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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鸿章的脸一红,却不作声。阿姿凑到苏记者耳边说了句什么,苏记者哈哈一笑,掏出两张红色的百元大钞塞到阿姿的胸衣内,同时不忘又顺手揩了一把油。自然,这是做样子给钟鸿章看,以便他放松警惕。
所有在场的人,除了钟鸿章,都以为快乐总是短暂的,这次钟鸿章死定了,他们都在期待和想象一迭不堪入目的照片将要问世,然后他们拿着它假惺惺地安慰他,却兴师问罪,等待期待已久的从钟鸿章嘴里吐出的这样的话:“我无脸做冒死爷了,不举报了,跟我无关,我老了,迷糊了,我要告别迷离的大都市去农村隐居了。”
其实不然,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试想,一个干过红军、打过仗、经历过文革的古稀老人,没有这点防范意识么?钟鸿章从一开始罗记者正襟危坐地在正驾驶位上等候那刻开始,他就觉得有问题,多了一个心眼。一路上,他越想越不对劲,所以他处处留心,当他和阿姿进入一个客房的那刻,他急中生智故意呕吐,将污秽吐了一床,然后拨通服务台,要求换房。所以,他和阿姿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另外一个房间,雾小聪和羊东无法在既定的房间安排这一切现场同步摄像,避开了甘森想得更为深远的双保险——叫雾小聪和羊东潜伏在预定的房间里安排窃听和偷拍设备,安排雾小聪和羊东潜入跟踪摄像这事,甘森同样瞒着阿姿。后来,事情有变,钟鸿章要求换了房间,那只能靠阿姿一人。却不知,钟鸿章在跟着阿姿上去客房的时候一直想一个问题,阿姿提个黑色手提袋,可是,一直到一丝不挂都没有打开过手提袋,而且他发现她移动手提袋的微妙瞬间,而且奇怪的是,手提袋的某一个面站得直直地,正对床头。他越来越确定,这包有问题。于是,钟鸿章借口灯光太亮,关了吊灯只剩下床灯,凭自己多年工程师的经验,将房间里的一张靠椅活生生地挡在包包的视线前面,隔断床头与包包的对视,且乘阿姿不注意,将包包掉了个头,由于对称性和一致性,阿姿也并未察觉钟鸿章的这么一手,整个过程还非常卖力。甘森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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