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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小见乔亦琛快要把菜全部都夹给乔一江的碗里,一直在旁边朝着他使眼色。在老婆的威逼下,乔亦琛这才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不过乔一江还是很不服气,他就不相信他做的菜真的这么难吃,结果放到嘴里一尝,味道真的和乔亦琛说的一样,甜甜的。
可怜他一个大男人,从来都没有下过厨房,分不清粗盐和糖也是很正常的。
李慧英在旁边嘲笑道:“我就说吧,他刚才要放糖的时候我不给,和他说那个是糖,他怎么也不相信。算了,还是不要吃了。”
“其实味道还挺特别的啊。”慕小小看了看一桌子的蔬菜,要是不吃,好像也太浪费了一点。想来想去,她直接把盘子端到了乔亦琛面前,“你都好久没有吃过蔬菜了,现在都长胖了,吃一点蔬菜对身体好。”
为什么每次受苦的都是他?乔亦琛面无表情看着慕小小。
结果慕小小根本不为所动,还在他的蔬菜里倒了一点酱油,“要是你觉得不够咸,加点这个好了。”
“……”乔亦琛的脸更黑了。
吃完饭桌上的蔬菜后,乔亦琛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拼命喝水,幽怨的小眼神往慕小小那边看过去。
慕小小根本就没有要搭理他,拿起一本杂志在沙发上坐着看了起来。
乔亦琛见她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自己很主动地凑了过去,把头靠在慕小小的腿上。
“干嘛呀?”慕小小很嫌弃地用杂志敲了他一下,要是在家里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在乔家,被两个老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
乔亦琛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放心,他们不会偷看我们的。”
他的脸皮还真的是越来越厚了。不过慕小小还是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乔一江和李慧英的身影,似乎有种说不出口的忧伤。
是啊,他们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吧,可是却还要反过来安慰她。慕小小觉得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对不起乔亦琛,更加对不起这么多人对她的期待。如果她好好保护孩子,现在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慕小小不想让乔亦琛看到她的难过,装作嫌弃地推开了他的头,小跑上了楼上。
乔亦琛可能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一直跟着她上了楼。慕小小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就到了浴室,打开蓬蓬头,让水声把她的哽咽声冲走。
自从流产之后,慕小小一直都不敢看镜子,她连自己都不敢面对。在乔家有一面大大的镜子,她一看就看到了自己的脸,又忍不住啜泣起来。
乔亦琛就站在门外,他知道她现在正在里面难过。他想开门进去,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没关系的。可他的手只是停滞在空中好几秒,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过了半个小时,慕小小心里的郁闷终于消散了一点,她穿着宽松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眼睛还是红红的。
乔亦琛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也没有怎么去安慰她。这个时候他上去说些什么,反而会让她的心里更加难受,还不如给点时间让她自己想清楚。所以,他一直都在书桌旁埋头工作,时不时看慕小小一眼。
十一点,慕小小关了灯躺在床上,乔亦琛也躺了下来。平常她都会靠在他怀里的,今天她像只小绵羊一样锁在角落里面,身子还有点颤抖。
乔亦琛二话不说,把她搂了怀里,什么也没问。只是几秒以后,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睡衣湿了一小片。
“我没事啦。”慕小小用力揉着眼睛,努力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本来说好不要难过的,可是一面对他就忍不住掉泪。害怕听到他的这些安慰,所以她抢先一步安慰自己。
“哭吧,难过就哭吧,不用躲着我,那样我更难受。”乔亦琛的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宠爱女儿的父亲一样,给她温暖,给她怀抱,让她能好受一点。
这个大傻瓜怎么就不知道?他看到她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也像是添堵的棉花一样,什么事情都做不成,担心的都是她的情绪。他宁愿她这样坦坦荡荡地把自己展现给他,也不要把她自己藏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慕小小的眼泪这才止住。她抓着乔亦琛的衣袖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没用啊?都是我不好,如果那天我听你的话,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她不听话去见了慕雅思,现在孩子……以前想起慕雅思,她总会觉得自己对她亏欠了很多。现在她害自己失去了孩子,慕小小心里说不上恨吧,不过以后也不想再见到她。
乔亦琛点头,“嗯,谁叫你不好好听我的话?”
本来她是准备在乔亦琛这边寻求一点心理安慰的,结果连他也开始打击她,慕小小的心里更难受了。
“所以,以后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真的生气了。”乔亦琛叹了口气,幸好她没事。如果慕小小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似乎没有慕小小之前,日子也是这么一直过的。一个人在公司里努力上班,下班之后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好像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孤单无聊的。可是自从慕小小出现之后,给他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的色彩,他甚至不敢想离开她之后,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乔亦琛更紧地抱住了慕小小。还好,现在的她就在他怀里,他还能闻到她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如果要怪,应该怪他才对,是他没有好好保护她,所以才会让她自己承受了这么多。
“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乔亦琛把脑袋埋在她的怀里。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告诉她,在她出事的那个阶段,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梦里都是齐浩天双手沾满鲜血的场面,而那些鲜血,都是来自她身上的。
一片湿润……慕小小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是哭了吗?
当一个男人靠在你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时,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男人,在你的面前展现他最脆弱的一面时,他的心里该是有多难受?
慕小小的双手插在他的发里,轻柔地抚着他有点硬的发丝,“你不是说了吗?以后要好好保护我。好吧,我原谅你了。”
乔亦琛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她以为乔亦琛都已经睡着了。现在他枕着的是她的手臂,很累的好不好?慕小小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不然明天她的这只手应该就动不了了。可又害怕会惊醒乔亦琛,所以她的动作很轻很慢。
一个翻身,乔亦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覆盖了下来。黑夜里,他温柔的眸子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幸好现在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然肯定要看到她红扑扑的脸庞了。他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慕小小的脸更红了。
“干嘛……你不是睡着了吗?”慕小小好不容易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他都已经盯着她看了半分钟了,这样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折磨。
乔亦琛低醇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还不是你一直在动,我根本就睡不着。”
她哪有?慕小小无力辩解,“那是因为你一直压着我的手,很难受。”
“看来你精力很好,不然我们做点别的事情吧。”说完,乔亦琛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慕小小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他说的话,可是情感已经淹没了理智,除了笨拙地回应他,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现在……很晚……了……”而且这里还是在乔家,这样不太好吧。
乔亦琛见她不专心,用力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不用担心,他们不会上来的。”
这是什么回答?慕小小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后来迷迷糊糊听到乔亦琛和她说:“不是说要重新怀上孩子吗?我不努力一点怎么行?”
漫漫长夜,两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慕小小这才抓了一把旁边的手机,原来是短信。再一看时间,现在居然已经是早上十一点了。
十一点!在家里睡得这么晚也就算了,现在她可是在乔家……本来她昨天还说要早点起来和李慧英一起去市场买点食材回来,然后给他们做早餐的。结果,她这个乔家的儿媳妇居然睡到了十一点。
慕小小看了一眼在书桌旁认真工作的男人,用力瞪了他一眼。都是他,昨天晚上把她折腾到凌晨两三点,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好不容易才放过了她。
“不用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乔亦琛今天很早就起来了,见她睡得这么香,他把她的闹钟从早上七点调到了十一点,就为了可以让她好好休息。
慕小小一个枕头丢了过去,“我今天还准备和妈一起做早餐的,被你这么一打乱,现在他们肯定认为我是个爱睡懒觉的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