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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甫真的是很好奇了,这个女生到底是有什么背景,在第二天之后就堂而皇之地进入了他的班级,而且并不是作为转班生一类的。
就想是,一个外人,搬进了他们班里面,并且老师也没有进行介绍一类的,后者却连校服都搞到手了,看起来还是崭新的。
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从这个女生来的第一天就开始了改变,以往从来都是冷清着的座位现在一到下课就热闹起来。
他坐在角落,倚着墙壁随意地翻看着手上的试卷,耳边是女生有些尴尬地回答前面的男生问题的声音;“啊,我基础不太好,之前,不在这里。”
呵,一看就是谎话好吗。
也许是自己太熟悉说谎是什么样子,所以对于别人的谎言也总是更加敏感一些,何况这个女生根本就不擅长撒谎。
再次打上课铃声的时候,嬴季在座位上乖乖坐好,一个中年女人走到讲台桌上,刚刚放下来书,准备说这节课讲什么。
祁山甫就看到自己身边的女生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在下一瞬,直接从座位上跳了下来,站到了过道上,整个班级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讲台上的老师更是已经黑下了脸准备说教,然而就在嬴季刚刚站稳身子的时候,她原本座位的头顶,一块墙皮突然剥落下砸,正落在嬴季的座位上,碎成一片一片的荡起来一阵烟尘。
嬴季皱了皱眉,摸了摸手背,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还在颤抖,微微皱了皱眉,连忙对着老师说道:“抱歉抱歉。”
然后蹲下身子将椅子上的灰尘擦到垃圾桶里,才又坐了下来,能够注意到班上的学生看向她的目光,带着震惊,还有一丝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的同情。
老师见到这种场景,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块墙皮要掉下来的,但是总不能去责怪学生保护自己的动作,轻咳了一声之后,将课堂拉回到要讲的内容上。
数学课,嬴季自然是听不懂的,托着下巴像是听天书一样,完全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说着一些什么。
正想着怎么打发这个时间的时候,旁边突然递过来一张白色的字条,上面是黑色有些潦草的字迹: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会掉下来的。
嬴季想了想之后回道:我说是直觉你信吗?
没多大会儿,字条就又被传了回来:大概吧。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祁山甫更愿意相信,那是嬴季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的,虽然没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有抬头向上看。
她笑了笑,拿出来一个本子,虽然完全看不懂,但还是将黑板上的东西抄了个八九不离十。好歹她现在也是一个学生,做戏就要做全套的。
一节课下来,嬴季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能理解自己怎么就会选了这么一个方法呢,虽然接近祁山甫是能够察觉到那个女鬼的存在,但是这样子也实在太过,累人了。
按照这些学生的生活,她早上五点就要起床,虽然鬼不需要休息,但是她还是有身体的啊。一般凌晨到天亮的时间里,她都会让自己睡一觉的啊。
而且这也算是她养成的生活习惯了,她有多久多久没有在天还没亮就出门的,她都不记得了。
只是一天起床早一些倒也没什么,但是她“堂堂”地府的鬼使,为什么要混进人类的生活,做这些听都听不懂的事情呢?
偏偏这个祁山甫学的还是什么理科,她唯一能够听得懂的,可能就是语文了,别的不说,背古诗词,看文言文倒是一流的,再扯上一点历史知识,别的基本是抓瞎。
祁山甫看着旁边对着一张英语卷一脸震惊的女生,有些愣愣地问道:“你,一点都看不懂?”
嬴季露出来一丝苦笑,揉了揉额头道:“看不懂啊。”
“不是吧,你是从幼儿园跳级到高三的吗?”前面的男生一脸震惊和怀疑,扭过头来说道:“幼儿园的小朋友也认识不少个单词呢!”
嬴季将英语卷子卷成了圆筒,放在眼前玩了玩说道:“不瞒你说,我连幼儿园都没上过。”
“真的假的?”男生问道,停了一会儿,果断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
旁边听着他们对话的祁山甫放下来手里的试卷,皱了皱眉,起身走出去。
见此场景,男生连忙转过来了身子,凑过来说道:“不过我也真佩服你,什么都不会就敢来高三,你没想要考大学吗?”
“真聪明。”嬴季不予置否,她的确没想要考大学。
男生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更佩服你,竟然敢坐在祁山甫旁边的位置。”
“嗯?”嬴季挑眉问道:“这个位置没有人,我就坐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知道,这个位置上为什么没有人吗?”男生小声问道。
嬴季刚想说话,目光闪了闪,突然伸手抓住了前面男生的衣领,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一下,男生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只看到自己旁边的窗户突然碎裂,扭头看去,一个网球从眼前飞过,砸到了对面的墙上,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砸到地上的声音。
所幸他身子往前,正好错过了碎裂的窗户格子,只有一些小碎片落到了身上,并没有受伤,也索性,他里面的位置上的男生正好不在座位上。
班里面突然安静下来,看向这边的目光带着关切,被嬴季拽着的男生愣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说道:“这就是原因。”
嬴季抿了抿唇,眼中浮现出了然之色,慢慢放开了男生的领口,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嗯,还好你拽了我一把。”男生有些后怕地咽了口口水,慢慢地坐到了座位上,叹了口气起身去拿扫把。
班级里响起来窃窃私语地谈论,又在一瞬间停止,祁山甫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嬴季,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边,听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又是直觉?”
嬴季回过神来,歪头笑了笑说道:“那你信吗?”
“大概吧。”他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真是神了,”前面的男生一边打扫着一边说道:“你不会是有预知危险的能力吧?”
嬴季没说话,伸手摸了摸又开始疼的肩膀,露出来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