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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祈亮把东西送回家,自己又转身出门去胡同口接人。
陶安宁和陶康康留在家里装菜摆盘子,刚收拾利落,王祈亮就带着人回来了。
陶安宁脚伤未愈,坐在椅子上招待客人。
刘哥第一次登门,很讲究礼数的带了一箱牛奶,两兜子水果。见到陶安宁,率先笑着打招呼:“听亮子说你脚受伤了,没事吧?”
陶安宁微笑道:“没事,不小心崴了一下,快,进来坐吧,别客气。”
刘哥豪爽的哈哈一乐,想要换鞋进屋,王祈亮在后面轻轻推他一下:“没有拖鞋,直接踩进去就行。”
刘哥看了眼他脚上的拖鞋,又是一笑:“这怎么打算闭门不见客啊?连双拖鞋都不预备着。”
王祈亮把东西随手放到鞋架上,笑道:“可不是不见客么,让你来都是破例了。”
刘哥哈哈笑也没当真,被热情迎进家门,吃炒菜喝啤酒,跟王祈亮闲聊起家常。
陶康康坐不住,吃饱喝足了,就开始捣乱,一会儿伸手摸摸刘哥挂在腰间的钥匙串,一会儿拿着筷子去戳掉到桌子上的黄瓜片。
陶安宁怕他影响到刘哥和王祈亮聊天,也放下了筷子,让王祈亮扶着进了卧室,关上门,陪着陶康康一起看书打发时间。
客厅里只剩下了王祈亮和刘哥,两人都觉得自在不少。
王祈亮拿着啤酒瓶分别把杯子给满上,端杯敬刘哥:“去远东的事情,还得谢谢你想着兄弟。”
刘哥跟他碰杯:“和我就不用客气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王祈亮一口喝光杯中酒,把杯子倒过来控了控:“一码归一码,你有好事能记着我,这事我领情。”
刘哥就笑了,也是真心喜欢王祈亮这爽快性子,男人之间交往没那么多花花绕绕,合得来就多说两句,互相之间的关心都放在实事儿上。
刘哥又详细同王祈亮说了说去远东的工作待遇要求,王祈亮应允下来,等着过了年,就跟着一起去公司打个转儿递交相关资料。
两人说说笑笑,话题自然而然绕到了刘哥从原公司辞职的事情上。
刘哥本就心有不甘,再加上喝了不少酒,酒意上头,说起话来,便有些不管不顾:“都是李博远那孙子在背后捅咕的。。。。。。”
刘哥断断续续把事情经过同王祈亮说了一遍,基本上和王祈亮私下里猜想的八九不离十。
刘哥打了个酒嗝,不忿道:“就算是没有他惦记你对象这事,他一直也想弄我来着,之前有一次他临时有事刚好搭了趟我的车,那次他出去就没干好事,回头事情不小心被徐总知道了,狠狠收拾他一顿,他就把这事赖到我头上了,非说是我背后跟徐总打的小报告。”
“我没事闲的我,背后捅咕他?”
“还真拿自己当成香饽饽了!不知道我看见他都恨不得绕道走么!什么东西!”
王祈亮帮着刘哥把酒重新满上,认真道:“那我也感谢你。”
刘哥一摆手:“谢什么谢,我不光是为你,主要是看不过去眼。他以为自己是谁呢?还真挺拿自己当盘菜的!”
王祈亮附和:“也就是全仗着有个靠谱的姐夫。”
刘哥跟王祈亮“透底”:“靠什么谱啊!我跟你说,其实徐总那人才最是老奸巨猾呢!你知道他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把我逼走么?他就是为了给李博远卖个好,要是放在以前,徐总能惯着他这个?还不是看在李博远新处的对象面子上,那女方家不是一般人,他未来岳母是个女强人,买卖干的大着呢。”
说着说着,刘哥愤愤不平道:“李博远这也就是摊上个好姐姐,自己又长了张能骗人的好脸,要不然,就他那样的能找到这么好的对象?”
刘哥闷头喝光杯里的酒:“我这也就是倒霉,撞枪口上了,你就说说,徐总怎么可能为了我这个外人得罪自家亲小舅子。”
到底是干了五六年的工作,冷不丁被辞退了,心里头一时半会儿实在是过不去这个坎儿。王祈亮能理解,知道这时候说什么话都没多大作用,就默默听着对方诉苦,时不时帮着添上酒水,陪着喝上两杯。
那天刘哥酒意正酣时,拉着王祈亮由衷感慨:“亮子,你这人真挺不错的,干出租车司机屈才了。你等着,你相信你刘哥,将来但凡有机会,哥一定带着你,咱们哥俩肯定会好好干起来的,你,你相信我!”
王祈亮哭笑不得,被一个半醉的酒鬼大着舌头夸赞,也不知道该不该觉得高兴,只能顺着说道;“行,我相信你。”
送走刘哥,天都已经快黑了,陶安宁坐在沙发上,看着王祈亮收拾碗筷,问道:“你真打算去远东上班?”
王祈亮转头看着她:“嗯,和刘哥说好了,过了年就去公司应聘试试。”
陶安宁笑了:“那可挺好,这个刘哥真挺够意思的,找工作还能想着你。”
王祈亮挑眉一笑:“我多会做人呐,这都是以前攒下的善缘。”
陶安宁撇嘴:“夸你一句,你还喘上了。”顿了顿,问道:“你还没和王叔联系呢吧?”
王祈亮伸手一拍脑门,可不是么,都给忘到脑后去了。
陶安宁瞪他一眼:“这才是咱家的大事呢,你一会儿赶紧给王叔打个电话问问,求人办事,赶早不赶晚。”
王祈亮点头答应:“行,我呆会儿就打电话。”
陶安宁弯着眉眼道:“这事你要是办成了,回头等我脚好了,给你做松鼠桂鱼吃,撒松仁的,没吃过吧?”
王祈亮乐了,眼角压出浅淡的纹路,笑得很坏:“拿我当孩子哄呢?”
陶安宁一笑:“想的美,你比我大好几岁呢。”
王祈亮把盘子碗摞叠在一块儿,对着陶安宁抛了个眼神:“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越大才越知道疼人。”
陶安宁眯着眼睛笑:“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王祈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这叫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要不你说说看,我是不是特别疼你?”
陶安宁无语,伸手捂脸,在耍嘴皮子上面永远说不过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