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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焦急地跺脚,急得眼泪都掉下来。
沈之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出去了,中午也没回来,现在也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这可怎么办?!
江春和没辙了,慌乱之下,无奈,她最终只能给沈潮生打电话。
沈潮生的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
这是江春和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让沈潮生的心里有那么一点雀跃,禁不住勾了下嘴角。
却听江春和的声音染着哭腔说,“你现在在哪,能来我家一趟送孩子去医院吗,思臣发烧了,沈之臣的电话又打不通,我不知道该找谁了”
“我现在就过去,等我。”
沈潮生说完,瞄了一眼不远处正靠在墙上,等结果的沈之臣。
那个男人忧心忡忡,面容严肃,电话也不接地靠在墙上,殊不知——
自己的老婆自家焦急地哭,孩子在发着烧!
呵!
沈潮生走了过去,脸上挂着几分嘲讽的笑意,走到沈之臣身边时,肩膀有意无意撞了他一下。
“我有事情,我先走了,检查结果你自己一个人等吧!”
说完了,沈潮生直接阔步离开了。
沈之臣盯着他的背影,微微眯起眼睛。
而就在沈潮生走了没多久,检查结果便出来了。
院长把两份检查报告给沈之臣。
第一份,上面写着血缘关系是19.9 %,无直系血缘关系。
第二份,上面写着血缘关系是99.9 %,是父子关系。
第一份——
是沈之臣的。
第二份——
是沈潮生的。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已经明确是沈潮生的了!
沈之臣的手都在发抖,注视着这份报告,心脏像是被人拿着刀划了一道口子,痛得他快要窒息,连同四肢百骸也一并痛苦起来。
“不可能的,是不是搞错了?!”他的嗓音沙哑,带着几分愤恨,一双黑眸好似要从眼廓中瞪出来。
院长咳嗽一嗓子,被他这副目眦尽裂的模样吓到了一下,“我亲自做的,没错。”
“”
沈之臣一句话没说。
那两份dna检测在他的手里缓缓的捏紧,耳边是骨节咯吱作响的声音,最后两份检查报告,同时被他捏碎了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扔垃圾的时候,一个男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还没等男人道歉,沈之臣声线皆沉,“滚!!”
那人一下子就怒了,揪起了沈之臣的衣领,“臭小子,你特么叫谁滚呢?!”
“砰——”
沈之臣一拳头挥了过去。
很狠。
骨节都在用力。
男人也不甘示弱,很快的就同沈之臣扭打起来。
“哎别打了!这是在医院!不准打架!”
几个医生过来将两个人拉开。
沈之臣像是一头负伤的雄狮,双眸猩红,嗜血,胸膛剧烈起伏。
那个男人抹了一把嘴角,低头冲着沈之臣啐了一句脏话,不情不愿走了。
一旁的院长,连同那些认识沈之臣的医生和护士们,通通震惊地看着沈之臣。
事实证明,无论是谁,哪怕是脾气再好,发起怒来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听到了走廊上打架的声音,江春和抱着孩子朝这边走来。
孩子打了退烧针,现在已经退烧了,在江春和旁边的就是沈潮生。
这么看上去,三个人就像是一家三口。
而沈之臣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江春和,没成想她竟然也来医院了
他的眸光楚痛,哀伤,愤怒,又疼痛。
侧过头去,他一拳又一拳地砸着旁边的墙,骨节都出了血,像是也感觉不到痛。
他无法去容忍——沈思臣,不是他亲生骨肉的事实!
江春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沈之臣在那,回过神来,她抿了抿唇角,将孩子交给沈潮生,赶忙走了过去。
“沈之臣,你在做什么?!你怎么了,又难受了吗?今天给你打电话也不——”
“你给我滚开!!!”
江春和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之臣拨到了一边去。
江春和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沈潮生上前,单手将江春和扶起来,冷笑着看向某个痛不欲生的男人。
“怎么,接受不了?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有心理准备的。”
“沈潮生你个混蛋!——”
沈之臣疯了一般揪住沈潮生的衣领,如果现在他的手里有一把刀子,他真的能将沈潮生一刀子捅死。
而孩子就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因为推搡和挤压,小孩子的呼吸不畅,脸色开始发青发紫,哇哇大哭起来。
“沈之臣,你到底怎么了!!”江春和上前拉架。
周遭的其余几个医生也赶忙拉开两个人。
场面一顿混乱。
呜呜泱泱的,明明是两个同样不凡的人,明明都是姓沈的人,奈何双方的眼底却冷若冰霜,恨不得将对方杀死。
“沈之臣你没事吧”
江春和始终是拉着沈之臣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沈之臣是又毒发作了,心里钝钝地疼着,他不是都戒毒成功了么。
而那个残暴的沈之臣,在发泄了一身的戾气之后,最终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推开了江春和,一个人颓废地离开了医院,背影拉得很长。
“沈之臣!”
江春和要去追他,反被沈潮生拉住。
“你现在别去招惹他,那个疯子说不定连你一起打!”
“他不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你对他说了什么?”
“江春和,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赖到我的头上?!我对他说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
江春和抿唇,颓然地耸拉下脑袋,只觉得身心俱疲。
如果可以的话,她好像要这么死掉算了。
活着好痛苦,好累。
沈之臣是半夜十一点了,才回来。
他身上带着一股酒气,摇摇晃晃的身形有些不稳,那双阒黑的眸泛着迷离,瞳深处没有焦距,在落到玄关处一脸焦急的江春和身上时
那双眼终于是动了动。
他伸手,掌心干燥温热,抚摸着她的脸。
只见他两瓣薄唇动了动,眼睛里面有晶亮的液体在滚动。
“春和”他的声音如同砂石滑过磨盘,是喝了酒之后的寂寥。
“你到底怎么了,你心里苦闷烦躁的话,可以同我说说啊,我是你的妻子啊沈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