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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宅院,并不算气派,但是在璧山县却是独一无二。
仆人将凌寒领进客厅,然后就直奔书房复命去了。
客厅里,凌寒是闲得无聊,就四处观看了一番。
这不看不要紧,让凌寒颇为意外的是,他竟在客厅看到了一盆马缨丹。
马缨丹,又名五色梅,原产于美洲,在其产地侵占了大面积的牧场和耕地,被列为二级危害程度的外来入侵植物,也被视为世界十种最有害的杂草之一。
明末由西班牙人引入台湾,由于花比较美丽而被广泛栽培引种。
“难道我又穿越了?竟在南宋时期,也能看到这美洲物种?”凌寒顿时无语了,这可是让他意外的发现。
就在他走进盆景后,余光一瞥间,透过帘窗又看到了回廊尽头,竟是一整片地五色梅。
脚步不由人,凌寒绕过客厅回廊,直奔那一片五色梅而去。
“五六月份,正是五色梅花开之季,倒是真让凌某遇到了。”
五色梅的花其实谈不上艳丽,花朵更是小得可怜,但是能在这个年代看到这此花,才是凌寒为之惊喜的事情。
嗖!
就在凌寒低头抚摸花朵之际,突然一道劲风直接扫了过来。
“嗯?”
凌寒瞬间出手,一把抓住飞来之物。
定睛一瞧,竟是一根鞭子。
“喂!这花儿有什么好瞧的?”说话之人,正是两次到客栈的孟芊娇。
凌寒手一扬,丢掉了鞭子:“不懂得尊重生命之人,自然是看不到花的美!”
“你!……”
“爱护花草,人人有责,你不懂么?”凌寒蹲下身子,竟然亲身为花群除草。
一听这话,孟芊娇气得直跺脚:“花儿再美,那也是死物,站在你面前可是活人!”
“有区别么?”
凌寒冷漠一语,显得十分臭屁。
“你!……”
孟芊娇扬起的鞭子,此刻不知该不该落下。
原本是主动上来搭讪,却不料得不到正视也就罢了,反而遭到了一通奚落。
“三妹,不得无礼!”
就在这时,一名蓝衣女子在丫鬟陪同下,匆匆走了过来。
“二姊,他他他……气死我了!”
孟芊娇气得无处发泄,直接一鞭子抽向身后假山,顿时清脆的声音响彻入耳。
“阁下想必就是家父邀请贵客?”
凌寒放下杂草,站起身看向蓝衣女子,带着笑意道:“姑娘这个问题,凌某可真是不好回答啊。”
“哦?此话怎讲?”
“因为凌某不确定,令尊是否只邀请了凌某一人。”凌寒一副无奈样子,“若是邀请尚有他人,那姑娘口中的这位贵客,应不是凌某这等寒酸之辈。”
“凌公子说话真是风趣。”
听了凌寒这番话,对面女子却是半掩羞面笑了。
从方才的称呼中,凌寒已经知道眼前女子名字,这多亏了李彬的科普知识。
孟百川有三个女儿,分别是孟香怡、孟婉婷以及孟芊娇。
既然孟芊娇称呼对方二姊,显然就是孟百川二女儿孟婉婷了。
“姑娘说笑了,很多人都说凌某性情木讷,所以有言语失当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凌寒说完,便又蹲下身子除草。
“没想到公子也是爱花之人,那奴家可否冒昧请教一二?”看着凌寒如此爱惜花草,初次见面的孟婉婷对凌寒好感大增。
“请教不敢当,对于花草凌某也只是略知皮毛罢了。”
“公子可知此花花名?”
“此花?”
凌寒一听这话顿时愣了,心说不会真如此巧合吧?
“正是!”
孟婉婷问这个问题时,神情格外的郑重。
“二姊,你就别白费心机了,这等怪异花色本就不是中土之物,又岂会有人识得?”被冷落的孟芊娇显然很不爽,瞪了凌寒一眼,“就连有识辨百花的花君子,都说不上此花名字,就凭他?哼!”
“三妹,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如此对客人说话!”孟婉婷随后向凌寒道歉,“三妹向来口直心快,还望公子莫要介意。”
“令妹的豪爽,凌某是深有体会。”凌寒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身体本能,竟不由得双腿并拢,微微地弯曲了身子,“若是姑娘询问其他,或许凌某难以说出一二,但此花凌某恰好识得!”
“当真?”
闻听此言,孟婉婷神色惊喜万分,竟不觉得靠近了半分。
但随后又觉得有些失态,便默默低头退了回去。
“此花名为马缨丹,茎枝均呈四方形,单叶对生,花萼呈管状,花冠黄或橙黄色,开花后不久转为深红色。果圆球形,成熟时紫黑色,全年开花。”
“这……”
凌寒娓娓道来,听得孟婉婷惊愕当场。
原本她还以为凌寒故意糊弄,随便编造了一个花名,但是随后凌寒竟道出了花色随时节变化,这就不由得她不信了。
“不过凌某并不喜爱此名,因此此花还有五色梅之名。”
“五色梅?”
凌寒点了点头:“不错,因为一丛花序之中,常会有多色变化,所以别名也称为五色梅、五彩花,可是……”
“可是什么?”
此时此刻,孟婉婷激动万分。
“可是此花木枝叶中,含有独特刺激气味,因此也有臭草、臭金凤等别名,这一点相信姑娘早有察觉。”
“公子真是博学,奴家佩服!”
凌寒老脸一红,心说这算哪门子博学,只不过后世寻常花草罢了。
但好在脸皮够厚,倒也十分坦然:“姑娘生性善良,才是凌某倾佩之处,远比某些人好多了。”
“你!……”
一旁的孟芊娇闻听此言,顿时是气恼不已。
凌寒看了一眼孟婉婷:“花草虽美,但姑娘也应适当远离,否则长此以往,对姑娘的身子有所影响。”
“哦?公子何出此言?”
“此花木具有侵略性,周遭花木都会因此物而死。”凌寒语重心长道,“况且此花木全株及根皆有微毒,长久接触恐有不妥,而姑娘你其实已中毒。”
“什么!”
听着凌寒这番说辞,孟婉婷姐妹二人顿时大惊失色。
虽然不愿相信,但是听着凌寒说的是头头是道,而且花木种植以来,也的确是周遭花草皆毁。
“你不要危言耸听,二姊如今好好地,何曾有过中毒迹象?”
相对于孟芊娇地直言质疑,孟婉婷倒是委婉许多:“公子莫不是看错了?正如三妹所言,奴家并未察觉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