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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归元在被泼了一脸水之后醒了过来。
水很冷，奈何现在方道长对于这东西实在是没有反应，只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落入这样的地步。
对于玄冥寒冰化成的水都没反应……
围观的达义挑了挑眉。
“这里是？”方道长手脚并用的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又出了问题，一时之间竟然起不了身。
鲲鹏长老也不想让他起身。
他直接威势一张，将方归元牢牢的压在地上，喝问他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出现在我鲲鹏一族的领地？”
方归元脸都快被威压挤扁了，连忙给自己解释道:“贫道自有话讲！我并无与之为害的心思啊！”
他心知现在这地步拖延不得，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来历全都说了，只希望能够让他们放过自己，好让他走人。
鲲鹏长老和达义闻言对视了一眼。
达义上前一步，询问方归元道:“你说你是三界学院的学生，有什么证据？”
“有的有的！”方道长艰难的抬起手，将发放下来的玉牌递给他。
达义接过玉牌看了看，“这也没什么……”
“它能叫的！”方道长指出，并指挥着玉牌喊了一声。
很久没有显示自己存在的玉牌十分怨念，“你现在记起来我了啊？”
“唉……”方归元羞惭的叹气。
“怎么样？”鲲鹏长老见达义看了那块牌子半天也不说话，于是问他道。
“啊，这个……这个的确是三界学院的东西。”达义确定之后回道，但他又觑了方归元一眼，“不过这东西，只要有心，还是可以仿制出来的。”
方道长闻言着急的对着玉牌道:“你做点什么证明一下自己啊！”
玉牌冷冰冰的回复他，“没钱你还想做什么？”
“……”资本主义的黑心肠！
“那怎么办？确定不了我不好下手啊。”鲲鹏长老偷偷的和达义商量。
虽然这小道士也就这点水平，但三界学院可不是吃干饭的——这可是个天上的大佬们弄出来培养成仙预备役的，要是他们弄死了一个，也不好交代。
可要是就这样轻飘飘的揭过去，也让他们一族面上不好看啊！
“你想个办法出来！”长老催道。
“要不然去找个在外面工作过的来认认？”达义想了想，提议道。
鲲鹏族里面的一些年轻人早就被十方招收过去做老司机了，指不定就接待过这个小修士呢？
“不行啊，最近高峰期，好多都赶不来呢。”长老又是忧虑又是欣喜的说道。
鲲鹏一族能够搭上十方自然是好的，甚至帮忙做做界内交通还能多认识一点人，扩大一下交际圈，这样他们的实力理所当然的也会壮大……
可是自打出去的年轻鲲鹏越来越多，留下来的孤寡老人和小孩子也多啊……赚钱和家庭，真是两难的存在啊！
方归元趴在地上半天也没听见这两位商量出对自己的决策，忍不住的抬头催道:“两位……行了吗？”
“你闭嘴！”就是因为你老夫才烦的！
鲲鹏长老气的一脚就把方道长踩进了地里。
达义手里把玩着玉牌，道:“要是找不到指认的，我还有个办法。”
他对长老说道:“我以前出去游历曾经遇到过木公，他送给我一面镜子，说是能够自动分辨出人话的真假……”
“那你快拿出来啊！”长老瞪着眼睛道。
达义笑了一声，“可我这又没底气……都说了，只能照出人话的真假，而且还水平有限，只对没成仙的人才能用。而这人，竟然能够出现在鲲鹏海底还没有被冻死压死，想来也是有搞不懂的厉害之处的，所以我才想着要不要拿出来……”
鲲鹏海底那可是鲜少有人能够进入的，鲲鹏一族的霸占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它巨大的水压和无处不在的北溟寒气也是一个原因。
一般的仙人也不想进去找不自在呢。
“那这镜子有什么用……”长老不满的嘟囔，“木公怎么这么小气啊，就送你这么个东西。”
达义笑了一下，“要是是好的也到不了我手上了，那镜子实际上也就是个好玩的玩具罢了。”
他扯了扯衣袖，“不过事情如此，我还是拿出来试一试再说，要是不成……”他瞥了地里面的方归元一眼，“那就只好暂时请这位道长在我鲲鹏一族做客一段时间了。”
当然，做客完了之后是被三界学院的人接出去还是直接进了他们的肚子，这就两说了。
达义翻手，一面鎏金的镜子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再一伸手，便提起灰头土脸的方道长，将镜子凑到他的面前，说道:“阁下，还请说话吧！”
方归元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尽管问，贫道必定言无不尽！”
“说得好。”达义笑道，“第一个问题，你怎么来到鲲鹏海的？”
方道长梗着脖子道:“借由一位前辈的能力，穿过归墟通道而来！”
话音落地，镜子上面渐渐的浮现出一层血雾。
“你说假话！”长老一见此状，立马拍案而起，就要来抓方归元。
“等等！等等！”方道长连忙喊住，“我……我刚刚没说清楚！我措辞一下！”
达义收紧了拎着方归元脖子的手，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就请道长先措辞好再回答，不然浪费的可不止我们的时间……道长你说是吗？”
“自然自然！”方归元额头渗出冷汗。
他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然后把除开陶尧和他师傅之外的事全说了。
这次镜面毫无反应，看来是通过了。
“为什么上次说的就不对？”顿了顿，方归元小声的问道。
达义答道:“大概是因为你只借了归墟的一段，而没有全部吧。”
所以就是说，他的出入口都不能算是归墟的一部分而是陶尧开辟的喽？
可那个封口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那便是我鲲鹏一族的秘密了。”达义呵了一声，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在鲲鹏海之内为何没有受伤？”
“这……贫道的身体是重塑的，应该是有其神妙之处的。”
长老则不屑的道:“连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都不清楚，那你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年轻人，你可莫要唬老夫！”
方道长叹一声应道:“是与不是，长老看看这镜子反应就行了嘛！”
“哼，这镜子也不是全准么！”
“……”这话说的贫道无话可说了——究竟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