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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不收拾,有能耐,你把我东西都扔出去!”
苏凝雪当然不能这么做,听着乔森气愤得不行的抱怨,苏凝雪笑着说:“我没这个意思,你之前也没有说还要这个房间,那我就当你嫁出去了,没事儿回娘家多看看。”
“屋给我留着!”
“知道了,知道了。”苏凝雪答应。
乔森霸占房间,不给她改造儿童房,苏凝雪一点儿也不生气,相反,还有一种想要宠着他的心里。
不止乔森,还有赵靓、徐北武。
他们是她自从来到春城,就陪在身边的人。
是他们一路见证她的成长,一路同行,都是欢声笑语,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成熟了,基本都完成了追求和梦想。
庆幸的是,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彼此。
而纵观这一座两层的公寓,苏凝雪一开始买下来,就是图它离学校近,环境安全做的好,以及屋子足够多,足够容纳她们这么多人一起生活。
苏凝雪就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些人,会在这个房子里,一住,就这么久。
甚至连乔森结婚了,都要把房间保留下来。
大抵,人都是怀旧的生物吧。
苏凝雪正陷入沉思,江墨沉从卧室里出来。
他今天没直接回部队,是因为有事要去处理。
“我出门了。”他坐在沙发前,低头在她的额头吻了吻。
苏凝雪点点头:“你晚上回来吃么?”
“嗯,不过不一定几点,你们做好了先吃就行,不用等我。”
“好,那你出门注意安全哦。”苏凝雪叮嘱。
……
江墨沉今天是带着部队发放的抚恤金,送去了郭远家。
郭远,就是他特战队里在这次任务中牺牲的战士,他在临死前,嘱托江墨沉帮忙照顾他的家人。
江墨沉既然答应,就要说到做到。
他按照郭远入伍资料上的地址,找到了郭家,他参军进入特战队的这两年,收入好,给家里换了新楼房,就在开发区一个新建造好的小区。
江墨沉敲了敲门。
“来了。”伴随一阵脚步声,门锁被一个中年女人打开了。
女人身上穿着围裙,头发松松的捆在肩头,一只手还拿着锅铲,有饭香味儿从厨房里飘来。
“您好,这里是郭远家吗?”江墨沉军姿站立,一身英气,高大的身影挺拔而坚韧。
女人点了点头,看着面前仪表不凡,面色严肃的男人,迟疑了一会儿,才问:“你是……阿远的什么人?”
“我是郭远同志的队长。”江墨沉回答。
女人听后,赶忙给他让出位置。
“是队长啊,您快请进,请进。”
江墨沉从女人让出来的位置进门,正好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从卫生间里跑出来。
“爸爸,爸爸?”小女孩儿一把就抱住了江墨沉的大腿。
然而,当她抬起头,看见他的脸,发现不是爸爸后,眨了眨眼睛,滋溜一下害羞的躲到女人的身后去了。
“这是……郭远的孩子?”江墨沉问道。
细察觉,他的嗓音里透着无比低沉的隐忍。
他也刚刚成为一名父亲,太能感同身受,如果自己发生了意外,他的妻子,孩子,会怎么样?
突然间,到了嘴边的话,变得难以启齿。
“是,我是他爱人。”女人回答。
她两只手搭在孩子的肩膀上,面对着江墨沉队长的身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队长,郭远咋没跟你一块儿回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一边问着,女人的眼眶迅速泛红,几乎一瞬间,泪水便溢满了眼睛。
叫墨辰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仅仅发出的一声“嗯”,是那么的沉重。
郭远的爱人一下跌坐在地上。
又问他。
“郭远,郭远他……他还活着吗?他是受伤了,还是……”
江墨沉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他,郭远被炸弹波冲击,没有尸体,也没有骨灰。
他带回来的仅仅是一个,死亡的噩耗而已。
“郭远他……因公殉职了。”
“啊!啊啊啊……”
郭远的爱人放声大哭,她用手一下一下捶打地面,又一下一下捶打自己,捶打着心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里的痛处。
“不,这是梦,这一定是梦……我不相信!”女人的哭声早就吓到了孩子。
他突然起来向门口冲去,孩子想要抱住她的腿,却被她带着摔倒在地上。
孩子的哭声与她的哭声混合在一起。
一声:“郭远……”
一声:“妈妈……”
凄厉,凄惨,悲伤回荡……
“那他的尸体呢?他的骨灰呢?你让我看见我就相信!”
郭远的爱人抓着江墨沉的胳膊问。
江墨沉闭上眼睛,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纸死亡证明书。
郭远的爱人颤颤巍巍的接到手里,当看见检验报告的那一栏写着:“根据人体结缔组织检测报告,证明死者为郭远。”
结缔组织?
为什么是结缔组织?
“为什么?为……”
连尸体都没有!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郭远的爱人问着问着,突然闭上了眼睛,向后栽倒下去。
江墨沉眼疾手快,将她的头接住,不至于磕在地上受伤。
他取出通讯器,将跟他一起过来的军医叫了上来。
郭远的女儿见妈妈晕倒,无助的摇晃她的身体。
嘴里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
江墨沉再也看不下去,他走上前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好让军医给女人做急救,
历经了半个小时。
女人在沙发上缓缓苏醒。
当他看见屋里的两个陌生人,她就知道,她并不是睡着了。
刚才她听说的一切。
都不是梦。
“队长,你是郭远的队长,他在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你告诉也,他有没有?”
江墨沉颔首。
“他嘱托我照顾家人,他在世上除了你们母女,还有其他亲人吗?”
女人摇了摇头:“郭远是独生子,他爸没的早,他妈前年也没了,旁的,都是堂表兄弟了。”
“那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是。”
江墨沉问完了话,才打开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信封。
他告诉女人:“这是部队给郭远发放的抚恤金,考虑到孩子还年幼,以后一直需要人抚养,所以队里商议后决定,抚恤金每个月给你们发放一次,直到孩子成年以后,剩余一次给你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