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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甩开众人,向南跑出十余里,忽然停下来,自言自语道:“我只顾人家,却忘了自己,还有那两朵奇花留在那儿啊!”
他心念及此,热血沸腾,想起这两朵花是为柳芳白所求,也忘了疲劳,更忘记了那里的龙潭虎穴,尉迟观阁一死,他居然有再次返回。
他又迅捷向河湟山庄奔去。他到的时候已大约是三更左右,心道:“我不能再去找杨玉环姊妹累及她们,还是自己去找。”
他轻轻落在院中,踏雪而行,这等踏雪无痕的功夫于旁人极难练成,但对于练习诸仙掌和冲霄剑法的岳青君来说,直是小菜一碟,诸仙岂有不灵动飘逸洒脱浪得虚名之理?
他不去大厅,奔向后花园,一座小楼矗立园子间,但见灯火通明,窗户上似乎影着一个女孩子的影子,此时雪已停止。
翠柏苍松之间,掩映着数株寒梅,清香幽幽,雪压树枝,簌簌而下,他提鼻子一闻,心中大喜:“是格桑花的香味!”
他顾不得许多,飞身跳上小楼,这二楼却是一处少女闺房。
他轻轻点破窗户纸,却见那个叫静子的女孩子支颐于桌,面如春花,甚有娇懒之意。桌子上蜡烛高烧,她面前摆着那朵艳丽芬芳的格桑花!
房里布置典雅,绮罗流苏,温馨旖旎,奁镜庄台,清净幽香,绣被明丽,帐子微微虚掩下垂。
他无暇他想,推窗直入,向那朵格桑花扑去!
静子听到声音,以手做刀反身一掌,这招属东瀛樱花斩的绝技,巧妙奇幻,攻击部位和出招手法与中原武功大异。
岳青君只顾得抢花,用手一撩,静子一掌已斩在他的后背,好在他手撩之际已经卸去静子大部分掌力,但仍是疼痛难忍,轻轻的哼了一声。
床上“啊哈”一声,一个少女听到动静,转过脸撩开帐子,岳青君甩头一看,险些晕了过去,一把从床上将那穿着件睡衣的女孩儿抱起,莺燕娇软,香吹细细,不是柳芳白又是谁?
这时静子第二招又已经攻到,“不要”,柳芳白轻声道,静子猛然停手。
岳青君将她抱在怀里,为她披上衣服,哽咽不能言语,只是这半日离别,却犹如地老天荒,沧海桑田,千年万年,一日三秋,岂不太短?
“他是谁?”静子愣愣的看着他们道。
此时柳芳白气色已经缓和许多,脸上渐有红晕,替岳青君擦擦泪水,她脸上一红道:“她是……”
她将脸埋在岳青君的怀里,静子一笑,“哦,原来……”
她忽然一脸鄙恶道:“你不是那个急色鬼吗?”
岳情君尴尬异常,“我,我不是……”,能言善辩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静子哼了一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是怎么将那个老不要脸的老头儿杀了的,你武功真好,不过玉环玉玲他们说你是……”
柳芳白急得脸上通红道:“静子,你不要难为他,他不是什么急……急色鬼,他比你见过的男人都要好上一百倍,他对我都规规矩矩,又何况是别人?”
她一脸严肃,又甚为羞赧,脸儿如着火一般。
静子哈哈一笑道:“他是你的情哥哥,对你规矩不规矩我可管不了,你若是不管他,我也不管的呢。”
岳青君看着柳芳白一脸笑意道:“从此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柳芳白道:“这半日的离别已然使人肝肠寸断,若不是遇到静子,服下东瀛的灵药,又服下冰玉雪莲。恐怕是再也不能相见,从此你便是撵我我都不走了呢!”
“我怎么会舍得?”他言语中大含深意。“好一个情哥哥,情姐姐。”
“他……他不是我情哥哥,她是我徒弟。”柳芳白扭扭捏捏道。
“那可不可以也做我的徒弟?”静子调皮的道。
柳芳白一笑道:“可以,只不过愿不愿意可不能由我做主,你问问他妈妈,她当我徒弟,也是人家妈妈愿意的。”
静子道:“你是个好人,好孩子,在我们东瀛每个人都很爱他的妈妈,无论是男人女人老人和孩子。”
岳青君脸上一红,向柳芳白道:“这是我为你向一个婆婆求取的雪莲和格桑花,你知不知道?”
柳芳白一脸惊喜道:“是真的吗?”
静子道:“真不真的我不知道,可是他为了这朵花刚才连性命都不要了呢。”
柳芳白流下泪来,“你送给我的花儿却被我嚼着吃了,若知道是你送的,我得好好珍藏。”
岳青君一脸顽皮道:“这是徒儿该孝敬师父的呢。”
柳芳白破涕为笑,岳青君将那朵格桑花戴着她的鬓边,人花互妍,更增娇媚。
静子道:“好有情意的郎君徒儿,人家看了都有点儿眼热。”柳芳白满脸骄傲。
“她是”,岳青君看着静子对柳芳白道。
“我的朋友。”
“她不是中原人?”
“嗯,她是东瀛扶桑国一位侯爵之女。”柳芳白道。
“你怎么认识她?”岳青君大感奇怪,“难道只有你的辛双成朋友遍布天下,我便不许吗?”
岳青君大窘,“姐姐,不要为难你的徒儿,哦,你受伤了?”,静子找来药物纱布替他包扎好。静子笑道:“你是江南人?”
岳青君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的人,但是我在杭州长大。”
“杭州,听说那里可是人间的天堂呢。”
岳青君道:“若说是天堂也不错。”他想想这几个月在杭州发生的一切,又道:“说是地狱也可以,地狱和天堂只是在我们的心里。”
静子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若是你的心里觉得那里美,那里便是美,在那里若是心情不好,哪里也都会让人提不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