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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秦屯兵北冰和南梁边境一事,沈清欢是在第二日沈约下朝后从他口中得知的。
她很意外。
东曜、西秦、南梁、北冰,这四国划土而治,相互制衡,已安宁了一段时日。
四国之间偶有战争不过是各国为了拓展版图向周边一些边陲小国发动的,四国之间妄动干戈的情况其实极少。
而且——
论起国力和军力,四国之中尤以西秦为甚。
东曜国从前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但自从景佑帝继位之后,他不思强国,一心玩弄权术,弄得朝中尸位素餐之人不计其数,就连几位皇子也是勾心斗角,鲜少有人是真的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考虑。
从前未与傅云舟有过接触时,她便觉得几位皇子之中,唯有他最适合继承皇位。
因为比起其他几人的养尊处优,只有他曾披甲上阵,为了守卫寸寸疆土与敌人浴血拼杀。
他懂将士的不易,更知民间的疾苦。
他不屑玩弄权术,知世故而不世故。
是以沈清欢相信,若是由傅云舟登基为帝,一定会成为一位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侍书往沈清欢的杯中添了些茶,好奇的问,“小姐,西秦很厉害吗?”
方才老爷和小姐的对话,她也听到了一些。
只是西秦不似北冰和南梁那样与东曜国比邻而居,而是在遥远的对面,是以素日国中之人对西秦知之甚少,只知道那里民风彪悍,国力雄厚。
“四国之中,以西秦为尊。”东曜原本应该有能力与其一较高下,但自从景佑帝登基之后,便一直在走下坡路。
“那其他两国呢?”
“北冰占据了地利,听闻那里天寒地冻,非常人可以忍受,自然也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至于南梁,虽国力最弱,但南梁皇室中人擅毒擅蛊,这也是其他三国不敢冒然侵犯的原因。”
不过这次却不知为何,西秦军队忽然在北冰和南梁边境集结。
难道当真有吞并之意?
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盏,沈清欢缓缓的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若西秦果然有征战北冰和南梁的打算,那边境必然大乱,北冰和南梁两地的百姓必会趁机涌入东曜国,这个时候亟需大将坐镇边境。
这样一想,她便隐隐觉得,义父怕是不能赶回来参加她和傅云舟婚事了。
她本以为晚些时候,福伯会来告诉自己说义父留守边境,不能归来,谁知对方却一直没有登门。
相反,她甚至听说将军府的人正在大张旗鼓的为她置办嫁妆呢。
沈清欢听后哑然失笑。
倒是侍书和墨画她们,听后激动不已,觉得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待她们家小姐好的人。
*
出阁前一晚,沈清欢按照约定动身去了将军府。
上马车的时候,她发现车夫站在一旁深深的低垂着头,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同门口的小厮“嘻嘻哈哈”地说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多想。
十五留在了府里照顾沈无忧,她则是带着侍书和墨画前往将军府。
阿九在沈府的伪装身份已经以人回乡下的理由结束了,他已经先一步去了将军府。
而倘或他知道仅仅是从沈府到将军府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都会出事的话,他之前说什么都不会先行一步的。
以至于事后阿九险些自刎谢罪。
只是此刻的他亦或是沈清欢,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在悄悄逼近
*
马车驶离沈府之后,七拐八拐的不知绕去了哪里。
说来也巧,驶过天香居楼下的时候,恰好被二楼倚窗而坐同楼下姑娘们逗趣儿的段离看了个正着。
她嗑瓜子的动作一顿,伸长脖子多看了两眼。
方才看到沈府的马车从楼下经过,她还以为是大美人儿来找自己的呢。
原来不是。
大美人儿是要干嘛去呀?
还是说,车里坐的人不是她?
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段离继续“刻刻刻”地嗑着瓜子。
殊不知,马车里的人就是沈清欢。
纵是她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府里的车夫早已被人收买,这会儿驾着车根本没有送她们去将军府,而是去了一个极为偏僻的所在。
一开始沈清欢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儿,可走着走着她觉得周遭渐渐安静了下来。
但将军府地处闹市,外面原不该如此清净才是。
而且估摸着时间,也该快到地方了。
侍书和墨画并没有注意到发生了变故,还在那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
待到沈清欢略微掀开车帘的一角,两人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入目,是全然陌生的景象。
忽然!
马车突然停下,伴随着宝剑出鞘的声音,沈清欢听到“呲”地一声,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
她们面前的马车帘瞬间便被染成了红色。
紧接着便有什么倒在地上的声音传来,闷闷的。
侍书和墨画都被吓了一跳,却还是下意识护在了沈清欢的前面,不等她们彻底掀开车帘看清楚外面究竟是何情况,就有一把利剑先一步挑起了车帘,剑尖直指她们俩,看样子明显是打算杀了她们。
“慢着!”沈清欢赶紧将俩人拉向自己这边。
“小姐”
沈清欢看着站在车外的蒙面男子,尽量稳住心神说,“你抓我来此,不管是奉命行事还是你自己所为,必是有何目的,只要你不伤她们两个的性命,我会全力配合。”
她料定对方必不是想取自己性命。
若只是想杀她估计早就动手了,根本没必要七拐八拐的特意将自己带来这儿。
是以她觉得,自己是有筹码跟对方谈一谈的。
那蒙面人大抵是没想到沈清欢会这般淡定的来这么一句,是以竟一时愣住,没有反应。
见状,沈清欢便索性反客为主,“若是你拿不了主意,便勿要擅动她们的性命,我随你去见你主子。”
那人迟疑的点了点头。
安抚的看了侍书和墨画一眼,沈清欢深吸了口气,示意她们下车。
蒙面人让开位置,让她们下去。
在侍书和墨画下车之际,她微微往后退了退身子,紧紧靠在了后面的车壁上,确保车下的蒙面男子看不到自己之后,她才飞快的摘下了自己髻上的珠花掩在了宽大的袖管下,下车时未露丝毫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