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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泛着寒光,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我的脸,冷冷淡淡,与我的性子分外不同。
我一转眼珠,将手中的剑收入鞘中,合着是个哑巴?
“喂,花婆婆,我搞定了,那个,这小子不是言家的,好像也没去处,我能留下他吗?”没有多加纠结,我便擅作主张,想来也是最后一回了,花婆婆应该不会拒绝吧。
花婆婆没急着应我,她先是环视一圈,看上去很是满意我的成果,接着,又轻飘飘地瞄了一眼言悔,对我说:“随你吧,这样也好,婆婆以后不能再陪着你,就让这男娃给你做个伴,免得你无聊。”
我开心的一笑:“好嘞。”
花婆婆也笑了,同时,手上用力,彻底了结了言老爷的生命。我拽着言悔的手走过去,言悔倒也不挣扎,甚是乖巧任由我带走。
言老爷想必很不甘心,于是落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丫头,还记得我的交代吗?”
“记得。”
花婆婆颔首,不再看我,只是看着言老爷,她慢慢蹲下,伸出手撑住他欲倒的身体,继而靠在他的怀中,喃喃道:“你睁着眼,是害怕看不见我对吗,你一定很想见我,一定的。”
我和言悔就并肩站在一旁看着,他一直没什么反应,我思忖着,难道他还是个傻瓜?
就在我苦恼以后要带着这么一个无趣的人生活的时候,花婆婆从言老爷袖中取出一支之前射出的飞镖,然后,一把插进了自己的心窝,毫不犹疑。
她神色痛苦地拽住言老爷的衣角,嘴角微动,对我说了最后几个字。
洛玫,谢谢。
然后,她闭上了眼,衔着解脱的笑,像是正在做一个美梦,这个梦不再有任何人打搅,也永远不会醒来。
我知道,言老爷是她这辈子,最恨也最爱的人。曾经俊朗的翩翩公子,为了洛家深藏的武学秘籍而利用她,骗了她的身心,还灭了她的血亲。
这仇固然要报,爱却依旧扎根于心底,若是言老爷死了,她也绝不独活,所以,她死的心甘情愿,我为她开心。
只是,我懂恨,却不能明白爱。
依花婆婆生前的交代,我将她和言老爷的尸体一起焚化,然后再把混在一起的骨灰,找了个陶罐放了进去,一直愣着的言悔去找了把火,点着了整个言府,我想着,他还知道善后,这可真难得,却不知道,他是真心,想烧了这里,干干净净,不留灰烬。
我抱着陶罐,踏出了言府,言悔默默地跟着我,身后,是漫天的火光。
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天,照顾了我前小半生的花婆婆离我而去,陪伴了我后大半生的言悔尾随而至。
领着言悔走回郊外的木屋,我也懒得管他,自顾地走到木屋后面的湖边,便一把将手中的陶罐丢了进去。花婆婆说,洛家的罪人不配入祖坟,而这里是她和言老爷,回忆开始的地方,也将是埋葬一切的坟墓。
大口呼吸着湖边的清新空气,我挽起衣袖裤脚,蹲在湖边,拿出怀中干净的布帛,开始认真地擦洗我的剑,一遍一遍。
言悔突然走过来,蹲在我旁边,看着我的举动。
我寻思着,带他回来可不是让他玩的,怎么也得干点苦力活才行,毕竟他这样,也指望不上做点别的什么。
于是我一努嘴,将剑和浸湿的布帛一起递给他,命令他干活。他倒不拒绝,沉默着将东西拿了过去。
手上闲着的我,嘴顿时就闲不下来了。
我说:“我叫洛玫,今年十岁,你呢,叫什么,又几岁啊?”
他看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接着埋头洗东西,他擦拭的极其卖力,让我有种,下一瞬,我的剑就得断在他手里的错觉。
喟叹一声,我无奈地拨着水:“唉,忘记你是哑巴了。”以后的生活也没人陪说话,只能自言自语,像个神经病一样。
“我不是哑巴。”
脆脆的声音入耳,我不免吃了一惊,原来这小子会说话的。言悔仍然埋着头,隔了好一会儿,才停了动作,抬头看着我说:“我叫言悔,后悔的悔,十二岁。”
我哦了一声,接着玩水,然后仔细一想,诶,不对啊。一把拿回我的剑,直接抵在了他的颈间:“你是言老爷什么人?”
言悔的脸上不露丝毫惧色,他波澜不惊地看着我,回:“我是他儿子。”
手下稍稍使力,剑尖上便染上了点点的血色:“信不信我宰了你。”
“信。”
哎哟,好小子,居然还这么平静,我倒是看不透了,便皱着眉问他:“你不怕我杀了你?”
没想到他说:“你是我的恩人,我的命,随你处置。”
“恩人?”我不禁大笑,“你傻了吧,我可是杀了你全家上下,是你的大仇人,可不是什么恩人。”
他不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
……
在厨房里倒腾着晚上的饭菜,我一边挥着锅铲,一边想,我怎么没下手杀了那小子,却只是将他一脚踢进了水里,仅此而已,真是太不像我了。
这个问题实在难想,一个不小心,就把辣椒丢多了。
我又一想,怎么能见他浑身湿透,就把新衣服给他穿,自己现在倒是粗布麻衣了,哼,那衣服还是花婆婆给做的呢。
这也难以捉摸,再个不小心,又把盐丢多了。
端着几盘小菜上桌,我大口大口的刨着饭,今日的菜确实不太好吃,但我自己炒的,也不嫌弃,能果腹就成,本打算饿死言悔得了,但是,一个人吃饭实在冷清,就一丢碗筷,跑去卧房找他去了。
这不去不打紧,一去就摊上大事了。
言悔喘着粗气倒在地上,之前惨白的脸,现在红彤彤的,我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差点没烫死我。
怎么发高烧了,掉进湖里而已,不至于这么脆弱吧,可我哪里想得到,他身上之前受的好些伤口还没好,一碰水,就给感染了。
要说,言悔这一病就是好几天,真是可怕,当然,我估摸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没有给他请个郎中,而我没请郎中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我没钱,这也得怪花婆婆之前没告诉我她私房钱都藏哪儿的,于是我就只能自己乱鼓捣草药,给他东弄弄,西整整,唉,真是累死我了。
姑奶奶哪干过照顾人这么累的事,简直比杀人还累上百倍。
【作者题外话】:玫姐的人生攻略,竹马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