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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栓瞅到了那个年轻人,对着他招手喊话,“云子,过来过来,这里呢!”
那个年轻人一听到这话就扭头看了过来,一见着他爹就紧张的大喊,“爹啊,你,你后面有头大熊,唉……快,快跑!”
“没事的,没事的!这熊它不伤人的!”胡大栓这么回复他儿子胡亮云,然后带着后面的一人一兽往他儿子那里过去。
尽管很害怕,胡亮云还是大着胆子走了过来,整张脸都紧绷着,先是看到了骑熊的方归元震惊了一下,然后等到后面发现那熊真的不伤人之后才把话匣子放开。
“爹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和妈多担心你知道吗?你硬是要上山我们拦不住你,可请你也注意一下老婆孩子的感受好吗?”
“是是是……”胡大栓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和胡亮云争话,毕竟让女人孩子为他担忧的确不是什么好行为,听着已经长大了的孩子教训自己,胡大栓还有点“我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
“云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碰到的一个道长……找来给你奶奶看病的。”胡大栓对着他儿子说道。
胡亮云皱着眉头看了看方归元。
他刚刚的确也被方归元这派头和打扮唬了一下,可看这位道长的年纪……还是他爹在山里面随便碰到的……那头熊倒是吓人的很,能驯服这样的猛兽,应该有点真本事吧……
胡亮云知道,他把为了他奶奶的事情已经差不多魔怔了,到处找办法治病,他这个做孙子的又何尝不担忧呢?
可他这个上了一年医学院的也没能在书上找出他奶奶的病症来,那些大医院也没有办法……
算了,只能期望这位看着神秘的小道长有能力了,就算给他们一点心理安慰也好。
千万别像上次那个没本事还把责任推到莫须有的“山神”身上的神婆啊!
胡亮云从小就被家里人寄予厚望,活没怎么干过,长的白白净净,身上还带着点书卷气。
尽管眼神里面还是表示出了对方归元身下那头大黑熊的惧怕,可他还是绷着严肃的神情对着方归元道:“家里人实在是没了办法,希望这位道长……”
说老实话,这道士看起来比他还小,还真不好意思跟他提什么要求。
“尽力而为,尽力而为。”方归元对着他们摊摊手道。
“这离你们村子不选了吧?”
“不远了,就差几分钟的路了!”胡大栓说道,还伸手给方归元指了指,“就在那片地方,下了山就是。”
“那成,”方归元就从熊背上下来,揉了揉大黑熊的毛,低下身子附在它耳朵上说道,“回去吧,现在可是你睡觉的时候。”
他的手在熊嘴巴上面轻轻一抹,就给它送了颗能帮助动物修炼的丹药进去。
大黑熊嚼吧了几下,没尝出来这个两脚兽给自己喂了什么东西,两只前爪不住的往嘴上面蹭。
方归元又在它脑袋上捏了把毛。
大黑熊这才愣呼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瞅瞅了胡大栓父子俩一下,转身扭着大屁股走了。
“怎么,怎么走了啊?”胡大栓不解的问方归元。
“又不是我养的,要走就走呗。刚刚让它驮着我也就是偷懒了,要真带到村子里去不得吓到人啊?”
“也是,也是啊。”胡大栓摸摸脑袋称是。
然后方归元对着胡亮云笑了一下,“走吧,带我去你们家看看?”
“嗯。”胡亮云比起他老子来沉稳了许多,应了一声就带着方归元继续往他家那里走。
三人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胡大栓所在的大柳村。
大柳村凭借一棵曾经在此生长的近千年的老柳树而得名,不过之所以是“曾经”,是因为那棵陪伴了这片土地千年的老柳树早就在四十多年前被莫名的一道雷劈断了,就剩下一截焦黑的树桩还屹立在村子口。
胡亮云领着方归元他们一进村子,就引来了不少的注意。
这一部分是胡大栓他们家的事的,还凑上来问了问他上山的情况,安慰了一下他母亲的事。一部分则是被方归元这打扮吸引过来的,毕竟他们村子虽然算不上封闭,不过这十里八乡的还真没个道士呢!
常在那些乡野传说里面听到那些神出鬼没的道士们多么多么厉害,都快成神仙了,现在可算是见到一个真人版了!
方归元:哪里哪里,不过贫道正好是和你们听说过的那些道士是一类的呢!
胡大栓他们家是在村子的中央地带,屋外面用青砖砌了个围墙出来,围成个大院子,院子里面还种了点菜……
不过现在是冬天嘛,也就剩土能看了。
“妈,妈,我和爹回来了,还带了人!”胡亮云一进院子就喊。
屋里面闻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看到胡大栓父子就笑的一眼角的笑纹出来,“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然后她才发现站在后面的方归元,语气里有了点谨慎,“这位是……”
“这是我请回来的道长!”胡大栓连忙跟她解释道,“别看这位道长年轻,可是有本事的!他能……他能驯服老大个的黑熊呢!”
女人听着有点不信,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好说什么,她的手在腰上的围裙上面擦了一下,“那我去给道长倒点水,欢迎欢迎。”
“行,你去吧!”
胡大栓把方归元迎进了屋子里,打发了胡亮云去帮他妈做事,带着他去了他老娘所在的那间房。
房间里面很暗,胡大栓在墙上面摸索了几下,打开灯,这才亮堂起来。
开了灯就见到房间中间摆了张床,床上面躺着个昏迷不醒的老太太。
方归元挑了挑眉,上去掀开了老太太身上盖着的厚被子……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老太太身体削瘦,双腿早就被那脓水糊满了。
胡大栓看着此情此景,眼泪又下来了。
“拜托道长了……”他哽着声音道。
方归元脸都不变一下,看过了老太太,确定她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而是纯粹的得了疑难杂症之后,又轻轻的把被子盖回去。
“这个病不难治。”
“有办法?!”胡大栓惊喜的问他。
“有啊,”方归元随便的看了他一眼,“这以我的医术而言,又不是什么难事。”
“这……”看到方归元这副态度,胡大栓突然又不确定了起来。
不是他不想相信这位道长的话,只是好消息来的太仓促了,他……他都没有准备。
而且这大医院都拿它没办法的毛病就让这位小道长轻飘飘的说“能解决”……
就算胡大栓是急病乱投医投中了标,也有点难以置信。
难道不应该是“棘手”或者“有点棘手”吗?
真的能成了?
在突如而来的刺激之下,胡大栓又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方归元才懒得管他那复杂的心理活动呢,问他要了纸笔,刷刷的写下了一大串药材的名字,递给胡大栓,“去,把这些药材都买回来,能买多少买多少。”
胡大栓愣愣的接过来,捏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这……这才看了一眼,几分钟的事……这……
方归元看他还愣着呢,就不理他,一甩道袍就出房间去了。
他家老太太得的是一种恶虫病,是被毒虫子咬了之后感染了,后面又没处理好,还因为住的离山近和蜀州气候的潮湿,从而引起了多次感染……
后面那些医院应该能处理,不过那最初的虫毒还在身体里面没被逼出来,一直堆着,再加上点诱因,这才把老太太推上了绝路。
不过无论那虫子有多毒,方归元又哪里会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