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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驭晟哑口无言了。
林娇娇也不着急，等着他。
半饷，石驭晟还是输给了这殷切的眼神，点点头。
林娇娇的眼神更深沉了。
“小石啊，站在理智来说，我不支持的，但是我不是当事人，我无权干涩。”
“娇娇姐，我能问……为什么吗？”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林娇娇犹豫了一下，她想到了欧阳萱，萱萱和德亚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萱萱愿意为了德亚，从自己的世界当中走向德亚的世界。
但……
石驭晟和莱妮不同。
他们这样的实验体，身边的危险系数那么高，总是伴随着风险，鬼知道什么时候博士一出现，他们打不过就会挂了。
侥幸打败了博士和所有敌人，要么因为身体衰竭死了，要么因为得到补充不老不死。
他们这样的人要是和普通人在一起，注定会给不了另一半幸福的。
只是……这个理由对石驭晟这小孩来说，太过难以接受了。
林娇娇又体会了一把老母亲的感受。
“小石啊，我不会多管了，只是希望你认真考虑清楚，还有，你或许并不那么了解莱妮，等你了解了，你再为自己的感情做出决定吧。”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的眼神。
石驭晟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林娇娇和莱妮总是露出这样看待晚辈的眼神，不，那是看待孩子一样。
可他没有问出口，他的直觉告诉他，问出口了，或许连最后的勇气都没有了，所以他闭嘴了。
林娇娇没有多说什么，道：“她今天也会呆在酒店里，我不放心，你也留在这里吧，有什么问题就通知我。”
石驭晟认真的点头，“好。”
目送林娇娇带着林南和爱丽丝离开后，石驭晟才回过神来，他想了想，又去弄来了几份红糖水。
她应该还在疼吧？
拿着红糖水，石驭晟试探性的去敲莱妮的门。
他以为不会有回应，满心失望的时候，门开了。
莱妮脸色苍白，赤着脚，站在他面前。
“小孩，有事吗？”
石驭晟有些紧张的举起了手中的红糖水，憋出了一句：“你，你要不要再喝一杯？你，你还疼吗？”
莱妮没有说话。
石驭晟以为她又会将他的红糖水给丢了，像之前一样，弄得满地狼藉，他打扫了很久，他不是害怕打扫，只是会觉得浪费，他一向节俭惯了。
但出乎意料的，莱妮没有打翻他的红糖水，道：“进来吧。”
她让开了位置，示意他可以进来。
石驭晟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快得厉害，理智上告诉他不能进去，随随便便进入女孩子的房间不好，太无礼了。
但是，他还是进去了。
他太想进去了。、
就好像进去的不是这扇门，而是她给他打开了心房的一道门。
房间里面的陈设和他的房间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那个床单已经破破烂烂的，成了一堆碎步，像是被人生生的撕烂了一样。
石驭晟心惊胆战的，不用猜测也知道这绝对是莱妮做的，也可以猜得出来她忍受了多大的疼，怪不得脸色都苍白了。
石驭晟想到自己之前打电话给奶奶，询问姨妈痛的事，越发心疼莱妮了。
他将手里的红糖水递过去，道：“你先喝着，我给你换个床单，酒店应该有备用的床单。”
莱妮接过了红糖水，就看着他认认真真的给她换床单了。
床单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应该要赔钱了，不过莱妮也不在乎要不要赔钱吧？石驭晟想到这里更加挫败了，因为他发现，不论是林娇娇还是莱妮，他们都很有钱，哦，还有龚先生，他也很有钱。
这些人跟暴发户似的，就自己穷的太认真了。
石驭晟更加挫败了，觉得自己这么穷，难怪莱妮会看不上自己，看来以后他好好好赌石，好好的累积自己的家产，从前他唯唯诺诺没有这个自信，但现在他有了。
且还有要拼命的目标了。
想到这里，石驭晟又不丧气了，认真的将床单给换好。
转过头，就看见莱妮坐在沙发上，安静的抱着那杯红糖水喝着，整个人缩成一团，小小的。
现在石驭晟才发现她很娇小，瘦的厉害，只是平时因为她的毒舌气场太强大，叫人忽略了这一点，
现在她不说话了，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就看出她的虚弱了。
石驭晟觉得心口一下子软的厉害，道：“你，你还要喝吗？“
莱妮转动了眼珠子，看向他。
看了很久。
石驭晟hold不住，还是躲开了她的眼神，脸颊一下子红了。
“还要。”
她说。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明确的提出自己的要去。
石驭晟高兴坏了，相当激动，他甚至忍不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顶，又迅速的收回来，怕她生气，丢下一句：“我立刻给你买！等我！很快！”
就跑出去了，背影都带着激动。
莱妮看着他的背影很久，感受到刚刚头顶的力度，一时间怔住了。
rain以前也会这么抚摸她的头发，用很温柔的声音说，nini很厉害。
莱妮觉得眼睛更酸了，只是，这一次她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没有那种难受到就控制不住掉眼泪的冲动。
是她长大了吗？
还是像林娇娇说的放下了？
不，她没有放下，怎么可能放得下？
几十年的感情了，从她降生到现在，她的眼里就是暮雨的身影，这种感情哪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只是……好像不是那么在意了。
一丢丢不在意而已，只是一丢丢。
一定是因为这杯红糖水太甜了，甜的都不觉得嘴巴苦。
莱妮又吸了一口，空了，脑子里暮雨的影子慢慢换成了石驭晟那个傻子，想着。
好慢啊……他什么时候再买几杯回来给她喝？
带着这样的念头，莱妮开始惦记着红糖水了。
等石驭晟回来的时候，发现莱妮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些期盼，双眼都亮闪闪的，十分可爱。
很想一种动物。
石驭晟想了很久，终于确定，很想讨人喜欢的猫咪，乖巧的时候粘人，发脾气的时候会咬人。
莱妮是猫咪，真好。
石驭晟觉得自己的感情跟深了，他可能无法听林娇娇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