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文学 www.29wx.com,最快更新解构诡异 !
那张脸皮的表情非常吃惊,他似乎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闷声问道:“客人想当什么?”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楚冬应该继续占点便宜,如此往复循环他的灵魂怕是能被强化到一个无法理解的程度,可楚冬此时却突然说道:“我现在没什么想要的,只想要一次可以回到这里的机会。”
人皮脸顿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但他却什么也没法说,那双死人手又递出了一张当票,上边空空如也,甚至都没要楚冬的东西,但他却知道这张空白当票能让自己随时回到这里。
楚冬收下当票便走了出去,而在他离开当铺的那一刻当铺便消失不见了,突然到没有任何迹象。
纳西奥立刻抓住了楚冬的手,“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嘛!”
“别激动,现在我们需要的东西都有了不是吗?”
“那可是禁物,你为什么要挑衅它?万一它想让你消失,你连怎么死的都知道!”
楚冬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那么做主要还是为了测试这间当铺是不是拥有人性,也就是说它在发现楚冬白嫖了它之后会不会对楚冬新的交易请求产生“情绪”。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情绪显然不存在。
那张人皮脸估计只是一个被当铺收走的可怜灵魂,它或许有情绪,但当铺并没有,因为人皮脸跟死人手完全不同步,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主体在控制。
楚冬是否选择交易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并不是冒失,首先他尝试了头发,被撕掉的头皮可以自愈,并没有因为某种他对抗不了的规则而一直保持缺损状态,这说明他更进一步,如果这个交易还有某些隐藏的规则,那肯定也是在他恢复之后用某种方式再次取走,所以之后的交易楚冬也很谨慎。
首先是双肾,楚冬有没有都可以,有智脑在他并不需要肾脏,他甚至可以凭空塑造一个和肾脏同功能的器官,至于心脏,他早就可以做到脱离心脏而存活。
灵魂强化五成跟心脏比起来,那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他现在的灵魂基数太大,归根结底楚冬感觉自己的根还是在灵魂上,而不是在肉身上,这是稳赚不亏的买卖,哪怕以后这两个器官不可以再生,他也可以通过一些手段绕开它,比如弄一个机械心脏之类的,可以找的漏洞非常多。
可是现在看来,完全是他想多了,这间当铺他的漏洞岂止是多,简直是离谱,随便一个可以无限自愈的人类都可以在其中做到白嫖。
自愈可不是什么稀罕的能力,这种明显的规则漏洞它完全没修补,要么就是写这个程序的人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这个交易的根本就不是那些血腥的东西。
当铺想要的可能更多的是人类不断把自己当掉之后的变化,而不是他真的需要那些没用的血肉,而这又回到了第一个问题,当铺有意识吗?如果有意识,为什么它对楚冬的挑衅不做回应?
如果没有意识,当铺这么恶趣味又有什么意义?它临时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总之,楚冬感觉这个禁物或许是某种比神更加接近于世界本质规则的存在,或许他也可以写一个类似的代码。
楚冬还在想当初云上国的诡异,是不是仿照禁物所造?
因为两者实在太像,诡异也是由几种奇怪的组合而成,最后能诞生出一些类似规则般的能力,这间当铺也是,死人手,人皮脸,当票,禁物和诡异之间的区别可能就是强度。
楚冬把规则分成大概三个等级,最顶级的规则自然就是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这个世界存在的根本,水会从高流向低,火是热的,冰是冷的等等应用范围极广的规则,无论楚冬去哪里,它们总会生效,这种应该叫现实规则。
而神明靠信仰创造出来的独特能力,在优先级上与现实规则是平等的,甚至有些时候神明创造的规则优先级更高,在我的领域里我可以强行指定火是冷的,但它始终有一个范围,需要一个介质,这种应该叫范围性规则。
范围性规则的可操控性很大,里边包含的种类也非常繁杂,比如初代踏虚之人的能力,比如神通,比如这块大陆上的祝福者,诅咒者,以至于神的大部分能力都是在这个里边,就算是楚冬用代码写出来的转化火焰也在这里边,受到范围约束。
这种范围性规则应该也有一个明确的强度分级,不同规则之间肯定有优先级,这个优先级楚冬得自己去判断,而优先级才是规则对抗中的最核心原则。
花里胡哨毫无作用,关键你得生效。
比如灰烬地狱里就有一条规则,万物不可燃,这个世界就没有正常颜色的火焰,而正常的火焰对大部分与灰烬地狱有关的生命都是毁灭性的,拥有火焰能力的人到这里都无法使用能力。
可楚冬那简简单单的代码转化就能生效,这就说明楚冬的规则优先级高于灰烬地狱,它不在乎楚冬这条规则是强是弱,而在于优先级。
剩下的便是云上国制造的那些诡异,还有虚痕一流的东西,包括黄家祖祠在内,这些东西都是伪规则,他们是通过某种手段去强行维护规则。
比如火是热的这条规则,如果在我的范围内出现了冷的火,那我就得派人去把这团火加热,或者直接灭掉,这就是伪规则,它像规则,其实是通过麻烦的手段来达成规则的假象。
三个等级,从低到高,每一级都是天差地别。
纵然伪规则在最底层,它还是沾上了规则两个字,一般人还真没法招惹它。
可只要是规则可以利用它,让它死机,甚至为自己服务,黄家祖祠就是这种例子。
这间禁物当铺他的等级显然已经到了范围性规则,甚至是现实规则的地步,因为它好像知道言术的事,甚至可以突破当铺的范围去世界的某个地方帮楚冬寻来了一枚域种。
如果不是当铺的规则范围很广,涉及整块大陆,那就是当铺已经到了现实规则的地步。
楚冬甚至连伪规则都没研究,却要面对这种接近于现实规则的东西,他当然会非常好奇,智脑提出的灵魂二极管代码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越级,他直接从范围性规则开始研究,摸着石头过河,但效果却不错。
这里的禁物或许就是他在规则方面有突破性进展的契机。
纳西奥拍了拍楚冬的肩膀,“你怎么了,你说啊,你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就是有点好奇这些禁物的来历,你知道吗?”
