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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杯酒喝得异常艰难。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夏云熙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她脸色苍白,暗色的光线下看不清她的狼狈,但她急促的呼吸声充分说明了刚才经受了一场折磨。
酒渍顺着嘴角溢出,夏云熙抬手想擦,男人却动作极快的掐住她的手,火热的唇贴着她的嘴角,带着狂野的气息,吻掉了她溢出的酒渍。
夏云熙彻底震慑住了。
像是穿越了时空,她回到了好几年前,她和傅少弦刚刚确定关系的那会儿,他吻了她,很轻很轻的吻,生怕弄疼了他似的,表现得小心翼翼。
那时候的傅少弦带着些许羞涩,风度翩翩,是众多女孩中的白衣少年,他的行为反而不如夏云熙大方。
夏云熙酸涩的想哭。
只要回到京都,她就忘不了那些美好的过往。
她的难受换来了傅少弦不屑的一声轻笑,“这就承受不住了?那你还来做什么小姐?”
这口气还没缓过来,男人的一番话再次将她打入地狱。
小姐?!
她似乎接受不了这个词,也没什深想自己到底来晶辉做什么,她已经被生活的艰难蒙蔽了双眼。
现在想来傅少弦说的也不错,她不就是陪酒小姐吗?
“喝了它。”男人残忍的将酒杯又一次凑到她唇边。
他明知道她不胜酒力!
这次夏云熙没有犹豫,一口气干了。
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这酒口感不错,不过喝下去对于夏云熙就是折磨了。
她鲜少喝酒,即便遇到无可推脱的人也只是浅尝一小口,她今天已经喝了两杯,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再喝。”
傅少弦根本不给她喘口气的机会,又将快溢出的酒递到夏云熙跟前。
夏云熙狠狠喘了几口气,一口吞掉。
一口气喝下去只是胃里难受,总比慢慢磨的要好。
包房里的其他人根本没空理会他们,个个抱着妖娆的女人玩乐。
“再喝。”
“再喝。”
“再喝。”
夏云熙的耳旁一直是这两个字,她双眸迷离,手里麻木的拿着酒杯。
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杯,连续几杯下来,夏云熙的胃里像是一涌起了一阵浪花,极力的翻滚着,人也恍惚得厉害。
那炫目的灯光晃晕了她的眼,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沙发里。
“呵。”男人把空掉的酒杯重重搁在桌上,说了句,“扫兴!”
这一声不大,足以惊动身旁的其他两个公子哥儿。
他们分别放开怀中的美女,倒好了酒谄媚的坐到傅少弦旁边。
“三哥,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三哥要不我们换地儿?”
傅少弦冷脸喝掉杯里的酒,两个男人不禁打量起倒在沙发里的女人。
他们都知道,傅少弦来这种场合从不会叫小姐,今个儿是转性了?
“三哥,再喝一杯,这女人嘛,喝酒肯定比不了男人,如果您不满意,得咧,我回头好好和杨经理说说,给你培养几个”
傅少弦瞥了眼说话的男人,“你的酒喝完。”
男人噤声,意识到他的不高兴,赶紧喝掉杯里的酒。
其他一人也不敢再说什么,本想去安排下一个场子,见傅少弦兴致不高也就罢了。
自三年前的那件事,傅少弦转性,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傅少弦的视线落在已经醉倒的夏云熙身上,他邪恶的勾了勾唇,指腹落在她小巧的耳垂上,然后用力,夏云熙如猫儿般的蜷缩着,张了张嘴,明明是想发出声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人俯身,一口咬在她的耳垂,夏云熙猛的睁眼,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这一刻,酒意散去,只剩下蚀骨的疼。
她坐起身,愤恨的瞪着他。
男人性感的嘴角染着一抹刺目的红,在闪闪的灯光下异常夺目,包房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扰得夏云熙头都快炸了,她的眼前是在一起疯狂的男男女女,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酒还没喝完就想睡?”傅少弦再次把倒满的酒送到她唇边。
今晚他逮到了机会怕是要把她往死里整。
夏云熙大脑嗡嗡作响,她盯着男人墨黑的眸,宛如浩瀚中的星辰,只是嘴角的弧度太过于邪肆。
他就是故意的!
夏云熙深知没有退路,把酒再次往嘴里灌。
她现在除了灼灼,就剩下一条贱命。
“再喝!”男人又继续给她杯里倒酒,带着磅礴的怒气。
夏云熙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怒了他,她默不吭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又哪里做得不好吗?
自然,她是不敢问的,只要他说的她都会乖乖照做。
接连几杯下来,夏云熙的胃彻底承受不住,她推开傅少弦跑到了洗手间。
傅少弦冷眼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溢出一丝冷笑。
夏云熙,你就是死了也难解我心头之恨,这点苦这点痛算什么?
“少弦!”
霍琛端着酒杯过来坐到了傅少弦左侧。
这群公子哥,也只有霍琛和傅少弦走得最近,他能在傅少弦跟前说上话。
“喝酒。”傅少弦只回了他两个字。
霍琛倒也没问什么,陪着傅少弦喝了几杯闷酒。
几杯酒下肚,霍琛问,“订婚的日子选了吗?”
“不急。”
“今晚你转性了?”
傅少弦眯了眯眼,他看了眼洗手间的方向,“偶尔。”
“那女人很眼熟。”
傅少弦抿唇,不语。
“少弦,无论你结不结婚,心里的感觉最重要。”
心里的感觉?
傅少弦轻笑,“结婚生子再平常不过,筝筝需要一个妈妈。”
霍琛的酒杯和他的碰了下,“嗯。”
夏云倩是最好的人选,听说她已经转去了儿科,以后可以更好的照顾筝筝。
筝筝需要一个妈妈。
这句话夏云熙听得很清楚,她就站在他们面前,心如刀割。
她才是筝筝的母亲,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见她一面都要想方设法的预谋,到头来还是被傅少弦给逮到了。
筝筝,你好吗?
夏云熙原本盘起的头发散落下来,几番折磨,她早已不成人样,脑子也昏沉得厉害。
“杵在那儿做什么,赶紧过来给霍少倒酒!”傅少弦见她愣着,语气恶劣。
霍琛抬眼,只看到女人的头发,脸完全被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