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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房大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迷上了张诺这本抄来的三国演义!
这本书有意思的地方在于,越是心智成熟之人越能从里面看到一些韵味出来,尤其是如今的朝堂高官,几乎人手一本。
本来嘛,这本书篇幅也不短,细细品读还能读出些原本没发现的韵味出来,房乔大人也乐得每天睡觉前翻上一翻。
但这东西就怕对比啊,自从杜老黑和长孙狐狸信誓旦旦的告诉他,其实后面几集已经出来了,他们都看过一点点以后,房玄龄这心里就受不了了。
尤其是这二人赌咒发誓真的后面的已经出来了,只是老板扣着没卖以后,房玄龄差点没把自己胡子给拔光了。
这他娘的就是看不起他啊,凭啥长孙老狐狸和杜老黑能弄到手,他就弄不到?
莫非是他老房家的银子是假的,还是说他官职不够,越想越气的房玄龄今天下朝时又被杜老黑那不要脸的给嘲讽了一次以后,彻底受不了了,直接跑到张诺书局骂街了。
然后,他是万万没想到啊,自己第一次出来骂街,竟然就骂到陛下面前了,而且听刚刚那掌柜的意思,这店的二东家竟然就是陛下隐瞒身份置办的?
这下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年前工部不从这书局采购纸张,被陛下几乎是堵在朝堂上抽大嘴巴子了。
这尼玛同样的买卖你不照顾陛下的生意,你还有理了?何况陛下的还便宜!
不过,现在不是说工部那些腌臜事的时候,这会儿陛下正笑得开心呢。
但是,他也算是明白了,为啥杜老黑和长孙狐狸两个老货能看到后续了,十有八九就是从陛下手里弄的。
亏得还是多年的同僚,这样重要的消息居然死不开口,彼其娘之!
李世民笑得前俯后仰的,肚子都笑疼了,总算是笑够了,实在是平素里房玄龄太过板正了,简直跟魏征那老货是一个级别的。
办差、说话、奏对都是极有章法、一板一眼从不逾矩的,可现如今这么个人居然被一本话本给逼得在街上骂娘。
哈哈哈哈,李世民一想到刚刚那场景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房玄龄一脸幽怨的看着李世民,唉,多年的形象毁于一旦啊,以后这个事怕是要成为他一生的污点了。
但是,都到这个份上了,陛下你怎么还不把那后续的书稿拿出来?
反正都已经丢人丢到陛下面前了,但不能白白这么丢人一回吧,总得捞点什么回来吧。
李世民终于笑够了,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被房玄龄那幽怨的眼神看得实在不好意思了,咳嗽了两声才带着还未消散的笑意说道,
“房卿这是从谁那里知道还有后续书稿的?辅机还是克明?”
房玄龄眉毛一挑,差点一句彼其娘之又没忍住,可不就是这两个坑货嘛,最终他是花了大力气把这句脏话给咽了下去,然后瓮声说道,
“正是这二人,光用后续情节吊胃口,死活不给书看!”
李世民笑着摇摇头,
“他们是没办法给你看的,这书全集成套的只有三套,一套在朕这里,一套在太上皇那里,还有一套在小张掌柜那里,他们二人只是在朕的书房翻阅过一两次!”
房玄龄恍然大悟,彼其娘之!
不说还好,陛下这么一说他就更加明白了,这两个坑货明显就是坑他,是因为他们自己也看不到后续书稿,所以才拉他入坑,让他跳出来闹呢。
这两个坑货十有八九事先就知道了陛下在这书局有份子的事情,然后他们自己不上,一门心思把自己给坑了进来。
而他房玄龄常常以善于谋划而自得,如今却毫不知情的一脚踏空,要不是今天碰到陛下,还不知得闹出什么动静来呢。
没说的了,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就这么被两个坑货给弄出来了,洗不掉了,只要过了今日这一关,回头他就找着那两个坑货拼命去,彼其娘之!
李世民看着房玄龄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这场闹剧只怕对房玄龄打击不小,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左臂右膀,笑话刚刚已经看完了,但是该安慰的还是得安慰。
“房卿,不要多想,辅机、克明二人与小张老弟相识已久,朕才破例让他们看了看后续的书稿,否则,朕和太上皇都是把书稿藏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敢外露的!”
房玄龄表面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心里已经狂风暴雨了。
因为他听到刚刚李世民无意当中对于那位神秘的张诺称呼的是小张老弟,而且话里的意思是不仅长孙老狐狸和杜老黑两个坑货认识这位小张掌柜,连太上皇也认识。
那这里面的学问就大了去了,什么人能让陛下喊上一声老弟?
皇帝可是金口玉言,口称老弟又非李姓,那就不是皇亲!
而年纪比陛下小,与太上皇相识,还能结交长孙狐狸和杜老黑这样的重臣,并且写出了张诺诗集、三国演义这样的千古华章。
这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人物啊!
而且,猛然间房玄龄记起了一件他之前没怎么注意的事情!
他初次看到张诺诗集的时候,就觉着这个名字眼熟,但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可现在一想到这位小张掌柜和陛下的如此亲密的关系,他顿时就想起来了,陛下书房里挂着一幅字,一首名曰行路难的长诗。
他当时就被其中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给惊艳到了,还跟陛下打听了几句,想知道那位写下如此千古佳句的张诺是谁,后来好像是被陛下给搪塞过去了。
现在一回想,此张诺跟彼张诺,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个人啊!
而且貌似杜老黑家里书房墙壁上那首“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的佳作,落款好像也是张诺啊!
这下全明白了,敢情朝堂上这几位顶尖的人才,就他跟个憨批一样埋着头什么都不知道,而这些人早已从那位大家那里骗诗骗字骗书好多回了!
彼其娘之!
房玄龄觉着自己好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