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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辞旧岁,清晨的爆竹声一响,代表中国人的新的一年开始了。
霍千凝被鞭炮声吵醒后,本想着早点起床的,谁知她刚一离开被窝就被凌昱铮捉了回去,强制性地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起床的时候霍千凝挺不好意思的,下楼的时候还在责怪凌昱铮:“都怪你都怪你,我一个新媳妇睡那么晚,叔伯亲戚们该笑话我了!”
凌昱铮不以为意,“不会,还早呢!再说这是老宅,爷爷奶奶都没说什么,谁敢说你?”
说是这么说,总归还是不好的,霍千凝撇撇嘴,表情艰难。
下了楼,已经有寥寥几个亲戚在客厅坐着聊天了。霍千凝认出那是她公公婆婆还有三叔一家,上次在婚礼见过一次的。
三叔一家都从军,常年住在军中,很少回津市。傅曼仪旁边还有一位年轻男子,他端正地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直直的,肩线平整的如同用尺子量过一样。
霍千凝脑袋歪过来,小声问凌昱铮:“奶奶旁边的是谁啊?我好像没见过,你快跟我说说,不然我等下叫错就尴尬了。”
“没关系。”凌昱铮牵着她继续走,“应该是他主动跟你打招呼的。”
霍千凝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乖乖由凌昱铮领着,跟在他后边挨个向长辈们打招呼,“爷爷奶奶新年好,爸爸妈妈新年好,三叔三婶新年好!”
轮着叫了一圈,轮到傅曼仪身边的那个男人了,霍千凝还是不清楚他是谁,一下子卡了壳。
男人站起身,依旧站得笔挺,像一个标尺杆,他微笑开口:“二嫂你好,我是凌昱谨,之前因为没请到假,所以没有参加你跟二哥的婚礼。”
原来是三叔家的儿子,霍千凝也礼貌地笑,“昱谨你好,不用这么客气的!”
凌昱谨跟霍千凝打完招呼后,又与凌昱铮相视而笑,“二哥,好久不见。”
兄弟两从小关系不错,许久未见也不会生疏,两人伸手相握,而后化成拳头相对一击,这是男人间打招呼的方式,豪爽而直接。
打完招呼,霍千凝被安排在了婆婆吕樱和三婶中间坐下,两位慈爱的女士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笑容很是璀璨,霍千凝竟有些不适应。
吕樱拉过霍千凝的手,饶有兴趣地问:“之前跟昱铮出去旅游了?玩得怎么样,跟妈妈分享一下呗?”
“好啊!我们先去的三亚,那里天气可暖和了”霍千凝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一趟旅程所发生的趣事、玩到的好玩的、吃到的好吃的,逗的吕樱和三婶两位优雅的女士时不时哈哈大笑。
吕樱满意地点头,“昱铮做的不错,把我们凝凝照顾得挺好。这样才对嘛,工作是做不完的,有时间两个人多出去走走,放松放松,感情也会更好的。”
三婶也赞同,“说的不错!”她又拍了拍吕樱的手背,羡慕道:“阿樱啊,还是你幸运,昱铮给你娶回来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你看看我家昱谨,完全就没有要成家的意思。”
霍千凝被夸得脸红,吕樱与有荣焉,“不怕你夸啊,我家凝凝确实乖巧懂事。但是你也别太操心,昱谨以后肯定也会给你找一个顶好的儿媳妇的,你就只管等着就好。”
三婶依旧发愁,没被吕樱安慰到。想了想,她又抓起霍千凝的手问:“凝凝啊,你身边还有没有要好的小姐妹啊,要是有的话给我们昱谨介绍介绍?三婶这心里实在是急啊,你说他天天带在军中跟一群男人一起,也不肯找女朋友的,我都担心他不喜欢女人了。”
霍千凝就此偷瞄了一眼凌昱谨,浓眉挺鼻、一双深邃的瞳孔闪耀着自信的光芒、薄唇更是性感,再加上他的职业,简直不要太完美了!三婶的心操得是不是太多余了,这样的绝色拿出来绝对是爆款货,女生肯定一堆一堆往上扑的,何愁找不到女朋友呢?
尽管如此,霍千凝还是客气地答应了三婶的请求,“好的,三婶,有的话我会帮您留意一下。”
三婶喜笑颜开,毫不吝啬地又开始夸霍千凝,“好好好,凝凝真乖,三婶先谢谢你了哦!”
女人们的谈话一字不落得传进男人们的耳朵,凌昱谨表情浅淡,并不为所动。
凌昱铮捅了一下他的胳膊,眼里调笑,“三婶这么操心你的人生大事,不打算考虑考虑?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了!”
凌昱谨淡淡地嘘了眼凌昱铮,“我发现你结了婚似乎也多了些红娘气质,是不是在你身边的,你逮谁单身就喜欢劝人家结婚?”
