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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话音落下,战寒爵一记冷眼丢了过去。
“她瘦成这样还用减肥?”语气阴沉沉的,伴随着强大的气压,房间里的空气好像都变得有些稀薄了。
医生悻悻地闭上了嘴。
战寒爵的眸光再度落回宁溪身上。
他在她家几次都没看到减肥药,而且她平常很会管理自己的饮食和身材,不需要靠减肥药来维持,换言之,他很肯定她没有吃泻药。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是误食,或者被人下了药。
她今天的早餐是他买的,而且他也吃了,可能性不大。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
被人蓄意陷害!
慕老太太听到宁溪吃了泻药,眉头也紧紧拧着,但她此刻还有一个更关注的点,那就是战寒爵、宁溪、慕峥衍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明明慕峥衍也那么护着宁溪,但看样子
却是战寒爵和宁溪更亲昵。
“阿衍”慕老太太狐疑地盯着慕峥衍,以眼神询问:“宁溪和你到底什么关系?”
慕峥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耸了耸肩:“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宁溪不是你女朋友么?”慕老太太皱眉。
“你见我什么时候找过良家女孩当女朋友了?”慕峥衍嘴角噙着一抹流里流气的邪笑,解释道:“奶奶,宁溪一直是老战的人。”
“”慕老太太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憋闷感。
她见慕峥衍这么护着宁溪,还以为他在追求她
说起来,他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唯独在私人感情生活上。
外人说他风流,但老太太很清楚,他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慕老太太酸溜溜地盯着他,言辞间对战寒爵颇有不满:“张嘴闭嘴老战,我知道你们俩感情好,穿一条裤子长大了,可你也瞧瞧人家连儿子都有了,你什么时候正儿八经带
个女朋友回来给我看看?”
慕峥衍平常最不喜欢和老太太讨论这些私人问题。
一提起来,老太太的话就滔滔不绝。
此刻战寒爵也松开了宁溪,扯过病床上的薄被,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
他重新站了起来,黑眸落在慕老太太身上——
“慕老太太,这件事烦请你给个解释。”
慕老太太的眸光从宁溪脸上一闪而过,手里拄着拐杖,也有些心疼和懊悔。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叫号不到,过时了又突然跑出来拦车。”沉吟片刻,她又觉得没必要和战寒爵解释,冷冷地望着他:“解释?就算她是你女朋友,这也是我尚品珠宝公司内部的事,连你爷爷都不敢来找我要解释,我需要给你解释
?”
战寒爵联想到了宁溪那条拉肚子的短信。
眼波掀起一圈涟漪,荡漾开去,像层层寒意在扩散
他慢条斯理地挽了挽衣袖,声音却沉而冷——
“不好意思,我向来比较护短,如今战家我说了算。”
“呵。”慕老太太脸上闪过一抹狠辣:“好啊,慕家和战家偃旗息鼓这么多年,我也想瞧瞧,战老头的孙子和我的子孙后代比起来,究竟谁教的更好?”
病房内一老一少互相对峙。
哪怕慕老太太年纪已经过了七十,但当她生气的时候,气势也是丝毫不弱。
但慕峥衍知道老太太如今已经放权,慕家内部的关系也很混乱,双赢才是所有人想看到的局面。
他压低了声线,凑在慕老太太耳畔提醒:“奶奶,目前最重要的是查出真相,也给尚品正名。”
宁溪
慕老太太瞳孔瑟缩了下,眸光扫视着宁溪。
当她第一次看到宁溪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罢了,事情原本也就发生在她眼皮底下。
是她默认司机撞了宁溪。
“好,你要解释,那我就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
“有慕老太太这句话就足够了,剩下的我自己会查。”
战寒爵清冷的眸中浮现冷厉,他要的不过是慕老太太的态度。
当宁溪再度醒来的时候,鼻息间嗅到淡淡的消毒水气息。
她艰难地睁开眼帘,头顶是洁白的天花板。
大脑像卡壳了一样,她过了好一会,才愣愣地移开了目光。
床头架子上倒挂着半瓶输液,正沿着滴管一滴滴的流进她的身体里
记忆定格在她被慕峥衍扑倒在地上的场景。
她隐约记得慕家的车子撞了过来
试探性的动了动身体,察觉自己的左手被人紧紧地握在掌心。
她沿着手臂去瞧,正好看到战寒爵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的病床前,他一只手握着她,然后靠在椅背上竟睡着了。
眼窝下是淡淡的淤青,就像没有休息好。
夜幕降临,空气凉如水。
她的手被他不紧不松地握着,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他睡着的样子很安静,没了往日的狷狂与锐利,反而带着几分现世安稳的沉着。
宁溪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不由自主就入了迷
这张脸,和她的宝贝是那么的相似。
可是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小夜夜为什么会到战家?
如果他们的开始没有那么不堪,没有那么多阴差阳错,也许她早就沦陷。
战寒爵,你为什么不再坏一点?
这样我就可以理所应当地再欺骗你多一点
如此荒诞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
她耳畔突然回荡起他曾经说过的无数话——
“你要和我试试么?”
“我选的是女人,又不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宁溪,告诉我你的答案。”
“记住了,这一次是你主动来招惹我!”
一字一句,都不停在她耳边回旋,宁溪拧着眉,拼命想要将这些声音驱散。
可是没有用,她不止没有忘记这些声音
反而有一句话更加深深地钻进她的耳朵里,是他漫不经心却又笃定的一句——
“你是我的。”
宁溪心口一热,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酵。
明明不应该的,明明只是一场交易和她单方面的欺骗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猛地攥紧了手。
战寒爵被这样细微的动静惊醒,刚好对上宁溪还有些悲凉复杂的目光。
她慌乱地躲开视线
但战寒爵那张棱角分明的俊彦还是闯入她的视野。他站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输液瓶还剩下的存量,假装没有看到宁溪刚才的闪躲,声音如常:“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