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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平等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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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张老道说完其中关窍,萧浪爹的心又沉了下去,确实,这两边谈判,如果实力不对等的那还谈个球啊,正所谓弱国无外交,拳头不硬人家连话都不让你说,古来如此。

    见萧浪爹的情绪又低落了下去,老道无奈地摇了摇头,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只剩下那猴子“咔吧咔吧”嗑瓜子的声音。

    听着这颇富奇特韵律的嗑瓜子声,一点灵光在张老道的脑海中闪过,眼中也瞬间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甚至险些“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听得有响动,本来正低头纠结的萧浪爹下意识地缓缓抬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却见老道正对着他一脸坏笑,正诧异间,只见老道耨鼻子瞪眼睛地朝那猴子的方向努了努嘴。

    萧浪爹又向那猴子看去,忽然间他也意识到了什么,黯淡的目光又亮了起来,萧浪爹虽然为人豪爽直率,但脑子却十分灵光,得了老道的暗示,他也明白了想要解决儿子的问题,还得着落在眼前这猴子身上。

    如此近的距离被两个人上下打量,身经百战的齐天大圣自然很快就感觉到了,“呸呸”地吐出了两片刚嗑的瓜子皮,也抬起头来看着坐在炕上看着他发愣的两人。就这样,两人一猴形成了大眼瞪小眼,小眼瞪老眼的鼎足之势。

    几分钟后,猴子率先忍不住了,昔日叱咤风云、天不怕地不怕的齐天大圣竟被这两个凡人盯得有点心虚,一是因为自己刚有小辫子攥在这俩人手中,二是这两人的目光着实够凶狠,那邋遢老头儿目光猥琐,显然想算计自己;而那抱着孩子的楞小伙子目射奇光,“刷刷”地扫过身体似乎灼热得连猴毛都快点着了,这让本就耐性缺缺的孙大圣实在难以忍受,心想这两个家伙怎么跟那女儿国王看师父似的,这是要留我当国王还是咋的?

    想到这儿,猴子“突”地打了个激灵,“哗啦”一下把手里的一把瓜子甩在了茶几上,随即提高嗓门嚷道:“怎么地怎么地,你你你们这是干啥?”

    看着露出一副泼猴样的齐天大圣,张老道和萧浪爹相视一笑,心中都冒出“大圣也毕竟是只猴子”的慨叹,张老道见时机成熟,便站起身来,对着猴子拱手弯腰,深深一揖,萧浪爹见状,也有样学样,轻轻把儿子放在炕上,站起来对着猴子揖了下去。

    见两人忽然又对自己作揖,猴子有点摸不着头脑,奇道:“咋了?我脑袋长包了?怎么都跟见了佛祖似的呢?”

    听闻此言,张老道赶忙接到:“正是正是,我们如此恭敬就因为大圣爷您是普渡众生的佛爷啊!”

    “打住打住,普渡众生那是菩萨,老孙可不敢当,祸乱天庭还差不多。”看不出来大圣还挺有自知之明。

    “不,大圣爷您佛面仁心,世人皆知,今日您老显灵,想必也定有因由,贫道鲁钝,直至此刻才领会您老的良苦用心,大圣辛苦,大圣英明,我代这位小友和这小娃娃多谢大圣了。”说完,这老道一扯道袍,看架势竟要一揖倒地。

    这一通又是马屁又是下跪彻底把刚才一直沉迷于瓜子丛中的猴子弄懵了,见老道要跪,猴子“嗖”地一下窜上到了老道身后炕沿上,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嚷着:“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俺老孙来这套!我出来净祸祸你们了,谢我干啥?你们这觉悟别整得跟我师父似的行不?”

    原来张老道这种“以德报怨”的行为让猴子想起了那烂好人师父,这还真就是一物降一物,想来这世上能不靠战斗力就能让这猴子吃瘪的也只有当年的玄奘哥了吧……啊对了,今天又添了一个敢把大圣的猴头当便池的萧浪。

    不管怎样,张老道的目的达到了,他和萧浪爹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在此事上竟心意相通,于是,老道咽了口唾沫,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嘴又冲猴子喷了起来。

    “大圣爷啊,要说您此次显灵,完全是因为与此子有宿世之缘啊!”张老道指着又被萧浪爹抱在怀里的小萧浪,“今日适逢这小娃娃满月,您刚好显灵,此其一;今日贫道途经此地,得与萧小友相识,为其解惑,此其二;这小娃娃凶神缠身,天下恐唯有大圣爷能降此凶神,此其三;大圣爷与这小娃娃甚是投缘,初次相识竟能忘情嬉戏,此其四……”

    “噗”,听到这萧浪爹差点喷出来,这老道说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但通过这套一二三加上第四点中“嬉戏”那件事儿,简直就把威逼利诱凑齐了,看来这老道天生就是当流氓无赖的好材料啊!圣水淋头都能说成“嬉戏”,那要是整个大的……还不得说成“聚餐”啊?

