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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青箐还要追问,我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转身下楼。
楼下,兄弟们已经穿戴整齐,王柯峥还把存放在秋开鹏车上的砍刀都抱了进来挨个发放着。
我皱眉骂道:“你以为咱们去黄土坡砍人啊,带这些能他妈让咱上飞机吗?”
庄硕天呵斥道:“拿回去,我就说你得挨骂,还他妈不信非要搞。”
王柯峥垂头丧气的把二十多把砍山刀又抱了出去,这时,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卫健航。
我划下接听键,卫健航讨好的声音传来:“那啥,坤子啊,我给你们包了个旅游团,傍晚时分从星海起飞,半夜就到澳门了,行不行?”
我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天眼看就要黑了,这应该也是最快的速度了,就点头道:“好,麻烦你了!”
卫健航讪笑道:“咱俩就别客气了,我这心里老不得劲了,好不容易你求到我头上一次,你说我一开口还把事办砸了,这样,你那兄弟要是没死的话,他回来后我自当奉上一份心意,保他下半辈子过个富家翁的生活。”
我冷哼道:“万晨不会死,伤害他的那些人一个都不会活,老卫,你了解我的姓格,就这样吧。”
卫健航急道:“等等,我把旅行社的地址和联系人电话发给你,再给你一个澳门方面的电话,这小子也是混社会捞偏门的,专做洗钱和高利贷的生意,我有几回输惨了,还跟他手里周转过呢,澳门当地的一些情况,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我回了句好,就把电话挂了,稍后,短信进来,卫健航把给我们包的旅行社和专机号一起发了过来。
我看了眼兄弟们,确认大家都做好了远征澳门去救援万晨的准备,才大吼道:“出发!”
在车上,我就跟旅行社方面派给我们的导游,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通了电话,她直接跟我们约定在机场外碰面,因为包机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我随口问了一句,身份证和港澳通行证怎么解决,女孩女乔笑道:“这一切都在卫总的交代下安排好了。”
七点十五分的飞机,我们接近七点才到,开来的几辆雷克萨斯suv直接扔到停车场里,导游小姐比我们早到了一会。见了面带着我们直接走了民航的绿色通道。
我虽然没做过飞机,但是也知道大概的流程,心里暗暗咋舌这家旅行社够牛b的,连安检都省略了。这得多大面子啊。
上了飞机,我强行按捺住好奇不去左顾右盼,可手下人就没这个定力了,纷纷盯着人家个头都在一米七以上。身段窈窕的包机空姐,评头论足的窃窃私语。
导游小姐姓张,娃娃脸,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长腿翘囤,身段惹火。
她看出我是领头的,就主动坐到我身边,彬彬有礼的跟我攀谈。
“那个,你们是学生组团去玩吗,您是卫总的孩子?”
我面皮一阵抽搐,冷声道:“我是他爹。”
张小姐一愣,眉梢眼角一顿好跳,讪讪笑道:“林先生您这玩笑我可不敢接。”
我森然道:“谁跟你开玩笑了,不信你打电话问问,我是不是他爹,只不过我吃了一种美国的进口药,样子看起来特别年轻罢了。”
张小姐吐了吐舌头,正襟危坐不敢再跟我废话,卫健航的赫赫威名在星海那就是土皇帝的存在。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嘲讽谩骂他,小小导游就是光听都不行,被他知道完全有可能迁怒之下就让她丢了工作,在严重一点也许就被车祸了。
转眼就到了起飞时间,塔台指挥传来起飞指令,身下的湾流g40小型商务机缓缓启动驶上跑道。
三位专乘空姐个个貌美如花,端着咖啡饮料穿花蝴蝶般来往服务,飞机一动,她们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从头到尾再次检查一遍后,大声提醒道,请乘客们系好安全带,坐在位置上不要移动,飞机马上开始爬升了。
