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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青说道:“梁先生的分析和担忧不无道理,但我这个人一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来之之前我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即便他想要对我下手,我安排了撤离的退路!”
“不瞒二位,东南舰队已奉命进入大沽海域,在津门码头附近还有一个营的警卫部队可有随时接应,只要有需要,驻扎在胶东半岛的第7师可以在24小时之内登船运送到大沽!”
“现在,应该头疼的不是我,而是袁大老板,想必他此时早已收到消息,只要他敢对我动手,带来的后果肯定是他无法承受的!”
三人在房间里谈了很久,一直聊到夜里九点半。
结束时,叶长青和蔡将军约定明晚再见面商谈撤离和组织反袁的事宜。
“梁先生,袁大老板称帝之心已经坚如磐石,只怕没有人能劝阻得了他了,先生留在津门起到的作用不大,甚至可能还有危险,不如南下去上海,至少袁大老板的人在那里不敢乱来!”叶长青对梁琢如说道。
梁琢如沉吟一下后说道:“也好,我也有好些年没有去过上海了,正好也去看看上海滩的变化!”
……
袁府。
袁老板背着手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眉头紧锁。
穿着海军将军服的李成美正在汇报:“末将派人乘坐小艇去见东南第一舰队司令兼铁矛头号舰长黄建强,此人原本是我北洋舰队的军官,在辛亥期间随萨镇兵离职,末将原本是想利用这层关系看是否能把他拉拢过来,这样我们就能得到东南第一舰队!”
“情况如何?黄建强是否有意转投我北洋?”袁老板立即问道。
李成美摇头说道:“末将惭愧,派出去的小艇还没靠近就被他们的机关炮打沉了,上面的人也没回来,大概是沉入水底喂了鱼!”
“放肆,这些真是太放肆了,竟敢向我北洋舰船开炮,他们这是要造反吗?”袁老板的脾气很大,在场其他将军和幕僚们都不敢喘大气。
过了两分钟,袁老板的情绪平静下来问道:“第三师到什么位置了?何时可以抵达津门”
一个穿着陆军将军服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踏着马靴报告:“回大总统,第3师最迟明天中午就可以抵达津门!”
袁老板这下放心了一些,津门本身就有一个混成旅的人马,如果再加上第3师,兵力人数虽然还没有达到两万,但也有人,就算东南舰队再厉害也只是在海面上逞凶,不能跑到陆地上耍横。
袁老板对情报头子赵子安说道:“给我把叶长青盯紧了,控制好电报局和电话局,不能让叶长青给东南方面发电报,盯着他见过的每一个人,总之一句话,我要让他与东南方面断了联系!”
“是!”赵子安连忙答应。
这时袁大公子说道:“大总统,我认为就算叶长青不联系东南方面和第一舰队,他肯定与他们有过什么约定,要不然他不会亲身冒险赶过来,如果我们贸然对他下手,而他没有及时出现或者发回消息,东南舰队开炮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段某觉得大公子说的不无道理!”一个穿着将军服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他提醒道:“在胶东还有一个叶长青的第7师,根据靳督军发来的电报所说,这个师有多人,配备的武器弹药、火炮可以装备五个北洋陆军师!”
“以现在船队的航速,从胶东走海路只要一天就能就进入大沽海域,就算我们有一个师和一个混成旅,在东南舰队的配合下,这国民军第7师要登陆的话,我军第3师和第19混成旅根本就挡不住,如果被他们杀到北平城下……”
袁老板顿时脸色铁青,气呼呼道:“难道我就拿他没办法吗?”
段将军立正道:“大总统要推行帝制我们都赞同,但是如果因此让天下大乱就得不偿失了,关于叶长青,我认为可以通过谈判解决,他想要什么,给他就是了,只要他拥护大总统称帝就行!”
袁老板看向其他人:“你们呢?是什么意见?”
一个老将站出来说道:“大总统,现在确实不宜动武,您称帝这件事情本身就有很多人反对,如果惹急了东南方面,真的打起来,这些反对您的人就会跑到那边去,还请大总统三思!”
袁老板思考了一阵,突然问道:“我听说他昨晚去了八大胡同?”
“是的,他与梁琢如见面并听戏!”赵子安回答道。
袁老板很意外:“他怎么跟梁琢如搅到一起了?这不合常理啊!”
赵子安于是就把梁琢如患有结石病,用书信向叶长青询问医治之法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又说道:“卑职昨夜连夜派人去医院查找了梁琢如在医院的病案卷宗,经调查得知,他确实患有结石病,好几次因为结石病发作而入院治疗!”
袁老板考虑了很久,说道:“那就暂时不动他,等这次会议结束之后看他的态度!”
上午十点,袁老板在府里召开了各地督抚会议,叶长青当然也来了。
来的这些督抚大多数都是袁老板的人,自然不会跟叶长青套近乎,除了东北的胡子张,其他各地督抚都是北洋出身,要么就是袁老板身边派出去的人。
在宽大的会议室里,胡子张凑到叶长青身边坐下说道:“叶先生,咱俩好像被孤立了!“
叶长青扭头看向胡子张,笑着说道:“张将军,咱俩都不是北洋嫡系出身,这还只是被孤立,没有被针对就不错了!”
胡子张低声道:“老张听说大总统打算当皇帝,如果待会儿他问我们是什么想法,叶先生打算怎么说?”
看来这里没有一个人是糊涂蛋啊,连胡子张都猜到了袁老板的心事。
叶长青反问道:“张将军,在这个地方你敢反对吗?”
“呃——”胡子张苦笑道:“算我没问!”
这时一个将军走过来问道:“这位就是叶先生吧?我是察哈尔张绍!”
“原来是张将军,久闻大名了!”叶长青站起来跟张绍握手。
张绍坐在叶长青旁边跟他聊起了东南的发展起来。
叶长青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北洋方面的人敢跟他走得这么近,两人谈了好一会儿,张绍才被人叫走。
“叶先生是不是很奇怪张绍为什么会过来跟你打招呼?”胡子张问道。
叶长青点头:“没错,张将军知道?”
胡子张低声说:“他虽然在北洋军中,但却不是袁老板的嫡系,听说他与蔡将军,还有山西的阎将军关系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