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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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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嬷嬷那声叹气虽然极轻,可还是落入了曲清言的耳中。

    她面上不显,可心里已经是要呕死!

    都已经决定离开了,她怎么能这么克制不住!

    指甲扣进肉里……她要被自己气死了。

    “郭统领,今日之事本官也不追究,你让开路,天色已是不早,不要耽搁了让我等无法投宿驿站。”

    心里越恼,她的声音就越冷,要不是对方人多,她都要命千山带着人手直接闯过去。

    郭统领奉命而来,没想到曲清言不配合也就罢了,还言辞犀利语带威胁。

    他现在让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愁不知该如何应对,远处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郭统领,殿下让您将手谕交于曲大人。”

    来人同样是王府的侍卫之一,曲清言算着车外的人马数量,这余有台当真是看得起她,为了将她劫回去竟是派了府中半数的侍卫。

    她愤愤的接过手谕,不用看上面的内容也知今日没有办法离开。

    他果然了解她!

    没了出城时的匆匆,回去时走的极慢,不论郭统领如何催促曲清言就是不肯快走,踏着暮色赶在关城门的前一刻终于又回了岳阳城。

    有宫人守在城门口,见她们进城就急急奔了过来,寒冬腊月在城门口一站就是一整日,他现在见到郭统领简直比见到亲人还亲。

    “太好了,小的终于将大人等到了。”

    自晨起,府中一向不问俗事的广王殿下就沉着一张脸,阴沉的面色让人只恨不能离得远远的,免得一不留神就倒了大霉。

    房中服侍的几个宫人晨起照常进门服侍,只不知为何全部被口中塞了布巾拖出去杖毙了。

    他这个小小的跑腿的宫人真的好怕自己看不到明日晨起的太阳。

    还好,还好,他把该等的人等到了。

    王府侧门,曲清言下了马车只交代了所有人回府上候着,就在王嬷嬷担忧的目光中淡然的进了门。

    余有台一整日都如同雕像一般坐在房中一动不动,若是可以他早已经出城去抓人,而不是只能在这里慢慢的等。

    房门被推开,该离去的人大步走了进来,很不客气的直接凑到火炉前探着手取暖。

    余有台站起身,看着她纤细的背景,原本一肚子的话竟是不知当从何说起。

    曲清言心下尴尬的要命,她晨起一醒来就立马逃跑就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余有台,就让她这样走了不是挺好,他们就权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现在这般将她追回来又能做什么!

    曲清言的心慢慢带起一丝没由来的紧张,在余有台的注视中慢慢僵直了背脊。

    余有台就觉之前一直想不通的事现在终于有都有了答案,为什么朱瑾睿对她的态度格外古怪,为什么她非要离开京城,为什么她对很多事的看法同他完全不同。

    “都有谁知道?”

    沉闷的尴尬总要打破,余有台倒是不觉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他身为男子理应包容一些。

    该来的总归要来,曲清言转过身直直的看上余有台的双眼:“不多,也不算少。”

    女子的身份当真很难遮掩,要不是杨建贤本也算君子,而曲文海刚好又是杨忠杰的顶头上司,她倒是最需要担心他。

    但各有前途,杨建贤现在也算要借曲家的势,又如何会做那等不讨好之事。

    至于朱瑾睿,那人的心思她向来猜不透,她也懒得去猜,想要有被对方威胁的价值首先要位高权重,她离那一日还早着。

    剩下的大都是亲人,还不足以让她担心。

    现在只剩眼前这位王爷,曲清言收回目光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都已经走了,你又何必非要命人将我劫回来?”

    “因为有些事我需要弄清楚。”

    余有台上前扯上曲清言的手臂,将人拉到内室,指着一直没有整理依旧凌乱的床铺。

    靛青的床单上不细细去看,根本看不到其上那一抹殷红。

    在堂中曲清言尚且能保持镇定,被拖入这内室中尤其隐隐间还能闻到那股靡香,她就克制不住的羞窘。

    “王爷想知道什么?”

    明明紧张的身子都有些颤,可依旧死死的咬着牙关半点不肯落了气势,余有台垂眼看着曲清言,心中已是升起恼火。

    “我以为你会给我一个解释。”

    管她要解释?她一个姑娘家都没哭嚷着要他负责,他凭什么要解释?

    “下官不知王爷在说什么,王爷若是无事,下官要回府休整,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回京。”

    曲清言拧着身子就要往外走,可余有台命人将她劫了回来又如何会轻易的又让她跑了。

    手臂用力人直接被拉进怀里,两人同时一僵。

    前一晚的回忆克制不住的钻出脑海在眼前晃动。

    “我不会让你回京的,你以后只能是广王府的长吏。”

    “凭什么?”

    余有台所有的反应都不在曲清言的意料,这样处处被动不论言语还是身体都被对方压制,她还是第一次经历。

    她挣不开对方的钳制只能仰头去看,只视线一落在那微张的唇畔,就会下意识的回想起前一晚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真是……该死的见鬼了!

    她懊恼的垂下头,发誓这辈子都再不会去碰酒。

    温热的手指拂开碍事的衣领,白皙的脖颈上点点红痕清晰入目,本就处在让曲清言极为窘迫的内室,他这般动作就直接惊得她想要向后退去。

    可她被余有台钳制着,一整日都在赶路滴水未进,她此时哪有力气可以挣脱,就只能红着脸别开头。

    “我不会以此要挟你,但我也做不到当前一晚之事从未发生,若是你因此有孕,我会立即请旨娶你入府。”

    “不会,王爷放心就是,下官不会有孕。”

    曲清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以冷淡的对待此事,若他只是在纠结这一点,那真的大可不必,她的身体情况她太过了解。

    只这话就如同指着余有台的鼻子说你不行一般,显然是有质疑的成分在里面,让近三十年来头一次开荤的某人的脸色当即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