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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所谓的阋墙
如果有外人在场,一定会很惊讶——他们两个人明明是很多年没见的兄妹,怎么就突然发狠打了起来了呢? 而且这种打法还不是那种玩闹性质的,而是真的实打实拳拳到肉的对抗,但是也许是长久以来养成的惯性,他们都没有互相攻击对方的脸,以免被人看出了不对劲。 事实上在常笙画没有出国之前,更甚是在小时候,他们都是这么打架的,跟死党闺蜜那种因为感情深厚所以玩玩闹闹的场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常笙画和常家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之间说是相互厌恶那都是轻的。
常笙画的身手是很好,但是常有戈从小就是被常家家主常宫锦训练着长大的,更是有着实打实的基础,或许跟宁韶明那种天资纵横的怪胎比不得,但是拿来对付离开军队多年的常笙画还是可以的。
常笙画虽然在体力上和基础上比不得常有戈,但是她的脑子足够灵活,能够根据对常有戈的了解而提前判断他的出手招数,一时之间,两个人越打越激烈,但也越来越胶着。
常有戈冷冷地笑道:“还不算赖嘛,出国呆了那么多年,身手退步得不算多。”
当年常笙画还在You-Know-Who 的时候,打得常家几个兄弟姐妹那叫一个嗷嗷叫,那时候算得上是常笙画的实力最巅峰的时刻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常笙画离开了军队七年时间,哪怕在歼龙大队呆了八个月,可是也弥补不回这些年缺乏的系统训练,一时的爆发力足够骇人,但是后继不足。
常有戈才不会给她面子,趁她病要她命,趁机击中了常笙画的关节最痛的地方好几次。
不过常笙画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像是常有戈想象中的呼痛或者是直接求饶说受不了了。
常有戈的不悦终于十分明显地流露了出来。
其实哪怕是在常笙画四五岁的时候,他们集体欺负她,都没有见过她痛哭流涕求饶的样子,反而常笙画会用一种孩童没有的冷漠和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们,即使摔在地上头破血流,也从来没有屈服过。
可能就是这样的心态和眼神刺激了常家的其他五个同辈,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越来越没有化解的机会。
也许一开始的时候,常有戈他们只是想要让常笙画对他们认输服从,可是随着年龄的渐渐增大,知晓的事情越来越多,这份求胜欲之中掺杂的利益和偏见也就像是渐渐滚雪球一样增大,最后演变成了不可调解的仇恨。
常有戈的目光越变越深,狠狠地一拳砸在常笙画的胃上,打得她不得不弯下腰来干呕了一下。
常笙画依旧没有表现出软弱的意思,擦了擦嘴角,就重新挺直了身子,好像是不怕痛似的。
其实这算是她近些年来受过的最多伤的一次,哪怕是之前在昆县抓了那么多犯罪分子,她最严重的伤势也不过是自导自演的断了一根手指。
但是常笙画并没有太在意,依旧漠然地看着常有戈。
常有戈简直厌恶死了她的这种眼神,好像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跳梁小丑一样,常有戈眯起眼睛,不屑地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也不过如此。”
常笙画顿了一刹那,然后冷不丁地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恶意。
常有戈觉得她的笑容很危险,下意识地想要退后,但是他刚才在打得常笙画直不起腰的时候就已经放松了身体,这个时候身体跟不上意识,加上他也不是没有被常笙画打伤,所以想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常笙画狠狠地一脚踹在了他的大腿根上。
常有戈瞬间就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但是碍于面子,不敢很丢脸地“嗷”的叫出声,只能兀自夹紧大腿憋红了脸。
常笙画十分利落地把大腿收了回来,这回轮到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常有戈了。
常笙画冷笑一声,回敬道:“你也不过如此。”
连标点符号都直接送回给他了,常有戈看着她的眼神阴森森的,简直像是在看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
“别得意……”常有戈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
常笙画却弯下腰,很是轻佻而且无赖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这个动作充满了侮辱性,“太多年没见了,你是忘记以前的教训了么?”
常有戈咬紧了牙关,“被爸知道了,你以为你能讨得到好处吗?” 常笙画故意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你以为你多大了,这是打不过还要回去叫家长吗?”
常有戈的脸色都气红了,要不是大腿根还是痛的要死,他绝对会直接蹦起来把常笙画往死里打。
其实外人眼中的常家老三还是很沉得出气的,但是在常笙画面前,他不需要也没必要保持自己的好风度——当然,常笙画总有办法让他保持不了。
常笙画才不会给常有戈当场打击报复的机会,羞辱完了,她就功成身退了,施施然地扬长而去。
常有戈在后头咬着牙喊道:“你以为只有我来找你麻烦吗?!等大哥到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常笙画回头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谢谢你提醒我,爸不会过来。“
常有戈闻言,几乎气了个半死,等他回神过来,常笙画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常有戈大恨,下定决心要搞死她!
常笙画并不清楚他的决定,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在意,反正他们的仇怨维持了那么多年,哪怕常笙画今天没有惹怒他,常有戈也会想要弄死她。
宁韶明安顿好了歼龙的士兵们之后,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就干脆跑出去找常笙画了。
找了一圈没找着,宁韶明有点郁闷地往回走,结果就在岔路口看到常笙画,她一个人从斜对面走了过来,看起来若无其事的。
宁韶明赶紧跑过去,扫视她一圈,然后道:“你没事啊?”
常笙画原本冷着的面孔一下子就缓和了,她笑了笑,“你的语气听起来很失望啊。”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谁在跟你开玩笑啊?!”
“那我也不跟你开玩笑,”常笙画忽然很严肃地道:“我受伤了。”
宁韶明不信,“你骗鬼吧!”
常笙画一言不发地就往下倒了。
宁韶明条件反射地接住她,第一反应就是她在装,结果却看到常笙画的额门上全部都是冷汗!
宁韶明一下子就炸毛了,“常有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