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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务教育、军校、兵工厂、职业技术学校也都有条不紊的建立起来了,朱楧感觉自己这一年好忙啊,简直比行军打仗还要忙。建立这些项目都花了不少钱,但好在他现在有钱,可以大张旗鼓的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建设自己的国家。这也是他为什么先发展商业,在发展教育和军事工业的原因。
因为后者是不带来经济收益的,属于纯粹的消耗国家资源的项目,不建又不行,因此必须有足够的金钱来作为支撑。这跟玩红警是一个道理,首先要把采矿业建造起来,这才有金钱来建立其他的军事项目。
好在,朱楧近几年不用打仗,可以丧心病狂的赚钱搞经济,然后再投资肃国的军事教育项目。
接下来该干什么事了?战马,对,该建立自己的骑兵力量了。之前朱楧打仗,主要依靠的是步兵,虽说朱元璋也是主要依靠着步兵打下的天下,但那是因为他处于江南地区,很难搞到战马组织骑兵。建国之后虽然攒了点骑兵的家底,但基本都在岭北之役中赔进去了,从此之后明军鲜出塞外,开始在九边设立九大塞王依靠着步兵加雄关险隘来抵御蒙古的入侵骚扰。
现在由于老天爷的恩赐,朱楧被封到了西北之地,占据了水草丰美的河西走廊,这里自匈奴开始就是优质的牧场,汉武帝派霍去病将它从匈奴手里夺过来后,自汉朝至唐朝这里就是全国军马的主要生产基地。唐朝时,就在河西走廊设置有专门管理军马的官员。
宋朝之所以屡屡被外敌欺负,除了重文轻武的国策失误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将河西走廊控制在手里,全国基本都是步兵,战马极度缺乏,只能蹲在那里等着别人去打,不能乘胜追击,扬兵塞外。
朱楧刚刚就藩的时候,就十分重视军马场的建设,三年来,无论形势多么严峻,兵力多么紧缺,他从来都没有动用军马场里的战马。
经过三年的长足发展,肃国以山丹军马场为代表的各大军马场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单单是山丹军马场就已经有了四万多匹战马,已经隐隐地要恢复它鼎盛时期的气象了。
除此之外,朱楧新征服的沙洲、哈密等地,之前都是蒙古人的地盘,都以畜牧业为主,耿炳文刚一开始在这里主持的茶马互市主要就是用茶叶跟他们换战马,现在不用换了,全都成了朱楧的私产。
各大军马场的战马来源主要有三个方面,第一是自己生产,第二是战争缴获,第三是与回鹘和青海蒙古诸部进行交换。
朱楧其实也很想和瓦剌进行贸易,与少数民族做生意沾光的永远是明朝,而且他现在很有钱,可以学后世的老蒋那样,用金钱来收买瓦剌的部众,为自己在将来能顺利的讨伐他们提供便利。
因此,他一连派出了几波使者出使瓦剌,希望和他们建立封贡互市的贸易关系,只是瓦剌虽然礼遇了肃国使者,却始终没有给出一个准话,朱楧可以从这里看出,他们也在犹豫。
没关系,寡人有的是耐心等你们,上赶着不是买卖,催的多了倒显得寡人掉价。他现在的战略就是努力发展肃国的经济,并且与其他国家保持着贸易关系,让瓦剌看着,看着人家是怎么赚钱的,到时候有你坐不住的时候。试问这个世界上谁能抵挡的住金钱的诱惑?
