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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大福背起药箱,径直向电梯走去。
“光老大、二当家,东西都收好了嘛?如果有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收好了!”
大厅之中人来人往,光头为了感谢王洋,不停的给他鞠着躬。
王洋拦都拦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等到光头停下的时候,他居然还想让刀疤男和小芳继续鞠躬感谢。
王洋连忙摆手说道:“光老大,其实我也要感谢你。”
这一句话,王洋不卑不吭,他知道光头明白你他的意思,这是他在间接感谢光头为他担下凌治青腿断的事。
光老大腼腆的笑了笑,说道:“王村长对我们有恩,这点小事不算啥!再者你身份特殊,要是因此留下污点,不是让百姓白白的损失了一位好官嘛!所以这事王村长不必放在心上,全当我报答您恩情好了。”
听到这句话,王洋没有想到光头还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心中颇为吃惊。
到底是江湖草莽,有时候手段虽然残暴恶劣,但是为人处世还是讲究一个义。
王洋突然想到来京都的前一晚,他与邓雪柔通电话。
邓雪柔话语中透着疲惫,如今王洋才明白邓雪柔担忧何事。
原来都是为了京都地黄这一地界,就连李局都向他坦言道:“还想趁着这件事将地黄一锅端。”
王洋心中不是滋味的叹了一口气,开门见山的说道:“光老大,其实地黄是个好地界,你就没有想过其他出路吗?毕竟整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也不是个事儿,对吗?”
王洋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况且他也是好心。
岂料,话音刚落,光头脸色就变了,而刀疤男则是面色狰狞的说道:“王村长,我们兄弟两感激你,但是地黄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你要是多管闲事,别怪我不客气!”
瞧着刀疤男语气不善的模样,王洋感觉自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王洋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刚刚还笑意吟吟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虽然刀疤男是捍卫自己的主权,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听出王洋的话中并没有恶意。
只是这刀疤男反应太过激烈,王洋不喜的神色被光头看在眼里,随即立马瞪了一眼刀疤男,训斥道:“王村长是好心,你怎么能对救命恩人这样说话,还不赶紧道歉。”
“老大,他……”胳膊拗不过大腿,刀疤男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王洋不以为意,冷冷的说道:“我只是好心,既然不爱听就算了。既然病也瞧完了,我还有事,就不送各位了。”
反正刀疤男这一声对不起,不会让他多一块肉也不会让他少一块肉,只是心中不爽而已。
光头知道王洋不悦,下了逐客令。
一时间,两人僵持在打听之内。
王洋眉目一挑,看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就知道有戏。
于是作势要走,果真被光头给叫住了。
“王村长,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老大,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刀疤男立即否决光头的这个提议,嗓门颇大,还想说什么,却被光头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而王洋也不生气,坐在沙发上大腿翘二腿,静静地看着光头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什么?”
随后,光头转身对身旁的小芳说道:“老婆,你和老二去车上等我,我和王村长说几句话就带你回去。”
“好!”
王洋也不是傻子,看出小芳眼中对桌上糕点的留恋,反正不吃也是浪费买到不如借花献佛。
“waiter,麻烦将这些甜品打包。”
前台小姐动作利索,光头还未反应过来,手中就已经多了两个精致的小礼盒。
“我看嫂夫人喜欢吃,这些就带回去慢慢品尝。”
“谢谢!”
光头叹了一口气将小礼盒递给小芳,朝一脸不甘心的刀疤男说道:“带你嫂子去车上,我很快就过去。”
“老大!”
刀疤男又唤了一声,而光头一脸坚决的样子,让刀疤男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转而又想拿出地痞流氓的气势来吓唬吓唬王洋,但是王洋坐在那边不怒而威的神色,气场强大的摄人心魄,让刀疤男刚到口的话又活生生的给憋进了肚子。
“王村长,我这兄弟就是这臭脾气,你千万别放心心上。”
王洋的目光落在了刀疤男的背影上,感觉他好孤独。
光头既然和他好言好语,他也犯不着在拉着一张脸,只是不复刚刚的温柔,冷淡的说了一声:“明白!光老大,你想和我说什么?”
王洋还是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这话一说,倒让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脸踌躇的站在王洋面前。
好似犯了错的小学生,在等到老师的训斥。
“光老大,坐下说吧!”
王洋足足让光头站了三分钟之久,才好心的让他坐下。
“王村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王洋眉目一挑,反问道:“听你话的意思,好像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王村长,你聪明绝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心中那点如意算盘!”
这话一出来,王洋就猜到光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我还真不清楚,你们混江湖不是最讲究一个一字吗?”
……
这话等于将光头后路全部堵死了,光头只得眉头一皱,小心翼翼的说道:“王村长,我帮你担下凌治青的事,其实是有目的。”
“哦!”王洋故意将尾音拖得长长的,他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当时光头那副积极的样子,他就觉得有古怪,没想到憋了个大招,在这儿等他。
“我知道王村长神通广大,没有我也能有法子摆平凌治青那事,只不过我就是想试试运气。”
看光头说的头头是道,怎么也像是个读书人,还知道心存侥幸一说。
王洋心里已经,但面上不漏声色的说道:“你说说看!”
“王村长,政府一直想征用地黄这片地。从去年国庆就开始和我们不断交涉。但你也知道地黄那片地住的都是什么人,他们来一次我们就轰走一次。只因为弟兄们身家都不清白,这地让出去,你让弟兄们拿什么谋生活,这不是等于推我们走上绝路吗?”
光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光老大,既然政府有意征用,是好事!好好谈就能解决,你又何必答应凌治青的要求?”
“年前上面派人过来想谈和,结果被我和老二给轰走了,之后就一直没人来过。我答应凌治青,不过就是想给弟兄们多分点钱,以后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一点。”
王洋无语,心中虽然同情光头,但这不是违法乱纪的借口。
“王村长,我知道你有想法,所以就想问问你我该怎么办?能不能给我拿拿主意,上面派人来谈,每次都被我门轰出去,我心里也怕,万一哪天上面没了耐心,我们通通得倒霉。”
“你还知道影响公务是犯法的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王洋叹了一口气道:“光老大,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人都是感情动物,哪能对生活的地儿没一点留恋,你舍不得地黄,也舍不得弟兄吃苦。但是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
光头不再说话,耷拉着脑袋,跟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两样。
王洋表面上严肃,其实内心早已在盘算着。
地黄这地界如果能帮邓雪柔拿到,她的政绩上就多了一笔。
到时候在顺手推舟,将安氏推到邓雪柔面前,她不信邓雪柔不答应。
王洋思来想去,帮光头解决这事的这笔买卖,怎么都是划算的呀!
半晌,光老大都没听见王洋的声,内心不禁惶恐起来,王洋该不会轰走他吧!
“王村长,是不是这事不好办呀!”
王洋嘴角撇了撇,面露难色的说道:“是比较棘手,你看上面几次想跟你们交涉,结果你们全都轰走了!现在人家也不来了,这事不是你们自己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