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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沁梨心一沉,上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奴婢们说什么,二小姐自己心里清楚,若奴婢是你早就一头撞死,那还有脸回来,真真是玷污了这相国府的门楣。”
那婢子佯装作呕,还冲着羽沁梨翻了个白眼,嫌弃意味不言自明。
羽沁梨脸色愈发难看,声调也沉了几分,怒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奴婢见羽沁梨生气,嚣张的气焰也下去了些,但仍是不服气道:“二小姐您和祁王殿下私通的事如今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您还有必要在这装傻充愣吗?”
女婢说完颇为不屑地扬长而去。
“我与轩辕殇私通?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羽沁梨愕然,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又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件事传出去,反而会对她有利如今她只需要静观其变好了。
羽徒雄刚回到相国府压抑的气场仿佛周身都写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陪侍的小厮战战兢兢地迎上前来。“老爷您回来啦?”
羽徒雄恶声恶气地说道:“去将夫人小姐都给我叫到前院里来。别忘了叫后院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哎,好,小的这就去叫。”
前厅内的气氛异常压抑,羽沁梨笔直地站在大厅中央。她面前坐着的羽徒雄像一头发怒的雄狮,随时准备将她撕成碎片。
平时最喜欢幸灾乐祸的凤柔敏母子此时脸上也全都是担忧的神色。
“说说,你都给我干了些什么好事。”羽徒雄说着就气急冲脑,宽厚的巴掌猛地打在羽沁梨脸上,将她身体打得歪向一边。
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重新将身体站直。她直视着羽徒雄,她眼底还暗暗含着一丝讥讽。
羽徒雄被她的眼神彻底激怒,吐着唾沫星子,不停骂道:“我羽家出了你这么个败坏门风的东西实在是家门不幸!来人!请家法,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给太子赔罪。”
家法?羽沁梨心钝一瞬,眸子底的黑愈发加重了些。
紧接着,一条如婴儿拳头般粗,通体漆黑的原始森林里的木藤被握在了羽徒雄的手里。
但羽沁梨仍是非常冷静自信地盯着在她面前暴跳如雷的男人。他不会杀了她,就凭他给太子赔罪的那句话他仍是贼心不死还想让她嫁给太子。羽徒雄举着鞭子重重地落了下来藤鞭划过空气的呼呼声在耳边响起。
一旁的凤柔敏喜不自禁,万分憎恶地说道:“打,狠狠地打,打死这个坏东西才作数。丢了羽家的脸!”
“如此地不要脸,往死里打。”除了凤柔敏这几句的添油加醋,周围竟没有一人上来求情。
羽沁梨尽管已经被打得站都站不稳但还是一声不吭。
最后倒是羽徒雄打得抬不起手,他嫌恶地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羽沁梨,吩咐道:“将她扔到佛堂里去,给我关三天不准出来。”
羽徒雄话音刚落,家奴便已上前将羽沁梨给拖了下去。
她被丢进了平时祖母打坐念经的佛堂。
大抵是夜晚,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嘤嘤啜泣,于是费力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待看清面前这个人便是她那纵凶行恶的祖母时,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语气里尽是嘲讽,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祖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孩子,祖母知道你不容易,别再折腾了这个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这话您还是留给您的儿子去吧。”羽沁梨闭上眼,打算不再理会她了。
“祖母知道你是在怪这么多年来我装聋扮哑任由皖儿和柔敏欺凌你。”老人苍白褶皱的脸上写满了沧桑,一双眼的浑浊又究竟看遍了多少污浊。
闻言,羽沁梨冷笑一一声。不搭话。
可老婆子若不这样做,那这个家早就给她们折腾散了。老婆子我啊天天求神拜佛,什么都不图,就图这个家别缺了谁。
祖母揩了揩羽沁梨脸上的血污忍不住又掉下眼泪来,喃喃道:“我的好沁儿,从你那日来给祖母请安时,祖母就知道这相国府啊,留不住你。也罢,也罢,祖母只希望你日后平平安安的。对这相国府的人莫要赶尽杀绝便是。
迷迷糊糊中,祖母后来还给羽沁梨说了许多话,但她都记不清了。只是她的脑热眼也疼的厉害,不知不觉,竟是流了许多泪来。
纵然羽徒雄已经是将羽沁梨给毒打了一顿,但轩辕企的退婚书还是在第二日送到了羽家。
羽徒雄面对着桌上的信简直是一筹莫展。本来乌黑的头发里一夜就生出了许多的白发来。
凤柔敏肿着两只桃核一般大小的眼睛略带哭腔道:“老爷您说说这可怎么办那?”
“怎么办?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将皖儿嫁过去。可是岳父那边让我着实头疼啊。”
“老爷,不可,不可以把皖儿嫁过去,那太子位保不保得住还说不定呢。咱们女儿不能冒这个险那。"风柔敏忧心忡忡,急的连连抓挠羽徒雄
羽徒雄一把甩开凤柔敏搭在他身上的手,斥道:“妇人之仁!为今之计不嫁皖儿你还保得住相国府吗??!”
凤柔敏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是不顾一切了,她指着羽徒雄说道:“皇上皇上!你眼里只有皇上和你相爷的地位,你若真让皖儿嫁过去,我定会让爹将你弄个乌纱不保。”
“你!”羽徒雄抬手便欲扇过去。这时房门却突然被推开,家丁跑了进来,羽徒雄夫妇赶紧整理了自己的仪容。
他不悦的骂道:“见鬼了吗!急急忙忙地,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祁王殿下来了,就在正厅。”下人嗫嚅。
祁王?他来做什么?按理他现在应该对相国府这个麻烦敬而远之才对怎么自个往,上凑?
