起来。陈娇蓉也跟着道:“我也要吃!还要吃酱肘子!表姐亲自给做!”
她喜欢缠着沈秋檀,所以硬塞进了这辆马车,反倒是田氏和陈老夫人另外乘了一辆马车。
沈秋檀捏捏小蓉儿的脸颊,都是因为自己与李琋,才连累了这小丫头:“好,你爱吃什么,表姐亲自给你做!”
左右没什么急事,马车平稳的行驶着,忽然车夫一个勒马:“吁!”
极速停车,当先马车上的人惯性撞到车门上去,沈秋檀用力一拉,将两个孩子揽进怀里,才免了两人撞伤。
一个身穿胡服,装扮亮眼的女子停在马车前:“车内坐的可是沈家姑娘,未来的齐王妃娘娘?”
后面一辆马车,田氏扶着陈老夫人下了马车的时候,沈秋檀已经掀开了帘子:“阁下又是哪位?”
“我家主人有请。”那胡服女子并不回答沈秋檀的话。
陈老夫人走上前来:“敢问姑娘的主人是哪位,找我外孙女是有何事?”
“嗤!”那胡服女子一脸高傲,依旧没有回答反而重复一句:“我家主人的耐心有限,还请沈姑娘快这些。”
沈秋檀皱眉,这个胡服女子的眉目隐约间有些似曾相识。
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看着担心的外祖母和懋懋,她笑道:“祖母,我随她去看看。”此女来者不善,身后的主人只有更甚,否则做不出来半路拦人态度强横的霸道事。
陈老夫人不赞同,沈秋檀拍拍她的手:“没事的。”
往最坏处想,即便前方是陷阱,可她现在有空间还有辣椒粉,总有些应对手段,反倒是留在这里会连累亲人,自己也施展不开。
沈秋檀跟着那胡服女子离开,其实也没走多远,直到看到了胡服女子口中所称“主人”才知道对之前那女子的似曾相识,从而而来。
原来她的主人是明珠郡主萧昭,那胡服女子自己曾经在赏春宴上见到过,好似是叫什么姚黄还是魏紫的牡丹花名,因为时间太过久远,这才一时想不起来。
“请郡主安,不知郡主唤民女过来,所谓何事?”沈秋檀敛衽,略微一礼。
绿树的映衬下,萧昭一身大红胡服,像是荆棘丛里开出来的玫瑰花,美丽又危险,她冷眼看着沈秋檀,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你就是沈秋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