瓦剌的事先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大力发展骑兵,以便将来远征大漠之用。朱老四的骑兵主要是蒙古人组成的三千营,不足以夸耀,朱楧要组建的完全是汉家男儿组成的骑兵,而且要把他们训练成这个世界上最勇猛的骑兵,恢复到可以与胡虏以一当五的年代。
训练骑兵的重任就交给了他最信任的瞿能负责,瞿能常年征战,对待骑兵作战也有一套,他的梦想就是训练出一支勇不可当的骑兵,像汉朝的骠骑将军霍去病那样,直捣王庭,封狼居胥。
瞿能接受了任命之后,首先将肃国的战马数量清点了一番,计量如下:张掖山丹军马场的战马四万三千余匹,兰州、武威两地的战马一万余匹,酒泉的战马八千余匹,原沙洲王阿鲁哥失里的势力范围敦煌至嘉峪关一带共计战马两万余匹,原哈密辖地的战马共计三万余匹,综上所述,肃国各地的战马共计一十一万一千余匹,这个战马数量,足以组建强大的骑兵部队了。
瞿能将肃国的战马情况基本摸清楚以后,来到朱楧的大殿内,行了一个军礼,道:“启禀殿下,我国共有战马一十一万余匹,训练骑兵的话,一个人至少要有两匹马,轮着乘骑才能具有长途奔袭的能力。因此,我国目前只能训练五万余名骑兵。”
五万名已经不少了,大战回鹘之后,为了减少军费开支,那些在民间征召的保甲庄丁都已经回到农户之中,肃国目前的常备兵力共计十三万人。十三万人中有五万骑兵,步骑的比例已经很高了,现在肃国的人口还在源源不断地增长,将来肯定是要扩军的,但是不能急于一时。一来怕对周围的国家产生刺激,二来现在国力还不够充足,又办教育,又扩军,实在是有一些力不从心。
他的公立学校都有军事科目训练,等到第一批学生毕业,接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的他们将会是很好的兵源,到时候也省得自己花钱训练了,这也是节约成本的必要手段。
朱楧用手托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淡淡地说道:“这样,你先训练三万骑兵出来作为样板,等到明年我国扩军之后,再扩充骑兵的力量。另外,你挑出五千匹战马来好生养着,寡人另有用途。”
瞿能狐疑的看了朱楧一眼,不知道朱楧想要用这五千匹战马干什么?难不成想用来打猎不成,不过转念一想,反正这些马都是他的,他就算是杀了吃肉也无可厚非,低着头,恭敬地说道:“是,臣遵旨。”
朱楧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瞿能又冲着朱楧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躬身退出殿外,用心去训练骑兵去了。
朱楧挑选出五千匹战马来,自然不是为了打猎用的,打个猎用五千匹战马,别说那些御史们会弹劾,寡人自己也会觉得心疼。他挑选出这些战马的目的正是受了王后孙云琦的启发,用来行贿的,行贿的对象就是他自己的老子——朱元璋。
自岭北之战损失惨重之后,朱元璋就很缺战马,现在自己有了战马,不拿出点来意思意思,老朱心里肯定会有意见,最起码会认为自己不孝,占住这一点后,自己想办什么事怕是都办不成了。
所以朱楧才会挑选出五千匹精壮的战马来送给朱元璋,多了也不好,第一是他自己会心疼,第二朱元璋会认为你手下的战马多到数不清,到时候在使坏打你的秋风就不好了。
肃国的骑兵在瞿能的亲自督促之下,正在苦练骑术、弓箭、刀枪等本事,因为朱楧发话,三个月后会大阅兵,亲自来查看他们的训练情况,因此每个人都憋足了一股劲儿,想着在王上的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骑兵训练就此上了轨道,已经开始如火如荼的进行,这方面也先不用管了,等到三个月后看他们的成绩再说话。
这一日,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朱楧正在苦练射箭,怀恩一个人走了过来,躬身道:“启禀王上,庆王殿下的使者来了。”
“哦?”朱楧放下手中的弓箭,饶有兴致的看了怀恩一眼,轻声的说道:“你带他去别殿,注意不要让其他人看到。”
朱元璋为了防止藩王坐大威胁中央,明文规定各地藩王不许私自交往,但这个规定只是一纸空文,藩王们远在天边,悄悄遣使互通有无,皇帝很难察觉到。
靖难之役的时候,由于朱允炆将藩王们都得罪光了,所以大多数藩王其实都是想着朱棣能赢的,因为这样以来他们就可以继续过着腐败的生活。不仅九大塞王都跟他眉来眼去,就连远在四川的蜀王朱椿也与四哥暗通款曲。
明朝初年掌握国家军队的主要是藩王,其次是武将出身的勋贵子弟,朱允炆将这两个既得利益集团全都得罪光了,丢掉自己的江山一点也不冤枉。
朱楧对自己的这个十六弟庆王朱栴还是很有好感的,首先两人出身都比较低微,年纪又相仿,因此小时候在一块玩的比较多,再加上庆王朱栴娶的老婆是孙云琦的亲妹妹孙云珠,两人既是兄弟又是连襟,感情也较其他人深厚。
上次朱楧倾全国之力大战回鹘之时,瓦剌乘机骚扰边疆,使得肃国北部防线面临这很大的压力,若不是庆王朱栴及时派兵支援,肃军怕是会遭受很大的损失。
庆王的这份情朱楧一直记在心里,局势稳定下来后,还专门派遣使者带着礼物去庆王府致谢,当然这也是秘密进行的。
