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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抿起嘴来说:“如果你决定拿钱买,你跟我说,我这些年有不少积蓄,我一个人都可以出那钱的!”
我听了很是感动,我拉着琳达的手说“乖,我知道,你疼贝贝,你是一个懂事的丫头,没事的,我做一切决定都会跟你说的!”
琳达点了点头。
我一直在办公室里坐到了下午,烟抽了很多,然后我走出公司,开车回孤儿院,路上,我在想我是跟不跟莉姐说,或者是如何跟莉姐说,到孤儿院的时候,我还在车里坐了很久,最后感觉不管怎么说,都是要说的,这不是小事,于是下了车。
当时莉姐正在给孩子们上课,孤儿院缺一个老师,她就带着那些孩子数学。她很搞笑,其实我想她的学习成绩当年也不是很好,但是写起粉笔字来还有模有样,我站在教室门口,她看到了我就跟孩子们说:“别乱说话,我回来看到谁乱讲话,不客气啊!”,那些孩子都老实地双手放在一起坐在那里。
她出来后就问我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抿了抿嘴,皱了下眉头,没表现的那么紧张,而是把手放入口袋里说:“有点事想跟你说,你跟我去屋里下!”
莉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们进去后,我就说:“哎,我说了,你先别紧张啊,其实也没太可怕!”,我说没太可怕的时候,我感觉其实很可怕,这事真的不是小事。
莉姐点了点头说:“没事的,你说吧,什么我都能承受!”
“恩!”,我想了半天,然后说:“是这样的,我今天收到了一个光盘!”
“光盘?”,莉姐皱着眉头说:“什么光盘?”
我停了下,又是过了会说:“关于贝贝的!”
“贝贝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莉姐急切地问,我想她根本不会联系到那件事情。
“贝贝很好,你放心,她没事,是关于一年多前的事!”,我问莉姐:“你知道那次贝贝去香港想拍那种片的事吗?”
莉姐张着嘴,茫然地点了点头。
我说:“是那个事情,当时的录影带,他们保留了,然后——”,我走到莉姐跟前说:“他们把那东西卖给了姓李的,他把那东西寄给我,想要钱!”
莉姐忙说:“那光盘上是什么?”
我说:“满严重的,赤裸裸的!”
莉姐一听就受不了了,她忙拉着我说:“那怎么办,小颜,他们怎么说的,你快说!”,莉姐急的不行。
我说:“他们就是要钱,说给了钱,可以把那些东西给我,但是我不相信他们会这样讲信用,我想即使给了他们钱,他们也不会把那东西彻底给我们!”
“那该怎么办啊?”,莉姐眼泪就出来了,遇到这事,她毫无主张,因为这关系她的女儿贝贝的安慰,名誉的损失。
我说:“别着急,他们拿不到钱,应该不会把那些东西发出来的!”
莉姐说要看那片子,我不想让她看,可是她强求的不行,她一直求了我几个小时,那天晚上,当她看完个那光盘的时候,她在那里不停地哭,哭了很久,我安慰她,她一直都自责说是她进监狱的那段时间害了贝贝。
我抱着她,跟她说不是这样,是我自己不好,如果当初我能提防这些就好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怕,躲都不是办法,那天晚上,我抱着莉姐想了一个晚上,我们想了很多种方法,但是都不实际,直接给胖子李钱更不好办,到最后不光事情解决不了,还会惹出更多麻烦。
我的心里有一个方法,我是没跟莉姐说的,那个方法就是,我要亲自去澳门,带人去,我要把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都抓到,然后切断那个录象所有的可能流失的渠道。
但是这不光风险大,而且也十分困难,可不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我想如果能抓到胖子李,也许事情就好办多了。
早上,我很早就醒来了,我看到莉姐早上才睡,因为困吧,睡的很安详,很香,我望了她一会,然后自己独自起身了,我知道这次又是一个更大的困难在等着我,而这个事情要么就彻底解决,要么就彻底崩渍。
我没想到胖子李会有这招,这招真够他妈的绝的,几乎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了。
我又想到了贝贝,贝贝正在美国的好莱坞试镜,这次是她很好的机会,她还根本不知道这个可怕的灾难,我想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一切都被毁了。
至于事情结果到底会如何,谁也说不好,也许一切都会发生。
那种焦虑我跟莉姐持续了近半个月,我们始终没有拿定主意,是给钱,还是不给钱,这不同于绑架。如果是绑架,直接拿钱把人赎回来就好了,而那是光盘,光盘可以随意复制,你根本不能保证,他有没有留底版。
那半个月,我根本无心去工作,如果说三个月后业绩完成了,我应该感谢琳达,琳达让我感到一种精神,如果我说她伟大,也许不过分,那段时间,她把一切事务全拦在自己的身上,尽量为我腾出时间。她一见我心情不好,就给我倒咖啡,陪我说话,给我鼓励,可是自己有时候也会哭着说:“如果妹妹出了事情,上帝不会原谅我的!”