“去跟祁王说我即刻就来。”羽徒雄正了正衣襟。
“是。”
见小厮离开,凤柔敏上前两步,探寻问道:“老爷,祁王来做什么?”
“应该是为佛堂里的那位来的。我先去探探他口风。”羽徒雄将手袖封口系好,一丝不苟的准备出去见轩辕殇了。
也不再理会凤柔敏,甩开脚步,匆匆赶往大厅。
轩辕殇着了一身墨绿色长袍,正英气逼人地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
“殿下,臣来迟了,实在是家事繁忙抽不开身,还望殿下恕罪。”
轩辕殇放下手中的茶杯,视线扫过羽徒雄头上那几缕刺眼的白发。
笑了笑,语气中的情绪挺起来关怀,却又疏离。
“看来相爷当真是操了不少的心。”
羽徒雄可不打算继续跟他打太极,忙回道:“谢殿下关心,不知殿下来臣的府上有何要事?”
轩辕殇缓缓开口说道:“相爷,不知今日早晨我皇兄的退婚书可送到你府上来了。”
猛地将头抬起,眼眸一沉一字一句问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瞒相爷,本王这次来,是与你提亲的。”
“提亲?王爷说的可是?”羽徒雄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轩辕殇轻巧一笑,道:“羽沁梨。
羽徒雄的茶杯打落在地,不由的站起身来,脚步慢行,目光灼灼的盯着轩辕殇,道:“王爷此话可是当真?”
轩辕殇笑了笑,抬头扫了羽徒雄一眼,说道:“相爷觉得呢?莫非本王一大早跑来,只是与相爷说一句玩笑话。”
羽徒雄态度谨慎,继续追问道:“可是这小女日前才与太子退婚,再许给王爷您,只怕王爷要招人非议。”
轩辕殇见羽徒雄仍旧对太子抱有希望,只好将话挑明,“相爷应该知道,相国府与祁王府结秦晋之好,是百利而无一害。皇上那边自有本王相与。相爷在朝中的地位也会因为这桩婚事而大大提升。”
轩辕殇扫了一眼羽徒雄见他脸上已有了松动,于是继续说道:“但若是相爷不允,到时候怕是压着你的就不止只有皇上,凤家。本王的祁王府横插一脚也未尝不可。”
羽徒雄听完此话,脸上现出十分纠结的神情。
点到为止,轩辕殇端起茶杯,轻轻闻了闻,复放下了去。
他自是知道不能逼得他太紧。于是,未等羽徒雄回话便起身说道:“本王说的这些话,还望相爷三思。时候也不早了,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叨扰了。告辞。”
“王爷,您慢走。”
送走轩辕殇后,羽徒雄立刻命人去将羽沁梨从佛堂里带出来。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如今轩辕殇送上门给他做挡箭牌,他岂有不收之理。
正当羽徒雄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正响,派去找羽沁梨的家仆却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
“老爷,二小姐她不在佛堂!"
“不在佛堂!怎么可能?她如今可是连走一步都很困难!”羽徒雄瞪大眼,不可置信。
原来,自打老夫人走后没多久,佛堂的窗户外,又翻进来一名身材极小的人。
羽沁梨警惕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烛光,定睛一看,来人竟是云倩。
但她仍旧没有放下戒心,皱眉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姐,云倩来救你出去。"原来是那名小丫头,云倩。
“就凭你?算了,现如今我已不能再庇护于你,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羽沁梨摇摇头,话里也有一半试探。
云倩跪在羽沁梨面前重重地叩了一个响头,道:“云倩是小姐救回来的,今生今世这条命就是小姐您的若小姐死了,云倩也绝不苟活。”
“你若当真如此忠心,就不会拿那些胡编乱造的身份来蒙骗与我。”羽沁梨何等聪明,早就猜到了这丫头不简单,尤其那日在听到凤家时,激动的可谓无以复加。
“小姐,云倩本是朝廷钦犯,隐藏身份只是怕小姐遭受牵连。云倩原本也是出生在诗礼簪璎,钟鸣鼎食之家,可是却因为得罪总兵都尉凤书雷,遭他诬陷满门除了云倩一人以外,无一幸免。?那日在门外听到您提及凤书雷的女生儿凤柔敏才会如此慌张。”
云倩说起这些时,却已经是一派淡然仿佛讲论的是他人的事儿。
羽沁梨听完云倩的话叹了口气,目光清澈看了她一眼,说道:“也罢,你也是一可怜之人,还是快走吧莫要再说什么救我的话,免得受我牵连。
“请小姐相信云倩,云倩自小习武,将小姐您救出去云倩还是能办得到。”云倩眼神坚定,流露出的自信让人信服。
羽沁梨闭上眼,沉思半晌,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一贯的笃定与自信她对云倩说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妨赌一赌,反正待在这也是死路一条。”
见得到羽沁梨首肯,云倩便背着她从佛堂里跳了出去。
几个兔起鹘落间,就将她从相国府里带了出来。
羽沁梨在云倩的背上,悠悠然的说道:“云倩,你还是不老实啊,明明武功这么高还偏藏着掖着。”
云倩轻轻一笑,说:“阿爹从小教说,做人要谦虚。”
“对了,小姐,我们现在去那里?”
羽沁梨目光一沉,一字一顿道"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