    这边萧浪爹走神咱们暂且不表,那边厢猴子听了这话可也坐不住了,敢情这老头儿是要逼着他替这小便失禁的娃娃出头啊!这时候孙大圣是真想拿金箍棒把这俩家伙擀成饺子皮儿,但这两人既非妖怪,又非大奸大恶之徒,伤害无辜显然不符合大圣的处事原则,这老道应该是看准了这点,所以才敢信口开河漫天要价,看来,会武术的流氓并不可怕,不作恶的流氓才是王道啊!

    既然无力反抗,不如尽情享受吧!一念及此,猴子开口道:“打住,不就是让俺出头么,解世间疾苦乃吾辈分内之事,说吧,咋整。”

    如此容易就请动了齐天大圣,连张老道自己都有些诧异,不过想想也是,自从吴承恩先生的大部头纪实文学问世后,几乎所有读者都明白齐天大圣是个“面儿上人”,命可以不要,面子必须做足,要不然当年大圣也不会因为被人忽悠当了个马倌儿就敢公然叫嚣推翻政府了。

    “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大圣了。”张老道倒也不敢得理不饶猴,起身很恭敬地作了个揖。

    “嗯,别整那用不着的了。”话是这么说,但猴子的语气明显柔和了许多,这就是“面子”的妙用。

    事已至此,张老道也不再多言,他让萧浪爹到厨房接了一碗清水,又从自己的包袱里摸出了一张没写字的黄纸,随后一口咬破了食指,在黄纸上一通指走龙蛇,数秒只见,一张血淋淋道符就成型了。只见张老道又是一甩点着了道符,但这次没有直接拍向猴子或者萧浪,而是将道符浸到了水里,那着火的道符浸入水中竟然还能燃烧,甚为神异。比起再次看呆了的萧浪爹,猴子倒是淡定,只是皱了皱眉,小声嘟囔道:“三味真火?”

    不一会儿,那道符在水中完全烧成了灰,张老道伸出那根还没有完全止血的食指在水中搅了搅,然后双手捧着碗,递到了猴子面前。

    见这又是纸灰又是血的,肯定恶心的紧,萧浪爹以为这样一来猴子又要发飙,怎料猴子竟然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还对着张老道赞了一声:“好手段!”然后伸手接过水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一碗水刚下肚,猴子变瞬间化成一道金光,“嗖”地一声从小萧浪的印堂处钻了进去。

    这一系列变化发生前后不过十几秒,萧浪爹还没看明白这一人一猴到底是什么套路,猴子已经消失不见了,看情形竟然是进入了小萧浪体内!

    虽说那齐天大圣自不必说,这张老道看起来也有些本事,但见金光钻入儿子体内,萧浪爹还是心中一惊,待要向张老道询问详情,张老道却先开口了:“小友放心,大圣这是去和小娃娃体内的衰神谈判了,应该很快办妥,想那齐天大圣上天入地移山填海何等神通,但此等‘化体为灵’之法还是得靠我们玄门正宗,哈哈……”

    老道话中自恋的部分被萧浪爹自动屏蔽,他只听进了“大圣去谈判”这句话,心下稍安之余,不免还有点担心,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道长,您刚才都没有给大圣交待具体啥事,万一大圣抓瞎……”

    “嘿,这点你大可不必放心(萧浪爹:我X,这我怎么放心),”老道又打断了萧浪爹的话,“贫道在‘化灵符’中已注入‘请大圣相劝衰神,切莫为难这小娃娃的’的信息,只要喝下符水就能收到这条嘱咐,话说回来,贫道这玄门正宗道术果真了得,连留言的功能都有,果真了得啊,哈哈……”

    看着又进入自我陶醉模式的张老道,萧浪爹只能叹了口气,不过心中也算有了些底,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等会谈判的结果如何了。

    说起来猴子进入小萧浪体内后,平时最不愿意睡觉的小萧浪竟然直接睡着了,过了约莫十分钟,一道金光猛然从小萧浪体内射出,猴子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炕头,小萧浪也随之转醒,刚一睁眼,小家伙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见儿子突然大哭,萧浪爹可慌了神,又是抱又是哄,同时焦急的目光又给张老道来了一个颜射。