“你真没事?腰子都掏了,你不会萎了吧?”
啪!
楚冬一巴掌又把纳西奥打翻在地,然后纳西奥便露出了一副小女人的神态,“诶呀,你说你这人,没事怎么不早说呢?
禁物这东西存在时间比灰烬地狱还早,它们本来是现实世界的,后来被那群正神给放逐进了这里。他们没事就喜欢搞个什么放逐,还联手弄了个放逐术,看不顺眼的都放逐进来,结果就是灰烬地狱越来越乱,也越来越强,逐渐有了吞噬现实世界的征兆。
好在这些年已经没多少神敢随便放逐了,但平衡已经被打破。”
一听禁物曾经在现实楚冬便奇怪的问道:“祝福者里应该有很多拥有自愈能力,为什么他们不来这里交易?”
“不是没有,而是都死了,据我所知任何自愈能力在这间当铺里都不起作用,无论多强的祝福与诅咒在这里都不生效,哪怕这些人交易完就出来找神去医治都不行,你能自愈我反倒感觉很奇怪,是真的邪门,你没看见那张鬼脸也很惊恐吗?”
楚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他的惊恐是针对我能恢复吗?这街上的残疾是跟它交易过的人吗?”
“肯定是啊,当铺所在的地方,残疾是司空见惯的。”
“但是他们的伤口怎么痊愈的?”
纳西奥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痊愈是没问题的啊,不然人肯定早死了。”
楚冬大概知道了这间当铺是怎么回事了,它的程序上没有人可以白嫖,跟它交易完肯定会有某种规则限制,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能痊愈,从任何祝福与诅咒都不能生效这一点上来看,它的优先级应该在范围性规则里的顶点。
但楚冬的最大bug就是智脑的能力没有利用这个世界的范围性规则,他只是利用了人体最基本的自愈能力,通过智脑的控制让身体“活”了过来,这种自愈已经到了现实规则层面,哪怕是这间当铺也不可能限制,两个世界通用的技术就是现实规则,它的优先级一定是最高的。
“这些禁物有点意思,它消失是因为想躲我吗?”
纳西奥听到这话赶紧拽上楚冬的胳膊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说道:“你提醒我了,这铺子在这里上百年,被你给玩走肯定要出事,禁物代表了安全范围,这座城市的安全范围怕是要缩小了,赶紧溜!”
这条街本身就没几个人,当铺消失一时半会也没人会注意到,但估计还是会非常快的被发现,所以楚冬两人赶紧奔着城中心的高塔冲了过来。
纳西奥在白坟也算小有名气,他们进高塔倒是没什么压力。
那座高塔其实就是一座巨大的复合型建筑,第一层就像足球场一样宽大,里边都是各种店铺,各种质量的黑土参差不齐,还有许多灰白的植物根茎,楚冬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第二层就是居民区,能住在这里的人类大多有点本事,他们的灵魂强度都不错,很多都到了阳魂级别,不过这个大陆阳魂似乎没什么特殊,他们并不会利用自己的灵魂之力,估计制造出的黑土质量跟灵魂强度呈正相关。
第三层面积更小,住的人就不再是普通人,而是祝福者,第四层便是诅咒者。
第四层往上就都不是人了,每一层基本都跟神有关,在楚冬看来这些神也就那么回事,跟他家里养的那六柱神没什么区别,就连纳西奥楚冬也觉得就那么回事,抛开她勾引人的能力不谈,楚冬想杀她真的很简单。
很快纳西奥便带着楚冬来到了第十一层,这里竟然是一处拍卖场,很多拍品都是带颜色的东西。
纳西奥主动解释道:“灰烬地狱侵蚀现实,每次都能带回来一些东西,人世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比较稀有,被吞进来的人类也不在少数,但像你师姐这样纯净的灵魂还是太少见,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
“生血给你,你帮我把师姐买出来,然后我们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纳西奥一把接过生血,然后对着楚冬抛了一个媚眼。
“我也是这么觉得,在这等着!”
纳西奥撒开楚冬的手就奔着拍卖行内部去了,开始还有人上来拦,在纳西奥拿出生血后便立刻得到了方放行,楚冬并没有跟进去,因为他现在的样子不排除会被其他神认出来,现在他只有信任纳西奥一条路,楚冬很自信,但他没自信到单挑一座城的地步。
一座城的普通人倒也算了,问题这座城里有许多神。
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纳西奥便牵着一个身披黑袍的人走了出来,那身形和动作一看就是杨以晴,不过纳西奥的脸色看起来更白了一些,她估计付出了一点自己的本源之力。
“走!赶紧走!你那生血的来历有问题。”
楚冬多半能猜到,这生血肯定不是存货,多半是当铺随便逮了一个倒霉的来杀,或者本身就是某个跟当铺有瓜葛的神被宰了,跟那域种一个样。
不过当时生血只等待了几秒,而域种却足足等待了五分钟,这枚域种的主人到底是谁?杀一个神只需要几秒,而弄域种的主人却要五分钟,那域种的主人到底是谁?他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