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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苍小豆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头皮就要被掀下一块来的痛楚,刺破她的混沌,顿时一切变得清晰无比,落在寇静那只手上,入眼满是猩红。
又是这个颜色,又是这种无力反抗、令人恶心的感觉。
耳边,又响起了肆意不止的鞭打声,和发泄式的笑声,眼前,一处两处……无数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画面,一如噩梦袭来……
还有,还有那双在血痕里抬起的眼睛,满满的无望,满满的,写着死亡前的怖惧。
“我不会放过你的!”苍小豆佝偻起身子,再奋力的蹬起,一脑门便撞上了寇静的鼻梁,“不要妄想我会求饶,哪怕是死,今天我也要带着你一起。”
苍小豆站不起来,她只能在地上滚着冲寇静靠近。
寇静鼻梁上受了一击,顿时涌出两股温热的鼻血来,她抬手摸了鼻梁剧痛出,发现自己的鼻子变得奇形怪状,是鼻梁被撞断了。
“小贱人……”寇静怒吼一声,捂着鼻梁爬起身来,她照着苍小豆蜷缩的身体,一脚一脚的踢上去。
“我让你死鸭子嘴硬,我让你挑衅我、得罪我,去死,你给我去死!”在剧痛的刺激下,寇静变得亢奋了起来。
苍小豆死咬着嘴唇,一口一口咽下口中的血腥味。
她不会求饶,甚至不会发出呻吟。
不是,是她根本就不会痛,感觉不到痛,她说过的,她的痛觉神经不灵敏,感觉不到痛。
一点都不痛!
“就是这样,苍小豆,你就该被我蹂躏,被我虐待!”说着,又施加更多的力气,“哈哈,哈哈……你就该被这样对待……苍小豆,记住这种痛,这就是你招惹我的下场,”
待她将苍小豆折磨得精疲力竭,这才满意的停下,她冲着阳光,伸出了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手。
看那血迹斑斑,就犹如欣赏艺术品一般,面露优雅从容的笑容。
她早该对这小贱人下狠手了,时隔九年,又体会到这种报复的滋味,这种感觉简直是太美妙了。
寇静反反复复的摆弄着那双手,终于,她闭上了眼睛,嗅着空气里,飘荡着的浓重血腥味,心情无比畅快。
突然,四周传来了铿锵有力且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举步生风的回到了苍小豆的身边,将几近失去意识的苍小豆,再次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然而她已经被四周涌来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不仅是他们,还有“地头龙”的成员,一一被绑住,控制在了黑衣人手里。
这什么情况?
寇静的心不由漏了节拍。
苍小豆弓着身子侧躺在地上,模糊的视线里,依稀看见一个人,从后面照射而来的阳光,在他身上染上了一圈光晕,犹如神邸一般。
是风禹尊,他来救她了。
这是第二次,他看见她流血的模样,而每一次都是因为这个叫寇静的女人,风禹尊忿恨的烈焰,火爆的对准了始作俑者。
“想死的话,我送你一程!”他的声音,似一股闪电,撕碎乌云,直接劈向了寇静的头颅。
寇静本还在胜利的情绪里恍惚,这振聋发聩的闷吼,令她一个激灵,然而,她抬眼看清面前的人,瞳孔便急剧的缩小了起来。
“风,风,风少……”她的浑身僵硬,嘴唇却不住的颤抖。
面前的风禹尊,额头上已经暴起了青筋,狭眸里崩裂出来的狠戾,正一刀一刀的凌冽着寇静。
眼见他一步一步逼近,寇静想要逃,可是脚下就是迈不开步子,要替自己辩驳,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风禹尊从寇静手里,将苍小豆打横抱起,抬脚便踹向了寇静的小腹。
寇静跌倒在地,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可见风禹尊这一脚,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来不及喊痛,寇静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发出声音,再次惹恼了风禹尊。
她是知道的,那些得罪过风禹尊的人,从来都不曾遭到风禹尊的报复,因为那些人从来都会选择在他动手之前,先自我了断。
也有不怕死挑战过他的权威,然而一夜之间,便尝到了什么叫做身败名裂,和从云端跌落到谷底的滋味。
她绝不能落到那种地步。
“听说,你要她死?”风禹尊目光灰冷,暗藏杀机。
寇静瞪着布满恐惧的双眼,眼泪连成线的往下滴落,她拼命的摇头,如果她承认,那就意味着她自己就得为自己选择一种死法。
“不承认没关系,我不追究。”风禹尊的眉头,转瞬竖了起来,虎视着寇静,薄凉得嘴唇一字一句,宣判,“你都对她做了什么,演示给我看。”
寇静甚至都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机会,扯住自己的头发,紧咬牙关,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头往地上的碎石撞去。
一下,两下,三下……没得到风禹尊的允许,她根本不敢停下来。
“骆夫人,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惨一点,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意外的横尸在野外。”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锋利的匕首,一下子捅进了寇静的心窝里,她没有选择,只能更加的卖力的去撞破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为什么苍小豆那小贱人竟然会和风禹尊扯上关系?
她不甘心啊,明明就可以置那小贱人于死地了,明明就差一点点,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早知道就应该痛快的让她去死的。
寇静的一双手,顿时变成了老鼠的爪子,一条一条在坚硬的地面上划出赫然的痕迹。
最后她抓住了那把土,死死得捏住,却仍旧无法缓解她的疼痛。
风禹尊抱着苍小豆离开的方向,陈祁峰独自站在那处。
待分禹尊走进了,陈祁峰要上前,脚下的步伐却被风禹尊一个眼神给制止住,在他那冷冽的轮廓中,陈祁峰分明看见了杀人喝血的冲动。
“陈局长,请你自行离开滨海市,否则……”没说完的话,代表着威胁,是一种未知的恐吓。
看一眼苍小豆,伤痕累累,陈祁峰内疚,然而,“我有不能离开滨海市的理由。”
“你不走,我自然有能力让你走,或者,我杀了你,理由也十分的充分,不信你试试。”风禹尊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