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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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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神情淡淡的,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凄凉。面前的男子,一身戎装,腰佩宝剑,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因战争的洗礼,面容有些许憔悴,但眼神依旧如星辰般闪耀。

    连灏天一眼便看见那肃立士兵中紫裳翩翩的她,神色一顿,喃喃地开口,“梓言,是你吧!”三年前发生的事情即使将被伤得粉碎,可终究敌不过思念,忘不了她。她似乎瘦了不少,神情与那日的绝情也完全不同,此刻的她静静地站在那,却显得蒙上了一丝悲伤,让人忍不住想去抱住她。

    上官梓言一步一步走向前来,说道,“连灏天,我本来说是死生不复相见的,可如今,我命不久矣!唯一只有一个牵挂。”上官梓言说着,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什么?”

    连灏天在听到身旁的女子将不久于人世,如晴天霹雳般,许久,才蠕动嘴唇问道,“明明,我们曾经是最爱的恋人,为何会走到如今的地步!”语气中都是叹息。

    他多想握着他的手告诉她我们重新来过,可那手却始终伸不出。

    身旁的女子并没有回话,而是蹲下身子,温柔的对那白衣的男孩说道,“卿儿,还记得答应娘亲的事嘛,娘亲有点事目前不能在陪伴你了,为了你的安全,以后的日子你就留在这里吧,你不是说一直问我你爹去哪里了吗?他便是你朝思暮想的爹!”

    此言一出,连灏天彻底呆滞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这是梓言和自己的孩子,目光落在白衣的男孩身上,不过五六岁的样子,难道梓言在离开离国后边怀有身孕,可为何瞒着自己!为何三年前孤身一人来见我,狠心地说下,“恩断义绝,死生不复见”这样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刻,连灏天觉得眼前的女子,他有些看不透了。

    在看看那白衣男孩,他那相似的眉眼简直是跟自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此刻,正皱着眉,挣脱开那女子的手,委屈地说道,“娘亲,你骗人,说我们一家三口会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今,你却要弃卿儿而去!你说话不算数。”边说泪水止不住地流着,上官梓言同样泪流满面。

    连灏天缓缓也蹲了下来,面对男孩,有些局促地开口,“卿儿!”

    “哼!!!”上官容卿一把推开身旁的男子,慌张地想向外跑去。

    “卿儿!”上官梓言急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上官容卿,将他抱在怀中,说道,“卿儿,你答应娘亲,一定要好好活着!!”

    “娘亲!”上官容卿哭着喊着。

    “答应我啊!”女子的话再一次响起,连语气也陡然变得严厉起来,男孩这才点了点头。

    “梓言,带孩子进军营先休息下,有什么事”连灏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女子淡淡地说,“不用了,孩子就交给你,连灏天,你一定要好好护他周全,不然我来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便狠心将身旁地小人儿往连灏天身旁一推,便向营外走去。

    岂料,变故发生了,只见一抹白色身影闪过,立在女子身前,挡住了女子的去路,缓缓跪倒在地说道,“娘亲!求求你不要走,卿儿有本事保护自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也不需要爹了,我再也不求娘带着我去找爹了,求求娘亲!不要抛弃我!不要!!”

    “梓言,有事我与你一起分担,不要一个人扛着,不如留下吧!”连灏天走了过来说道。面对一大一小的请求,上官梓言心如刀割,可不得不狠下心来,冷冷地对身下的男孩说道,“上官容卿,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不爱惜自己,不好好活着的话,娘亲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挥手之间,白衣身影昏倒在地。

    望向眼前的男子,两人皆欲言又止,就这样,看着身旁的女子决绝离开。连灏天如果知道,这一刻便是永别的话,他是否会后悔在那时没有将那想说的话说出。

    “娘亲!娘亲!”躺在军营塌上的上官容卿,正慌乱地叫着,可双眼却紧闭着,未见任何苏醒的症状。

    “军医,怎么样了?”一旁的连灏天焦急的问道。

    年过花甲的军医,摸了摸他那花白的胡须说道,“请元帅放心,小公子不过是中了迷药,不过一个时辰便会苏醒!”

    “那就好,也难为元帅担心了好一阵子。”一旁的副官说道。

    连灏天,坐在一旁,用毛巾细细地位塌上的上官容卿擦汗,注视着那精致的面容,一种内心的牵挂油然而生,他到现在都没有从那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情感中脱离出来,这种情感不是来自他与梓言的那种情感,而是来自血脉之间,那无尽地羁盼与联系,让他不自觉的想靠近,想呵护眼前的孩子。

    “元帅,我看小公子气态不凡,将来必定是大有作为啊!”副官笑呵呵地说道。

    “我和梓言的孩子,自然不凡。本帅必定会用心教导他,让他成人成才,才不负梓言。”语气之中不乏骄傲,可谈到心爱的女子,神态却有些暗淡。

    副官自然看出元帅的欣喜与悲伤。元帅一直治军严明,可三年前在见了那女子后却在账中喝了一夜的酒,他跟着元帅东征西讨这么多年,他一直是运筹帷幄,以理服人。从未见他如此颓废,可见那女子伤他至深。第二日为稳定军心,严明军纪,竟自罚了三十军棍。想必心上的伤,远比身上的伤重多了。

    原以为元帅早已经与那女子恩断义绝。却不曾,今日却突然出现,还留下一个孩子,不知是福是祸,叹了口气,默默退出营帐。

    一个时辰后,上官容卿果然醒来,他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宽阔的营帐中放着一张小床,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中间是那山行地理图,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看到自己想要见的人终究是离去了,内心不禁有些失落,神情也暗淡下去,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