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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扮成公子模样的是京城里的第一花魁——梨落姑娘。说起这位姑娘在京城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不仅具有出众的容貌,窈窕的身姿,而且博学多才,琴棋书画几乎样样出色,一手弹琵琶的绝技几乎无人能敌,因此几年来这第一花魁的名头从未旁落,在京城中被一班王孙公子追捧。
更让人感兴趣的是,从梨落姑娘出现在众人面前,就一直宣称卖艺不卖身,除非是有缘人。这么些年来,能称得上有缘人的恐怕只有李翊一人。
当年李翊为了不让连氏察觉自己暗中经营的事情,努力塑造自己花花公子的形象。京城中的风*月场所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可是自从出现了梨落姑娘之后,李翊出现的地方就变得固定起来,因此众人均以为李翊就是梨落姑娘的那个有缘人。但是实际上,只有梨落自己清楚,李翊去找她只是喝喝茶,听听曲儿,连聊聊天都少有,更别说是有什么亲密的接触了。
梨落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因为家道中落,沦落风尘,自然希望能够觅得良人,脱离苦海,因此打出卖艺不卖身的名号。老鸨原本不愿意,但是李翊出手大方,更加之后面还有福王爷撑腰,因此也没有强逼梨落。
可是就是对这样一个人,梨落却动了心,而且明知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但是却越陷越深,心里还一直存着侥幸,李翊成亲之后,或者可以纳了自己。成为正室夫人不可能,但是做个妾什么的,梨落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谁知道李翊成亲之后,对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自此绝迹风*月场所,梨落所有的希望都成为泡影。虽然这几年她的风头仍劲,但是总归是年华老去,可她并不愿意屈就,心里总还是想着李翊,尽管这个人对她根本没有丝毫的情意。
这次听说李翊得胜归来,梨落和自己的姐妹乔装改扮,希望能再见李翊一面,原想着见了之后,就放下这个心结,谁知看见李翊俊逸的脸庞,心中的相思却有增无减,梨落不由伤心落泪,不知自己如何了局。
不说这里李翊进宫面圣,只说琦玉从李翊走了之后,也睡不着就决定起身。良儿在后面给她梳头的时候,就看见主子嘴角上翘,一脸的甜蜜,
“奶奶,今儿的气色看着真好,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我可有什么喜事?”琦玉微仰头问道
“世子今天可不就回来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晚上皇上还要赐宴什么的,哪里说得准。”
“就算皇上赐宴,世子肯定也是心先飞回来了。”鹊儿进了屋子听见琦玉的话笑吟吟地说道。
“你们几个出息了,倒来打趣我。”琦玉佯装生气。
“奴婢这不是替主子高兴?何况奶奶脸上都写着高兴两个字,奴婢难道装看不见吗?”鹊儿一向胆大,并不害怕琦玉装出来的生气。良儿听了鹊儿的话也是抿嘴一笑。
琦玉被她们打趣地脸都红了,嗔怪地说道:
“看来你们是太闲了,赶明儿多给你分派些事情,你便没事编排我了。”
“奴婢不敢了,饶了奴婢吧。”鹊儿急急地说道。
“快些吩咐摆饭吧,那些管家奶奶们还等着呢。”琦玉催促道。
“奶奶,今儿太太是不是该接回来呢?”良儿忽然问道,琦玉脸色一暗,
“母亲说她的经书还没抄完,就先不回来了。明儿我再和世子去看看吧。”
琦玉用过了早饭,去议事厅上安排了家事,又去厨房看了晚上给李翊接风洗尘地宴席准备地如何,便回了自己院子。心里乱乱的,干什么都干不进去,一会儿走到门口,一会儿吩咐丫鬟做个什么。几个大丫鬟都暗暗发笑,一向稳重自持地小姐居然会有这样地时候。
“良儿,你还是让院子地小厨房预备上几样小菜,再炖些汤,一大家子在一起总是吃不好,晚上要是世子饿了也不会措手不及。”琦玉突然吩咐道。
“奶奶,早就预备上了,您早上临出门地时候不是吩咐过了?”春莺说道。
“那可预备了热水,世子回来一定要沐浴的。”
“奶奶,您这都说了第三遍了。”鹊儿一边说道,一边捂着嘴笑。
琦玉这才想起来,不由有些尴尬,良儿笑了笑上前说道:
“奶奶这些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这会儿您应该打扮好,等世子爷回来,奴婢重新给您梳个头,换身衣裳吧。”
“不用了。”琦玉觉得这样表现地太过了,不好意思,但是却不过几个丫鬟的劝说,只好回了屋子挑衣裳。
女人面对衣裳首饰的时候,总是觉得件件都好,件件都不好,琦玉让良儿打开了自己几个首饰匣子,精挑细选。
琦玉本来陪嫁的时候就有不少贵重的头面首饰,后来成亲之后,李翊更是乐于给她添置,越攒越多,而且件件不凡,哪样拿出去都是上等的货色,可是这时放在她的面前却似乎都不满意,这件太素了,那件太招摇,总没有个可心的。
“奶奶,再挑下去世子都该回来了。”良儿也有些受不了,催促道。琦玉这才选了一个缠丝八宝的金步摇,一只白玉梅花簪,一对水滴型的珍珠耳坠,一副金镂空的如意镯。
“奶奶您要不穿这件?”鹊儿拿着一条天青色的暗花锻裙。
琦玉这才又投入到选衣裳的大战中,这件颜色不好,那件样子不对。最后才在鹊儿的催促之下,选了一条粉霞锦散花曳地长裙,一件石榴红金丝纽莲纹蜀锦衣。
选好了衣裳首饰,琦玉坐下来让良儿给自己梳头。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外面有人说道:
“世子爷回来了。”
李翊进门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妻子是这样一身打扮——身上穿着樱粉色的亵衣,下面是澜边的散脚裤,一头黑亮如缎的长发还没来得及挽上去,当然还有一张吃惊的美丽脸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