我说:“跟你没关系的,别这样!”
可琳达说:“如果我帮不了她,她失去了一切,那就是我的责任!”,我很难理解她的逻辑,或者那种单纯的友好不是我们中国人可以理解的。
我有几次想不如给钱,不管它,拿钱去赌胖子李的一次诚信,我以为着急的莉姐会很赞同,可是莉姐不让,她似乎比我更了解胖子李的为人,我们虽然有这个能力,但是莉姐很心疼那个钱,因为好比拿钱去打水漂,有何意义。
她说她宁愿一切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也不要这样做,孤儿院里很多地方需要钱,两千万可以建多少希望小学,可以如何——当然这些话是在前提,我们知道胖子李百分百不能讲信用的情况下的。
胖子李来过两次电话催我打钱,在电话里,我们对骂了一会,过后,我感觉心里很窝火,本来说去澳门,后来莉姐在我动身的时候,知道了事情,把我阻止了,她怕我出事,那天她抱着我说,如果我出了事情,她也不活了。我点了点头。
半个月后,贝贝竟然从美国回来了,那天,我在公司,她是先来公司找我的。当时琳达开心又着急地跑进来喊着我说:“老板,老板!”,她在公司里的时候喜欢这样叫我。
我说:“怎么了?”
“贝贝,贝贝回来了啊?”,琳达说过这句又说:“她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我想莉姐不会告诉她的,琳达也不会,那就不会知道,我说没事,然后跟琳达走了出去。
公司外面停放着一辆红色跑车,不是莉姐的,是贝贝新买的。她看起来气色很好,我想她应该不知道吧,她戴着墨镜,窗户的玻璃打开着,我们下来的时候,她慢慢地转过脸来,然后摘下了眼镜,贝贝越来越有她母亲那高贵优稚的风韵了。
我初看到她的那眼,真像六年前的莉姐,这小丫头短短时间就成熟了,她才二十三岁,但是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成熟。她见到我是笑的,微微一笑,嘴角像极了,那犹如新月的嘴角,很是迷人。
我走到车边,她慢慢地走了下来,脚在地上轻轻地踩了几下,大概是腿有点发麻,接着就抱住了琳达,琳达死死地抱住贝贝,我看到琳达似乎想哭,我摇了摇头,贝贝正好背对着,没有看到。
贝贝离开琳达的身体,然后又很搞笑地,双手抱着琳达的脑袋,亲了几下琳达的脑门,我看着很是开心,琳达有点羞涩。
贝贝亲好琳达后,就转过身来,很亲切地一笑说:“哥——”,我最喜欢听她叫我“哥”,那一声哥加上她那特有的大方的加亲切的笑,我就很舒服。
贝贝说:“哥,你还好吧?”
我说:“我很好,怎么了?”,贝贝每次回来都会这么问我,我们才刚分别一个月。
“没什么!”,贝贝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我又望了望琳达,我害怕琳达把事情告诉了贝贝。
我点了点头。说:“大卫没跟你一起来吗?自己回来的?”
贝贝说:“他的公司有点忙,没有跟我一起来,我自己来的!”
我听到这个,感到很意外,我又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好莱坞的事情没有成吗?”
“不,很顺利,很快片子就要拍了,呵!”,贝贝又是一笑。
我稍微放心。
那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了饭,吃过饭后,贝贝跟我去了孤儿院,我坐的是贝贝的车,车子靠到一个地方,贝贝把车停了下来,我就明白似乎有什么事了,我点上根烟说:“贝贝,怎么了?”
贝贝说:“能给我根烟吗?”,贝贝不再是笑脸,而是淡淡地说。她那张脸第一次那样的浓重,她的年龄本不该如此,别人看似很鲜亮,但是却露出了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