    张老道倒没慌,但见情形多少有些与预期不符,便又满脸赔笑,拱手对有些无精打采的猴子道:“这……大圣爷,谈判结果可好?这小娃娃……”

    “这小娃娃没事了,放心吧。”猴子终于开口了。

    这句话一出,萧浪爹明显松了一口气,张老道也暗暗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但他还是感到有些蹊跷,照理说这“灵体谈判”后,那衰神应该会老实了,那为什么这小娃娃如此哭闹?于是张老道又问:“那……大圣爷您可否将谈判过程简要告知?也好让我这小友安心,更便于贫道今后向海内同修宣扬大圣爷的英雄伟绩啊!”提问之余,张老道还不忘轻拍了一下猴屁。

    不料这次似乎拍到了猴尾巴上,只见那猴子白了张老道一眼,没好气地说:“谈判?谁说俺和那鸟玩意谈判了?谈它奶奶个腿儿!那种货色也配和老孙谈判?妈的一照面还想跟它大圣爷爷装菩萨,还坐个冰坨上飘着,当那冰坨是莲台啊?还问俺从何处来,整得跟真的似的,连老孙都不认识,它是雏儿啊?它大圣爷爷从东土大唐而来!它不是愿意装菩萨么,老孙助它一臂之力,削它一脑袋包帮它当了佛祖了!”

    猴子这一番连珠炮似的狠话把俩人都听傻了,两人心道,果然!孙大圣从来也不按套路出牌,在大圣的猴生哲学中,能动手的绝对不吵吵,也是,刚才他们和衰神相比是小卖部和大厂子,可在斗战胜佛这它显然是大厂子遇上跨国垄断集团了,同样是实力不对等,何来谈判?

    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达到谈判目的?那岂不是白费力气了?不过猴子接下来道:“至于这娃娃……老孙踩着那鸟玩意的脑袋和它说了,这小娃娃老孙喜欢,以后就是俺老孙罩着了,它要是敢动他,老孙就拿金箍棒从它腚眼儿插进去给它串糖葫芦!”

    这一来张老道是完全放心了,便扭头对还有些顾虑的萧浪爹笑道:“小友放心吧,大圣把话都撂在那了,谅它也不敢造次,你想想这天上地下有哪个敢不给大圣面子,估计耶稣安拉见了大圣都得点头打招呼,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听张老道这么说,萧浪爹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说白了这就是个不平等条约啊!正好怀中的儿子也不哭了,他看着怀中的儿子,忽然感到全身一阵虚脱,一屁股就坐在了炕上。也难怪,一个从小坚持着无神论的社会主义新青年,在一天之内又是老道又是衰神又是齐天大圣的,身体没事精神上也受不了了,冷汗热汗早已把身上的衣服都打透了。

    见萧浪爹这副模样,张老道微微笑了笑,他也知道这一会儿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对萧浪爹这个普通人会造成多大的冲击,于是他坐到了萧浪爹身旁,想要出言安抚一下,不料刚一张嘴,话还没出口,忽然“噗”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连道袍的前襟都染红了。

    这一口血让萧浪爹又是一惊,赶忙向张老道看去,只见此时张老道面如金纸,嘴角还残存着血迹,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满脸猥琐但神采飞扬的模样?

    “道长,您……”萧浪爹虽然不明就里,但隐隐感觉张老道会搞成这样应该与刚才发生的事有关,不由得有些惊慌。

    “哼,不用担心,这小老儿死不了,不过逆天改命终究有违天道,减个十年八年的阳寿是免不了。”猴子在一旁淡淡地道,不过话里话外竟透着一点欣赏嘉许之意,想来也对老道仗义的做法颇为钦佩。

    啊?这话在萧浪爹耳中却如炸雷般隆隆作响,之前老道说如果不是这衰神法力太强他自己就可以解决,说得轻描淡写的,而刚才从画符到谈判结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哪会想到施展这“化体为灵”的道术要以减自身阳寿为代价?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施术成功之后张老道为什么那么开心那么陶醉了,敢情这个道术老道也是第一次使啊!

    看着正低头努力调匀着呼吸的张老道,萧浪爹忽然鼻子一酸,十年阳寿对于一个本已须发皆白的老人意味着什么,再明白不过,这张老道今天刚刚与他相识,就甘愿减损自身阳寿为小萧浪改命,这是一种什么胸怀!一瞬间,萧浪爹的脑海中闪现出了白大夫和雷班长等人的光辉形象,心中更是对张老道充满了尊敬和感激。

    想到这,他赶忙将小萧浪放在炕头,起身倒了一杯茶发在了张老道身边,接着说道:“道长,大恩不言谢,您真是我们老萧家的大恩人,您……您没啥事儿吧?”