朱楧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定位,那就是军阀。要想做一个好的军阀,有四点是最重要的第一是地盘,他有;第二是军队,他也有;第三是钱粮,他也不缺;第四是强大的盟友。
最后一点往往容易被人忽视,但确实最重要的,因为人生如棋局,谁也不敢说自己能长盛不衰,谁都有倒霉的时候。当你败走麦成,处于人生低谷之时,若是有一个强大的盟友支援你一下,借点钱给你,你就有可能东山再起。否则,只能像关羽那样,谁也不来救你,最后被人杀头。
从感情和形势上来说,庆王无疑是盟友的最佳人选,首先二人是亲兄弟加连襟,亲情比较深厚,其次,庆王的封地在宁夏,是九大塞王中距离朱楧最近的藩王,有了什么事情,照应起来很方便。
远亲不如近邻,更何况是住的很近的亲兄弟,这个关系一定要打牢,将来不管是面对朱允炆的削藩还是朱棣的削藩,甚至是帖木儿的挑战,自己这一边都会有强有力的支援。
怀恩跟了朱楧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更何况能被朱楧任命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人肯定也不是傻子,听到朱楧的吩咐后,弓着身对朱楧轻声说道:“王上放心吧,奴婢已经安排好了。请王上随奴婢来。”
这办事效率,靠谱。朱楧心头一乐,对怀恩的做法十分满意,将弓箭随手扔给身边的小太监,负着手道:“向前带路吧。”随后,跟着怀恩前去接见庆王的使者。
怀恩做事很是细腻,将庆王的使者安排到了一处不太起眼的偏殿,引着朱楧前去接见,路上也碰到了一些干活的宫女太监,这些人见到朱楧之后纷纷见礼,然后就各忙各的事去了,谁也不敢多嘴问东问西,这是在王宫里生存的准则。
对于这些没级没品的太监宫女,朱楧自然也不会热情的跟他们回礼,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径直地走路,他是王者,本来就已经习惯这些人的卑谦与恭敬。
怀恩将朱楧引到一处偏殿,紧走两步,上去把房门打开,弓着身恭敬地说道:“王上请吧,庆王殿下的使者已经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朱楧没有答话,负着手走了进去,里面光线较暗,在外面很难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实在是特务接头与搞暗杀活动的最佳场所,若不是怀恩是他的亲信,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他可不敢轻易进去。
朱楧走进殿内,怀恩随后跟了进去,然后吩咐自己从东厂带来的人在门外放风,无论是谁都不能靠近,最后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庆王的使者见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在接见他的大太监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料定他就是肃王无疑,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朱楧跟前,恭恭敬敬地跪下道:“草民刘禅周叩见肃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草民?”朱楧心里疑惑了一下,这人没有什么官职吗?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庆王这个人从小就胆小,比自己还要谨慎,肯定不会派王府的官员前来和自己通信,这样的话肯定是瞒不过王府长史的眼睛,他现在还是藩王,不像自己单飞了,还要接受王府长史司的监督,因此做事更加小心谨慎一点。
朱楧绕过跪在地上的刘禅周,径直走到房间正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一抬手对刘禅周说道:“使者辛苦了,起来吧,看座。”这个人肯定是庆王比较信任的奴才,都是老朱家的子孙,弟弟的奴才就是哥哥的奴才,没有必要去客气。
刘禅周跪在地上转了个圈儿,然后面向朱楧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多谢殿下。”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但是样貌依旧十分恭顺,看的出来是个会做人的人,始终能明白自己的定位,怪不得庆王能如此重用他。
眼力劲爆棚的怀恩早就将一个椅子端到刘禅周的跟前,十分客气的笑道:“使者请坐。”
刘禅周冲着怀恩报以善意的微笑,点了点头,也是十分客气的回礼道:“有劳公公了。”
客气礼毕,宾主坐定之后,朱楧才和颜悦色地对刘禅周的使者说道:“之前,寡人与西方强国回鹘大战之时,瓦剌诸部趁机骚扰我肃国的北疆。若不是我皇弟及时派兵支援,我肃国的将士怕是要遭受巨大的损失啊。”
刘禅周微微向前欠了欠身,笑道:“殿下客气了。殿下与我王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又是连襟,殿下倾力大战回鹘贼兵,为我大明开疆拓土之际,瓦剌竟然敢无耻地偷袭殿下的后路。我王是殿下的弟弟,自小又与殿下要好,岂能坐视不理?”
