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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苦苦哀求自己的儿媳,但儿媳抵死不从,最后他们便用若是生不出一儿半女便把她休了作为威胁,才让她答应如此荒唐无礼的要求。
三人齐齐为行事把男主人支了出去,谁料男主人去而复返,这才有后边的惨剧。
看到如此闹剧,楚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两位老人只能说,死的不冤。
楚冬倒不是很在乎这几个人为什么会死,他更在意的是自己为什么可以看到这些记忆,如果可以他更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云上国的人都去了哪里。
不过楚冬心中也有了个大概,多半是跟自己拥有多重灵魂回路有关,因为制造了大量神明分身的缘故,所以楚冬已经渐渐习惯了吧意识在不同的分身之间切换,所以他的意识偶尔会与灵魂结合的不那么紧密。
这些他看到的鬼影,或许就跟灵魂回路有关。
楚冬伸出手,尝试创造一个全新的灵魂,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如同往常那般随意制造,而是依照着面前这老人的残影去塑造魂魄,灵魂回路就像是骨架,魂魄就像是血肉,楚冬之前塑造魂魄只知道创造血肉,没有骨架的支撑魂魄自然无法做大。
这才是楚冬一直不能真正创造灵魂的原因,他少了关键的一步,为灵魂塑骨。
因为楚冬的意识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脱离灵魂的束缚,所以他才能看到这些人残留的意识,加上他本身就有塑造魂魄的能力,所以真正意义上的复生他也便不成问题了。
随着魂魄的汇聚,楚冬面前出现了一个老妇人的身影,魂魄逐渐凝实,眼神也愈发灵动,徐宿全程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楚冬这种行为就算是徐宿也只能说一个服字。
灵魂刚一重塑完成楚冬便一把将其捏爆,获取了她全部的记忆。
徐宿在旁边脱口而出道:“你、你”
“怎么了?你想留她?”
徐宿瞪着眼睛说道:“倒不是想留,就是觉得奇怪,花了这么大力气重塑,就为了再杀她一次?”
“那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获得更多的记忆,顺带做个实验。”
楚冬皱着眉头,试图让自己进入那种意识与灵魂将要分离的状态,他果然又看到了那两只残影,包括刚刚又被她捏爆灵魂的老妇人,不过她此时的状态产生了些许变化,眼神中充满了憎恶,死死的盯着楚冬。
一口黄牙,尖锐锋利,皮肤也有着一定程度的异变,好像皮肤下有大量的肿物,不过它还是不能移动,没有什么威胁。
魂魄重塑再死亡,其灵魂回路或许会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
楚冬没再继续纠结,而是研究起了从女人魂魄中得到的记忆,没一会儿楚冬便睁开了眼睛,口中嘀咕道:“香火病...”
“你说什么?”
“我是说,香火病,云上国境内似乎爆发了某种疾病,它被叫作香火病,症状大概就是人会疯狂的痴迷上祭祀,用各种东西祭祀,起初是香烛贡品,后来进化为血食,再到生人活祭,甚至是用自己作为祭品。”
徐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当时它好像就化为了灰烬,还出现在了白米饭之内,白米饭也是最常见的祭祀之物。
徐宿立刻问道:“那这里的人呢?痴迷祭祀总不至于人都没了吧?”
“被祭祀掉了,这里的人乃至魂魄,全部被人给祭祀掉了,在这座城里,你不会找到任何一个活人,或者鬼,跟我走!去看看那片祭祀场。”
这老妇人的记忆非常混乱,楚冬也很难彻底理清思路,她有的时候认为自己死了,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是活的。
只知道整个城市的人都非常疯魔,各种祭祀手段全都用了出来,问题是楚冬还不知道他们在祭祀什么。
两人离开院子一路来到了城中心的位置,这里是一处集市,还能闻见淡淡的酒香味,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楚冬走到集市中心一拳对着地面砸了下去,拳头造成波纹迅速扩散开来,整个集市的地砖都被砸成了碎末,楚冬抬抬手,所有的碎末全部浮起飞到了一旁堆做一团。
看到这徐宿立刻瞪大了眼睛,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操控碎石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徐宿真正看到的是碎石之下的一切,黑血的痕迹,还有各色的人影,指甲的抓挠痕迹,仿若人间地狱。
这里一定发生过一场规模不小的屠杀,所以血液才能积攒的如此之多。
楚冬又带着徐宿来到了城墙处,他的手指按在城墙上轻轻一点,看似坚固的城墙上顿时出现了水波一样的纹路,随着波纹的扩散,城墙纷纷开始垮塌,露出了它本来的样子。
城墙再也不似之前那般巍峨,残破不堪,满目疮痍,像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摧残一般,可是看着又不像是战争。
徐宿一脸惊讶的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这才是它本来该有的样子,城门不是腐朽了,而是它还没有加固完毕,这座被毁灭的城市,正在以某种方式重生。
你看到的这幅光鲜亮丽的样子,就像是它刚刚长出来的皮肤,还不完整,它遮蔽了太多的东西。”
“那这城里的人,都被杀了?”
“具体被没被杀,我还真不知道,它们还在城里,得把这层皮给它撕掉才能看清。”
徐宿立刻说道:“我来!”
妖风随念而起,黑色的风暴越来越猛烈,本就不怎么坚固的皮肤硬生生被徐宿的风给吹掉了,而这座城也露出了它本来的样子,黑红二色,时不时的还冒上两缕青烟,处处透露着诡异。
城市之内到处都是诡异的人影,像是躺在地上一般。
楚冬飞身而起悬停在城市上空,徐宿也紧随其后,楚冬指着脚下的城市说道:“看见了吗?这是一幅画,有人在这座城里,画了另一座城市。”
“画?我怎么没看出来?”
