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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凳,你说这木凳...”
看着渊儿手中的木凳,高爷说着露出了一副思考的神色,似是真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畏惧...
“想到了什么没?”
渊儿问道。
“官兵,是被征税的官兵砸的。”
高爷低声道。
“他们为什么要砸你的店铺?”
“没钱了...”
高爷似是在跟自己说话般,疑问地说了句,说完的同时摇了摇头...
“是要交的银子太多了...”
说完这话高爷又是摇了摇头,最终才得出了答案...
“是交的银子太多,也没钱了。”
“......”
得到高爷的答案渊儿便住了嘴,没有再说话,只有那吃着包子的皇上的动作僵住了...
“小碟子,快吃吧!以后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吃了。”
看着那吃包子的皇上,高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忽道。
“你叫我什么?”
皇上一惊,抬起头来,咽了咽口水,怔道。
“嗯?我刚才有说话?”
见这位客官在看自己,高爷一愣,眼神迷茫之色甚浓,问道。
“没、没有...好吃...这包子,好吃!!!”
皇上用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声音带着些许呜咽,大口大口地吃着手中的包子,然后又使劲往喉咙里咽,直到自己根本喘不过气来...
看着这位客官似乎很喜欢吃自己包子的模样,高爷看的禁不住脸上绽放出淡淡的笑意,嘴里却是不自觉说着什么...
“吃多些,今天是高爷最后一天做包子了,以后就吃不到了...”
“高爷,你不做包子以后要去哪儿?”
月茹耳尖,自然听到他的自言自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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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爷没有看向月茹,只是自个儿与自己说着话...
“山里还有一块地,地里应该种的起庄稼,我可以种些菜养活自己...”
“高爷这么老了,你还打算一个人种庄稼,这般操劳,不会很危险么?”
月茹咬了咬牙,低声道,说着还偷偷看了眼渊儿。
“......”
渊儿没有说话,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依旧古井不波,没有丝毫变化...
“......”
看着高爷那副呆傻而又苍老的模样,月茹只是心头一紧,不敢再看他,默默地不再说话。
“小碟子,吃饱没?吃饱的话我们就走吧!”
渊儿缓缓站起身来,轻声道。
“司文官,高爷他...”
嘴里还留有一大口包子没有吞完,皇上口齿不清地说着听不清的话,又犹豫地看了仍在自个儿说话的高爷一眼,欲言又止。
“走吧!”
渊儿的声音虽轻,却又带着不得违抗的威压,令皇上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慢慢离开了座位...
“司文官,高爷他、高爷他...”
见渊儿作势欲走的样子,皇上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小碟子,不要再说了,我们走吧!”
月茹轻拍了拍皇上的背,安慰道。
“.......”
看了高爷最后一眼,皇上不舍地转过身来,狠下心跟上了渊儿的脚步...
......
几日未来集市,便可见集市比以往萧条了许多,虽人群中仍是人来人往,但以前熟悉的人都已不见,集市中走着的人大多数的面孔是如此的陌生,并且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硬而又凝重的,看不出一丝喜色...
朱铭岚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如此广泛地征兵,现在天下已无可安宁之处,听闻皇城安稳的百姓都争先恐后地往皇城这儿涌,可这皇城,真如他们所想般安宁么?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一大片人群,渊儿心中不由暗自摇了摇头。
理国之道,莫非朱铭岚真的不懂?身为一介武夫的朱铭岚,既然知道用何种手段去收拢民心,为什么就不懂民心所向呢?还是说,朱铭岚此事此刻所做的所有事,都是为穆笛操控?就为了让自己露出破绽,好让他获胜?
“局势...真是越来越乱了呢!”
渊儿不由暗自感叹了一句。
“......”
随同的三人虽是静静地跟在身旁,可彼此的兴致都不高,并未吭声,就连平时喜欢吵闹的皇上也是一句话都不说,整个人就如同失去了魂魄般...
“皇城新建了一间茶楼啊!”
渊儿目光往远眺去,看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
“我们进去坐坐吧!”
渊儿轻说了声,便慢步朝某个方向走了过去,三人紧随其后...
走进茶楼,渊儿这才看清这间茶楼地真面目,茶楼甚小,分两楼,内部空间小的可怜却又被布置地精致非常,虽此时已是严冬,可茶楼内的茶香以及温暖的气息却是教人感觉不到严冬的到来...
茶香四溢,甚是芬芳,规则的桌椅摆放,优美的琴声,挂画笔墨应有尽有,布局如此仔细的一个地方,皇城内也甚是少见。
听着琴声,心中多余的情绪都被琴声冲刷干净,心情也变得异常的平静。然而,就这么一个地方,却是一个客人都没有,除了隔帘弹琴的琴女,便只剩站在原地听琴的四人了。不过,这样的状况也是理所当然的,试问在这么一个不太平的世态,怎会有普通百姓静得下来来这么一个新茶楼惬意地喝茶听琴?