    此时张老道已调匀了呼吸,坐直了身体,抬起头来突出了一口浊气,见萧浪爹神情紧张地望着自己,便扯起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小友放心,贫道并无大碍,只不过此符破耗元神,加之施术对象是大圣这个级别的佛体,有些吃力罢了,至于什么天道……也无碍,调养几天就不妨事了。”

    看着张老道的笑容,萧浪爹觉得这笑容里再没有一丝猥琐的成分,而是隐隐散发出菩萨般的光辉,原来“相由心生”这个词的意思就是“别人的面相是由自己的心所生”啊!

    见老道虽有些虚弱,但一时间并无危险,萧浪爹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又坐回了炕上,这下又注意到了正在全身金毛中翻来找去似乎在抓虱子的孙猴子,忽然想到既然此事有违天道,那岂不是连这猴子也要遭受天谴?

    想到这,萧浪爹又是一阵感动,虽说这猴子今世是他的本命神,但貌似齐天大圣以后的路还有很长,这么一个三界闻名的“名猴”因为自家孩子这点事而要遭受天谴,属实有点过意不去,以萧浪爹恩怨分明的性格,自然是对猴子的义举无比感激,于是,他扭头轻声对猴子开口道:“大圣,您……”

    “哎,别整这副熊样啊,俺屁事没有,天道那玩意儿对俺老孙来说就是个屁,天道,哼。天道也是由天上值班的盯着的啊,你问问今天谁值班?问问敢记俺老孙的帐么?”

    猴子这顿抢白又让萧浪爹完全无语了,想想也是,这猴子是什么人?佛啊!当年连天庭都敢捅的主,要是天道能制他也就不会有那档子事了,再说,就算有天谴,折寿这点小事,吃个蟠桃就都补回来了还有富余,能和高层直接交流就是好啊!灯下黑这种事还真是三界通杀呢……

    猴子在发表这一番高论后,又自顾自地低头抓虱子去了,老道正襟危坐,闭目调息,萧浪爹正思考着“灯下黑”的问题,小萧浪则没心没肺地在热炕头上睡着了,一时间,刚才闹腾无比的屋里竟然又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一片沉寂。

    打破这种局面的还是堪比布鲁塞尔小男孩的萧浪,也不知是炕烧的太热还是怎么了,反正刚睡着了不一会的小萧浪忽然“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这一哭不要紧,屋里的其他两人一猴都是一激灵,猴子的反应最大,刚回过神来,似乎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叫了一声“不好”,随即又化为一道金光,这次却是窜向了萧浪爹的印堂。

    “嗳?”刚才还在愣神的萧浪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金光已没体而入,齐天大圣就这样瞬间消失了,连一撮猴毛都没留下。

    这又是哪一出啊?这一幕着实让萧浪爹无比郁闷,要说这猴子出现的时候屋里云山雾罩的也没啥感觉,可消失的时候眼瞅着一道金光从脸上射入体内,是个男人都会感到别扭吧?

    郁闷归郁闷,可这会儿张老道还在调息,而自己除了心里别扭,身体上也没感到什么不适,于是萧浪爹也就没声张,倒了杯茶放在老道手边,然后抱着孩子坐在炕头静静地等。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老道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见萧浪爹神色紧张地盯着他,便裂开嘴笑了笑,缓缓道:“小友放心,贫道已无大碍。”

    听了张老道这句话,萧浪爹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了下来一点,不过看着张老道衣襟上那片血迹,还是心有余悸,不管怎么说,这看起来猥琐的老道为他们做得太多了。

    看萧浪爹还是不太踏实的样子,张老道又笑了笑,接着说道:“小友,贫道真的无碍了,刚才大圣说得确实没错,不过老道活了这么一把年纪,风烛残年之时能与小友你和这小娃娃相遇,便是一场缘分,今日贫道也算开了眼了,绝世衰神和齐天大圣啊……于我等修道之人来说,得见其一,今生无憾,何况今日被贫道一齐碰见,小友可懂?”

    这话并不难懂,就如同当年革命小将看见伟大领袖一般,见到平时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确实无憾,萧浪爹自然很好理解,不过话虽如此,可萧浪爹对张老道的感激之情丝毫未减,对老道的济世胸怀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老道看萧浪爹闪烁着泪光的眼神,自然明白他心里所想,但此乃人之常情,也就没有在推辞,不过还是岔开话题,向萧浪爹解释起齐天大圣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