“角度不对,这个作画者的习惯用视觉错位,或者说我们看到的三维在他眼里都是二维,到处都是视觉错位。
算了,我整理出来给你看。”
楚冬用灵魂丝线勾勒出了一副宏大的城市百景图,城内之人栩栩如生,就和活的一样,城市的布局也和他们之前看的一模一样。
残破的城市从不同的角度看去,会是不同的效果,这座城市在慢慢变成画里的样子。
徐宿一个头两个大,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我已经知道这是画了,不如我们走吧,这里跟我们关系不大。”
“还真不是关系不大,这个人就是你刚才看到的要被问斩的人,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熟悉?”
徐宿一脸困惑的摇了摇头,云上国之内他还认识的也就几位侯爷了。
楚冬摩挲着下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几分泉侯爷的影子,我知道他们俩一点都不像,但我就是觉得熟悉。
而且我刚才稍微有奇门占卜了一下泉侯爷的方位。”
“你的奇门还是有些东西的,结果如何?”
楚冬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无处不在。”
徐宿立刻激动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结果便是如此,要么就是被人挫骨扬灰,洒进了天地,要么就是他也融入了黑域之内。”
云上国的黑域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场,国内的亡魂全部被融入了其中,而楚冬在刚进入黑域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魂魄浓度,黑域经历了千年积累才有如今模样,是什么能让它的浓度短时间暴增至今?
楚冬没法不往坏处想。
徐宿意外的平静,他只是在静静的思考楚冬所说的可能性,良久之后他突然说道:“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也是随了他的心愿,黑域本就是他一生的经营。
再稍微确定一下,若是真的死了,我们也就没必要在这地方久留了。”
楚冬摇了摇头,指着脚下的城市说道:“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走,而是这里让不让我们走,你看那。”
徐宿定睛一看,就看见了一条胳膊,再无其他,只是那胳膊看起来有些眼熟。
“等等,这胳膊,怎么跟我的这么像?”
“别怀疑,就是你的。”
说罢楚冬对着徐宿的左臂轻轻敲了一下,看起来毫发无损的胳膊竟然当场化为了灰烬,而徐宿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楚冬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那里也在慢慢化为灰烬,他们正在被拓进画中。
徐宿可以强行恢复自己的身体,只是那样毫无意义。
【身体受损、已发现异常规则波动、开始尝试破解】
【目标规则等级较高、需要时间较长】
楚冬的分身都是被他存在身体里的,神力计算机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巧,它们就和桃姑娘一样,用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计算过程全部消耗神力,根本不用他操心。
破解如同龟速,但这也是一条出路,单单是知道了鬼画的存在,却并不知道如何破解,最终还得是靠计算力来暴力一下。
两人先是尝试了一下离开这座城,结果一旦离开这座城徐宿想要用神力恢复肉身都做不到了,就好像他的胳膊本来就不存在一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再次回到城中,寻找线索的同时给智脑争取时间。
楚冬寻便了整座城市,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残影,似乎只有那家发生凶案的才有人魂飞魄散,很是奇怪,这户人家一定有什么特殊意义。
晚上八点,夜已深,二人却并不打算睡觉,因为徐宿的身体已经被侵蚀到了肩膀,楚冬的半只脚也已经化为了灰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徐宿的抗性比楚冬差这么多,但总归是件好事。
不断探索搜查,两人又到一间陌生的屋子,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可是刚一进来楚冬就感觉到一阵困意,他一脸迷惑的说道:“好奇怪,怎么我也会困?”
徐宿一屁股做到了茶桌旁,“不止是你,我也、困的不行了。”
话音一落,徐宿便一头栽倒了桌面上。
【已发现异常规则生效、正在加载保护算法】
【开始破解昏睡规则、破解难度大】
【异常规则强度正在增加、保护即将失效】
楚冬走到门口布下了两层结界,这然后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最后关头他把意识转移到了分身之内,这样他还能保持清醒,虽然不能随便外出,却能整理思路,好在是意识移到分身之后他并没有感觉到困倦。
一夜无话,楚冬一直在神明分身里配合着破解这里的奇怪规则,这里的规则强度非常高,楚冬就像是在和整个世界对抗一般,进展缓慢。
清晨,第一缕日光射入城市之内,智脑第一时间通知楚冬限制已经解除,他把意识切回身体慢慢睁开了眼睛,身体踏踏实实的睡了一夜,倒是感觉精力很是充沛。
楚冬随意往身旁扫了一眼,顿时睡意全无,立刻站了起来,他的枕边、躺着一具女尸。
尸体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尖刀,看那位置怕是一刀断了心脉。
“这不是那个被丈夫杀掉的蠢媳妇吗?等会,这里是那间凶案的房间?徐宿,别睡了,再睡人都没了。”
徐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啪嗒一声左胳膊连带着半边肩膀全都碎了,徐宿顿时一个机灵,神力催动之下缺失的身体倒是长了出来。
“好久没睡的这么踏实了,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没了?”
楚冬指了指周围,面色凝重的说道:“我们睡的屋子变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了那间凶案的宅子,我清楚的记得,昨天进来的时候,这间屋子不长这样。
可是门口还有布下的结界,所在的位置也是那间宅子,并不是屋子被批了皮,有什么东西趁着晚上我们睡觉,把我们挪移了过来。”
徐宿眉头紧锁,他这辈子还没遇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
他错过头往楚冬身后看了一眼,眉头轻挑,“那尸体,咋回事?昨天那间屋子里并没有见到尸体啊?”
“对,不仅没有尸体,连残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