“四位客人,何必屈身久站,不妨坐下来好好喝一杯茶?”
忽地,楼梯处传来了一道有些熟悉声音,之后便是一阵脚步轻踏在阶梯上下楼的声音...
紫澜、月茹纷纷朝楼梯处转过头去,便发现了刚才说话的人,那人也站在了最后一阶阶梯打量着她们...
此人身着青袍,比起月茹紫澜要高挑数分,远望此人的身高竟与渊儿不差上下,令人诧异的是,此人的脸上,也跟渊儿一样戴着一块面具,遮住了他的全貌,故她们并不能看出此人是谁...
“四位客人,坐。”
那个戴面具的人朝四人眼前的一张桌子抬了抬手,和蔼笑道。
“......”
见那人跟自己一样带着同样的面具,渊儿眯了眯眼,心中有些许警惕,但看他的目光似乎不含恶意的模样,方才轻点了点头,独自沿眼前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紧随的三人也是愣了愣,便挨着渊儿坐了下来。
“感谢四位客人赏面。”
戴面具的人慢步来到了渊儿的对面,笑着坐了下去,拾起茶杯提起茶壶仔细地沏起茶来...
“这位客人怎么称呼?可学过沏茶?”
那位戴面具的人问渊儿道。
“司文,看过沏茶的书。”
渊儿简然应了声,紧接着也问道:
“不知阁下又怎么称呼?”
“‘司文’?这名字恐怕不是这位客人的真名吧?!我叫沈芬,是这家茶楼的老板。”
对面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语气轻松道。
“‘沈芬’?”
渊儿念了念,见他说的这般直白,摇头笑了笑,也道:
“恐怕...这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司兄台说的有理,沈某也与你戴这脸上的面具一般,都有难言之隐啊!”
沈芬应道。
“我明白,不过...与君一席话,我这脸上的面具倒是可以暂时揭开了。”
这样说着,渊儿便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原本的面貌,与沈芬对视着。
沈芬点了点头,看到渊儿的模样却是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道:
“可惜人上有人,否则沈某也能以真貌示人。”
“不,你看到我就够了...”
渊儿只是摇了摇头,眼中却是灵光闪动...
......
“沈芬...此人是谁?”
聂掌灵眼睛转动,不解道。
“他遇到谁了?”
穆笛问道。
“是一家茶楼的老板,主动请他们喝茶,还说些生涩难明的话...那小子好像认识他,对了,此人跟他一样带着面具!”
聂掌灵强调道。
“你确定此人就叫‘沈芬’?快!用你的神识看看此人的模样!!”
穆笛想到了什么,催促道。
“好!”
不知道师尊为何如此紧张,聂掌灵赶紧应了下来,甚是扩散了出去,一下就透过了面具看清那人的全貌...
“这...”
聂掌灵的眉头皱了起来,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情...
“快说此人什么样貌?是否与司文官长的一样?”
穆笛皱眉道。
“这人...这人平凡无奇,根本未见过,徒儿不认识啊...咦?师尊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一样就好...”
穆笛长长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聂掌灵面前露出这般紧张的模样...
“你还记得那小子用灵力分身的那次没有?”
穆笛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开始解释起来道。
“就是用分身躲过斩首的那次?那小子不知道用什么卑鄙的方法知道师尊违了规,这事徒儿怎么可能会忘记!”
聂掌灵点头道。
掌灵的这话怎听的像是在讥笑我?穆笛脸色一寒,也没多做表态,装作没听到般自顾自说道:
“那小子曾跟我说也要违约一次,所以从我们的角度看来他是用了分身躲过一劫,而事实的的确确他是把一次违规用来分身,我们只知道那小子分身躲过了一次斩首暂时挽回了游戏,可你有没想过,那小子利用违规的机会真只分了一个分身么?”
“师尊,你的意思是...”
听完此话,聂掌灵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惊骇的表情...
“没错,一瞬间分两个甚至两个以上分身的仙法不是没有,如果司文官有两个分身的话,斩了一个,那剩余的一个就可以背着我们暗地做其他的事情...沈芬沈芬,反过来一读不就是‘分身’么?若是那小子真有这么一计,恐怕我会输的一败涂地!”
穆笛咬牙切齿道。
“好险...徒儿看着这‘沈芬’的体内并无灵力,以那小子的修为也绝对使不出能隐瞒我的掩饰样貌的幻术,那就说明此事只是个巧合...若不是偶然的发现,若不是那小子真没有在那次分身时做手脚,师尊真可能会陷入险境...师尊的英明,徒儿佩服!”
聂掌灵带着灼热的目光看着穆笛,抱拳道。
穆笛高傲地点了点头,目光凌厉无比,没有半毫得意之色,轻哼道:
“现在...就要好好看看这沈芬究竟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