凌昱铮低声失笑,“有吗?我只是单纯为你好而已,你看大哥连儿子都有了,我也结婚了,就差你了,我们年纪差不多,你可别落后我们一大截!”
凌昱谨指尖挠了挠脑门,没说话,倒是三叔插了句,“昱铮说得对,昱谨你上点心,免得你妈整天唠唠叨叨的。”
于是所有人都集中火力向凌昱谨催婚,凌昱谨被念叨得招架不住,简直有些天翻地覆的感觉,这可比抗晕训折磨人多了。
正是头疼之际,凌昱恒抱着孩子下楼了,宝宝乖乖地躺在爸爸的臂弯里,眼睛圆溜溜地观察着周围。
凌昱铮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又抱歉地解释:“不好意思,今天宝宝被炮竹声吓醒了,哄了好久就耽搁了!”
傅曼仪一听,有些紧张,“吓到啦?宝宝没事吧?”
“后来给他喝了瓶奶又哄着睡了一觉,现在没事了。”凌昱恒安慰傅曼仪,让她不要担心。
傅曼仪摸摸宝宝白嫩的小脸,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嘴里念念有词,大意是在帮宝宝赶走恐惧,让他不要害怕。
凌昱谨杵在一旁看着孩子,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凌昱恒笑问:“昱谨,要不要抱抱他?宝宝出生到现在,你都还没见过。”
孩子递过来时,凌昱谨本能地伸出手接住,可捧着这么一团柔软的身子,小得不可思议,他的动作都僵住了,呼吸也放得很轻,生怕惊吓到小婴儿。
众人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纷纷笑开来。宝宝感受到周围的愉悦气氛,也凑热闹地向凌昱谨弯眼笑开来。
小生命纯真的笑,一下子击中了凌昱谨那颗冷硬的心,他不自觉地也弯了弯唇,对着宝宝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傍晚时,凌家的人渐渐到齐,霍千凝这才见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家族。
光是爷爷奶奶的嫡亲子女就有四个,各自名下又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孙子。而凌家的旁系更是叔伯众多,自然后代也是不计其数。
新年的第一顿饭,实际上也算是凌家的一场家宴。虽然亲戚很多,但也不是什么亲戚都能来凌宅过年的,只有交好、关系亲近一些的才会被邀请过来。
平日里寂静安宁的老宅今日是格外的热闹,小孩子们在院子里跑跑跳跳,大人们不是在客厅里聊天就是在围观凌昱恒的儿子。
霍千凝寻了个空,拖着凌昱铮从客厅里溜了出去,她苦恼而感慨:“你家真的好多亲戚哦,我都记不住谁跟谁了。”
“也不用可以去记住他们,认识三叔三婶还有姑姑他们一家就行了,其他人也就过年才会聚在一起,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凌昱铮放慢脚步,配合着霍千凝的速度。
霍千凝挽着男人的胳膊,亦步亦趋地在后花园里溜达,凌昱铮对此毫无怨言,一直陪着。
直到管家来找他们,说要开席了,凌昱铮和霍千凝才结束散布跟着管家回屋。
不巧的是,大伯一家珊珊来迟,跟他们撞了个正着。凌欢还是那副死样子,对霍千凝依旧不喜。反倒是大伯母周婕这次客气多了,还主动打招呼。
总归还是亲戚,霍千凝也不好摆脸色,便客气地说:“大伯大伯母,新年好!”
几人一起进了屋,凌伯渊宣布开席就坐,年夜饭在热闹的氛围下正式开始。许是大过年的,谁也却不敢破坏气氛,说的话题都是一些高兴事,因此这顿饭吃的还是其乐融融的。
年夜饭过后,年轻人、小孩子闹着要放烟花,凌伯渊大手一挥,“去吧!”
众人像刚得自由的小鸟一样,高兴地往外直冲,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凌昱铮看出了霍千凝不断往外瞄的小眼神,问:“要不要出去玩?”
霍千凝轻轻点头,又不确定道:“可以吗?”
傅曼仪温婉一笑,说:“当然可以,去玩吧!不用陪着我们的。”
霍千凝不再迟疑,笑嘻嘻地就拉着凌昱铮往外走。庭院里,小孩子们点燃了仙女棒,闹成一团,挥着仙女棒跑来跑去,画出一个个明亮却又瞬间消失的图案。
伴随着一声一声的骤响,天上的火树银花在半空中炸开,形成了一幅又一幅美丽的画。霍千凝仰头看着,嘴角的笑容深深地勾勒出小梨涡,礼花五颜六色的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上。
即使每天朝夕相对,凌昱铮还是觉得她美得摄人心魄,轻易就让人丢了心神,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