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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婵娟愣了愣,讷讷地唤道:“阿落……”
寒风吹起了穆凌落的锦衣,她抬步缓缓地走了过来,直至走到穆婵娟身边,这才止步,她抬手去握穆婵娟的手,“是的,姐姐,是我,阿落来接你了。”
穆婵娟这些日子里一直在做粗活,这大冷天的,井水寒凉刺骨,她的手冻得手指关节都大了,整个手红肿得好似馒头。
而相反,穆凌落的手指仿似那笋尖,纤细而白皙,漂亮而晶莹。
穆凌落的指尖才堪堪触碰到穆婵娟的手指尖,穆婵娟就好似被烫到了般,连忙把手缩了回来,背在了身后,“阿落,你,你怎么来了?这里是公主府,你快走,莫要被人看到了。”
“姐姐,你先别管我,你的手这般的冰凉,这偌大的公主府里,仆从成群,何以要你一个客人去做这些下人的事儿?大公主如此,未免欺人太甚!姐姐,你与我走。”穆凌落只望着穆婵娟这满面风霜,以及她那手,就满肚子的火气冒了上来。
她一把抓住了穆婵娟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阿落,你先放开我。此时与公主无关,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快走吧!”穆婵娟望着眼穆凌落华美的首饰以及精美的衣服,“你现在是大家小姐,就要有大家小姐的风范,这样儿与我拉拉扯扯作甚?回头若是公主怪罪下来了,你家中继母和你爹又该责备你了!”
穆婵娟知道穆凌落恐怕过得并不轻松,她娘都跟她说过了,而今柳国公府当家做主的是柳敬存以及他续娶的妻子,阿落流落在外多年,又没个感情基础,贸贸然地回去,恐怕也要吃委屈的。而宁珍公主身份尊贵,又是一国公主之长,深得圣上喜爱,阿落若是得罪了宁珍公主,到时公主怪罪她,到时少不得挨责备。
再来,她跟阿落本就没有血缘关系,哪里能让阿落冒着得罪大公主的危险来助她!她不过是丫鬟和农夫之女,而大公主也说得没错,是她配不上谢昭。
“姐姐,你在说什么呢?我此次来,本就是为了寻你,你不必担心于我,没人会责备于我的。你都成这样儿了,你怎生还这般的倔?我是你的妹妹,我担忧你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你来京城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还有,谢昭呢?他去哪里了?他就这样儿看着你被大公主欺负?”穆凌落握紧了穆婵娟的手,想要把她的手给捂暖,心中却甚是气愤。“我把好好儿的你交给他,他不好生地护着你,这样让别人作践你,他还配为人夫吗?他人在哪里,我就要好好儿地问问他!”
“阿落,你别这样。”穆婵娟眼眶微微一热,“阿昭,他待我很好,是我配不上他。当初是我自不量力,是我爱上的他,却忘了彼此间的差距。他是先帝期间谢太医之子,家学渊博,他一直想光复家中往昔峥嵘,公主深得圣上疼爱,他此次有此机遇,本就旁人求之不得的。公主已然说过,会把他举荐进太医院。阿落,我不过是吃些委屈,没事的……”
“他想进太医院,那他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的本事考啊!或者,我让阿墨举荐他都可,为何要你委曲求全,让你吃尽委屈?我当初同意让他娶你,是他说过他会宠你爱你敬你,我不是让他娶了你,却由着别的女人作践你。你是他的妻子,若是连妻子都无法照顾周全,何来的建功立业?”穆凌落是满肚子的恼怒,“大公主的心思,我岂会不懂?姐姐,你还要替他掩护?”
穆婵娟闭了闭眼,遮住了眼底的伤痛,“阿落,大公主已然嫁人,她再如何……”那几个字,她到底说不出口,“阿昭,他总归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跟我说过,只让我先忍耐下,等他落实了他的官位,我们就能离开公主府的,到时他自会补偿我!”
穆凌落听着,却暗自恼恨地咬住了牙关,“补偿?如何补偿?你受的苦,你的痛,他懂么?事情都过去了,就如同镜破难圆,哪怕是圆了总归是有道缝隙在的。他若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建功立业,而不是让自己的妻子为他忍辱负重?”
“阿落……”穆婵娟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她信谢昭。
她还依稀记得第一次见到青年时的模样,青衣烈烈,俊美得好似那皎月,嗓音温柔体贴,只让她心口好似揣了只兔子般,怦怦然直跳。他出身医药世家,而她不过是一介小小农女,能得他一世相守,是她修了三辈子的福气得来的。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愿意无怨无悔地陪着他!多少委屈都能受!
“阿落,阿昭不是你想的那样儿的人。”穆婵娟握住了穆凌落的手,眼眶微微泛红,“他待我极好,真的,如今不过是迫不得已。你就别怪他了!我们从一开始就不知道遇到的那个贵人会是公主,阿昭救了她,能得这机遇是他的福气,你就别掺和了,我真的没事的。”
穆凌落只觉得一口气憋在了心口,她望着面有菜色的穆婵娟,急得跺脚:“姐姐,我怎么能放着你不管?”
“阿落……”穆婵娟哀求地唤了声。
“姐姐!”穆凌落咬紧了唇瓣,对上穆婵娟哀求的视线,她只抿了抿唇,慢慢道:“好,我不管谢昭与大公主之间如何,我也管不着。可是,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啊,我怎么能看着你在公主府做这些……”她指着满地的脏衣服,“活,还让人轻践,受这些苦楚?姐姐,你若是真想让我安心,那你就与我走,我会好好儿地照顾你。”说着,她拉着穆婵娟就转身欲走。
“阿落……”穆婵娟唯恐自己离去,到时让谢昭误会,让大公主迁怒穆凌落,自是不肯的。
只是她长途跋涉,入京后一直都没调理过身子,身体虚弱,加上而今又风寒入体,她这被拉扯地匆忙走了几步,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飘忽不已,天旋地转间,眼前一片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