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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墨觉得,这才是见家长正确的打开方式,因而变得踏实起来。
该来的总得来,要是傅禹一直客客气气的,他倒是会更加担心。
他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陆眠,除了她那些没说的秘密。紧张之余,也自信一定能获得这位小舅舅的认可。
斯文男人从容优雅的涮着青菜,温和着:“傅先生,陆眠不能喝酒。”
傅禹“哦”了一声,没多少意外,但很快又抛出了一个话题。
“萧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别说一个,就算是十个,他也得应下。
萧祁墨点点头:“您说。”
傅禹的气息变得深沉,萧祁墨从他的表情中,还看到了深深的顾虑和担忧,他拧了下眉心,就听到傅禹缓慢而凝重的开了口。
“锦京是个复杂之地,眠眠性格内敛,不擅长社交。若是她将来跟你留在了锦京,你可否保她周全?”
萧祁墨明白傅禹担心什么了,这种事情问都不用问的。
他语气坚定,摆出了最真诚最好的态度。
“傅先生,护她周全这件事,本就是我应该做的,您大可以放心。”
傅禹微微蹙了下眉。
优雅男人也跟着面色一顿,怎么?
这回答不合格吗?
他觉得挺好的吧,这都是他的真心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沉默几秒钟后,傅禹叹了口气:“难道你不能陪她留在芜城吗?”
萧祁墨:“”
原来这里才是坑!
他当然可以,完全ok的。
他只是没想到,这位小舅舅看上去明明很温和如玉,怎么总爱挖坑呢。
男人一时语塞,他还没来得及辩驳什么,傅禹的下一道送命题又来了。
“在锦京,也有锦京的好,我理解。听说,你是萧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吗?”
“”萧祁墨把这句话仔细琢磨了一边后,才慎重的回答:“是,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我倒是还有位伯父,但他们在几年前已经脱离萧家了。”
“这么说起来,你们家的人际关系倒也简单,很适合眠眠的性格。”
萧祁墨不敢说是,怕有坑。
谈下过那么多千亿级别的跨国业务,追踪过那么多凶狠残暴的嫌疑人,每一项版图中他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风轻云淡的傲世一切。
从没怕过谁,也没忌惮过什么事,却在面对陆眠的亲人时,变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这位小舅舅在陆眠的亲人行列里,是为数不多能让她亲近挂念的人,地位可见一斑。
曾经陆眠的堂哥陆玺就嘱咐了陆眠那么几句话,那丫头都绝对贯彻,可见陆眠对自己信赖的亲人,有多重视。
他默默等着傅禹的下一句话。
果然,傅禹紧接着又开口道:“你们对未来有什么打算?萧家人丁单薄,你们家里的长辈肯定希望你俩多要几个孩子吧?”
孩、孩子?
萧祁墨不知想到了什么,筷子在碗碟里动了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也仅仅是片刻的走神,他便认认真真的回答问题了。
这题他会!
“陆眠从小在父母偏心、不公平的环境中长大,她很讨厌感情失衡。所以,添丁旺族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们只要一个就够了。”
“哦。”傅禹面色依旧温温和和的。
萧祁墨觉得这次应该没问题了吧,但是傅禹的脸色好像还是没多少缓和。
他纳闷了。
傅禹放下筷子,慢慢摸索到了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
“这种事,不跟眠眠商量下吗?她如果不想生呢?”
萧祁墨:不是,小舅,你听我解释!
傅禹微微的笑:“也是,像你们这种大家族,要孩子肯定是必须的。毕竟,你家里也算是真有皇位要继承的。”
“傅先生,孩子这种事我肯定也会尊重眠眠的意见。”萧祁墨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词穷过,耐着性子继续解释:“至于家里积累的财富,我愿以萧家为聘礼,只为跟她共度一生。”
他巴不得陆眠能看上他的家产呢,他也就不用追她追得这么辛苦了。
傅禹倒是有点意外,沉默着没说话。
萧祁墨心知肚明,在短短的几个问题内,傅禹就从感情、生育、金钱、相处等方面360度无死角的试探了他一遍。
他敛着睫毛,最后郑重的开口:“傅先生,来日方长,您可以随时监督我。”
“我?”傅禹有些伤感,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他怕是没那么多机会啊。
正说着话,傅禹的手机响了起来。
盲人手机自带读屏功能,毫无感情的人工女声报着来电显示。
杜长意:131xx
傅禹听到这个号码的时候,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慢慢摸索出手机,摁了挂断键。
“我出去看看陆眠。”萧祁墨以为他不方便接,便主动离开。
傅禹摆摆手,“不用。”
也没说两句话,陆眠就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小碗,傅禹听到后,更是直接将手机揣进了兜里。
“小舅,你的海鲜汁。”
“好。”
陆眠重新坐下来,没去问他们刚才聊了什么,只是笑了笑:“怎么都没吃呢?这肉煮老了就不好吃了。”
她耐心的给傅禹夹了一些肉和蔬菜。
随即看到对面有些委屈巴巴的祁主任,悄悄的伸出手,示意萧祁墨把自己的小碗拿过来。
她重新给萧祁墨盛了一小碗。
斯文男人满足了,隔着餐桌将陆眠的小碗拿过来,给她也捞了些虾滑、蔬菜。
陆眠轻笑着开口:“谢谢祁主任帮我夹菜,你自己也多吃点。”
她有意在傅禹面前替萧祁墨刷好感。
傅禹虽然眼睛看不到,但耳朵很灵敏,他俩窸窸窣窣的小动作,他都懂。
这丫头,是真的陷进去了。
傅禹其实心里挺为陆眠高兴的,总算有个能走进她心里的人了。
他笑着打趣:“你俩不用偷偷摸摸的了,真当我瞎啊!”
陆眠:您可不就是真瞎吗?
但她肯定不会这么说的,傅禹对光明的渴望,她很清楚。
她也有意帮他找治疗方案,但著名的眼科医生都说他眼球功能丧失已久,无力回天。
她一直没告诉小舅舅。
傅禹不知她心里想什么,冷不丁的问了句:“对了,你大舅他们没再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