“哈哈哈,你说得对,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比不了这血浓于水的亲情。”朱楧心中开怀,不禁仰头一笑,瞬间感触良多,之前读历史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帝王之家的尔虞我诈,手足相残,便认为帝王之家的人都像是李世民那样是眼中只有权力,丝毫不讲亲情的冷血动物,不过随着阅历、知识的增加以及穿越之后的亲身体验,他才感觉到这到底还是少数人。
帝王家的人也是人,是人都有良心,都有感情,只要你不去动他的切身利益,兄弟叔侄之间有什么不好谈的呢?就算吵两句嘴又如何?过后就忘了。
唐朝时期,唐玄宗的大哥就是将自己太子之位让给了只是三子的李隆基,李隆基对他也很是尊重,给他盖了很大的房子,并没有因为他是长子有着合法的继承权而要让他意外死亡。
明朝时,朱高煦造反之心昭然若揭,朱高炽也没怎么着他,要不是他最后作死,最起码安度晚年是没问题的。朱棣时期,也有几个藩王想打着拥力朱允炆的旗号来反对朱棣,朱棣只是将他们囚禁,并没有加害。
明朝末年的时候,魏忠贤与天启的皇后张嫣有了隔阂,他就想着利用自己手里的特务组织,搞点盔甲、书信之类的玩意儿,诬陷张嫣和当时还是信王的朱由检图谋不轨。
不过最后还是被他手下的亲信太监劝住了,那位太监劝他说:“皇帝为人虽然比较心大,但是对自己的家人是很好的,你直接对抗他的老婆和他的亲弟弟,到时候肯定会死无全尸。”魏忠贤想到当初自己对几个支脉很远的藩王无礼就遭到了朱由校的训斥,于是立即作罢,将之前的部署撤了回去。
不过这件事也使他和张嫣以及朱由检结下了梁子,同时也在朱由检心里留下了个权奸的印象,为之后二人合谋搞掉魏忠贤埋下了伏笔。
不过这事老魏也挺冤枉的,在他眼里朱由检将来无非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藩王,对他形不成威胁,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春秋鼎盛的天启皇帝竟然会因为意外落水而死,生前还没有留下子嗣,只能由他唯一的亲弟弟朱由检继位。
都是命啊!
根据溥仪写的《我的前半生》记载,慈禧太后临死之时召集所有王公大臣在殿外伺候,这时恭亲王的儿子溥伟满以为慈禧会立他为新皇帝,因为他是溥字辈的最长者。于是他就满心期望的跪在殿外等着老佛爷的召见,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溥仪被太监抱了进去,这才明白自己完全没戏了。
这位溥伟脾气的也不是太好,眼见自己的皇帝梦泡汤以后,气得破口大骂,咆哮大殿。按照律法的规定他这完全就已经够得上大不敬甚至心怀不轨之罪了,但当时包括慈禧在内的人都没有追究,给出的理由是念在他父亲恭亲王之前的功劳的份上,让他改过自新。
但其实,主要还是亲情在起作用,愿望没有达成之后骂两句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骂他一顿也就算了,一家人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搞出血光之灾。
众所周知的是,清朝自康熙之后是不立太子的,也就是说理论上每一位皇子都有竞争皇位的资格,这么巨大的诱惑谁能抵挡的住?因此这些皇子们生前肯定也都有过竞争,但是除了雍正以外,谁上来之后也没有搞自己的亲兄弟。
大位的诱惑是在是太大了,谁都想做,这谁也可以理解,你们之前想想是可以的,只要等我坐上去之后就不要再有非分之想我就不会动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亲兄弟之间也会打架,也会有争夺家产的行为,但是能为了这事狠心到动刀子的人,不多。因为亲情,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就是走散了的父子几十年没有见过面,一旦见面也会痛哭流涕的抱在一起。这应该就是任谁也无法抹灭的自然属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