急速滑行的飞机猛的一个拉升,失重力让人心脏回流血液倒灌,晕眩间从里到外都能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带的二十来人,除了庄硕天这种家境比较好的,父母带出去旅游过的孩子,基本上没几个人做过飞机,此刻一个个吓得面色如土,这山炮样子,也让那些青春貌美的空姐们暗暗嘲笑不已。
我看着星海市在脚下渐渐变小,那林立高楼上的霓虹灯光也越来越远,心里却充满了焦急,恨不能冲到驾驶室,命令机长给我快点开。
因为我实在担心万晨的处境,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恍惚中,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飞机开始调整姿态,从对流层下降到平流层。
经验丰富的张小姐提醒我道:“马上到了,快要落地了。”
果然,三位空姐再次从乘务舱里走出,挨个检查是否系好了安全带。
如果是在平时,这帮擒兽东西免不了要借机调,戏占占便宜,可是现在谁也没有那个心情。
二十分钟之后,张小姐带着走出澳门机场。
我盯着她公司协调来接我们的酒店大巴,提出非分要求:“让这辆车送我们去一家医院,费用我给十倍。”
张小姐对于我们这行客人早就充满了好奇,现在一看果然不是来游玩赌钱的,也没多大意外,施施然上前跟酒店司机一说。
那司机是中葡混血,高鼻深目的普通话还挺6,满口答应,莫问题,但是老板小费还是先打打啦。
我一莫兜才发现坏了,这尼玛两亿银行卡让我给林雨嘉了,身上一个子的现钞也没带。
庄硕天马上看出我的尴尬,立刻掏出皮荚,拽出一沓子软妹币,用手指弹了弹,问司机够不够。
混血司机就跟蚂蟥见了血,乐的满脸鞠花都开了,伸手接过,挥手道:“gogo。”
我带头上车,张小姐坐在我的身边。
坐下我就掏出电话,拨通了那家医院的座机。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这回不在是女护士了,接电话的是个男人。
我费了半天劲跟他说,可还是鸡同鸭讲的纠缠不清,张小姐笑道:“这可能是只会说潮汕话的原著土著,让我来试试。”
我把手机递给她,皱眉道:“就问清他们的地址和医院名字就好。”
张小姐一阵流利的英语加粤语甩过去,很快就挂了电话,对我道:“问明白了,医院叫博康,是外国人开的,在南湾路附近。”
我急忙对已经发动汽车仍在等待的司机喊道:“去这个地址。”
司机点头,吹着口哨踩下油门。
澳门名声在外,是世界级旅游博彩的圣地,可是实际面积却小的可怜,大概也就星海市两个行政区的大小。
南湾路离机场也没多远,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在车上我就对张小姐说:“到了地方你就跟车回酒店休息吧,我们自由活动,需要你帮忙再联系你。”
张小姐却不同意,满脸八卦的建议说,有我在你们等于多了幅全方位的立体地图,想去哪看看我,呸,是问问我就行了,再说有时候多个女人去交涉问题更容易谈妥,否则我回去也没法跟领导交代啊,临行之前我们经理是命令我对你们全程保驾护航的呀。
我一想也是,多了个这个女人确实方便多了,不然真的是两眼一抹黑,那也不认识。
大巴车把我们卸下就回酒店了,司机可没那个义务一直在这等。
张小姐领着我们直奔医院大厅,没想到,一进门就出了意外。
这家私人医院规模绝对不小,在内地也够得上三甲水平,大厅里人来人往的,还有不少身穿制服的保安执勤。
我们二十来个人,一水的身高体壮的大小伙子,由于心里悲痛焦急,身上也就自然流露出那种铁血煞气。
一进来就惊得门诊这些看病的人纷纷惊呼躲避,问诊台和收费口的四个保安立刻前来干涉盘问。
我沉声道:“我们来找人的,不是闹,事的,不要挡道。”
其中一个满脸大胡子的混血安保应该是队长,他紧张兮兮道:“几个小时之前医院发生了恶姓案件,两个病人被砍,一位当场死亡,一位重伤正在抢救,那些凶徒就是跟你一样的口音,我警告你们澳门是法治社会,你们东北人也不能乱来。”
我眼角直跳,一步跨出,直接薅住了他的制服衣领,瞋目吼道:“谁死了,人在哪呢?”
足有一米八开外的保安队长在我手里跟个小鸡仔一样毫无挣扎余地,我狂怒之下差点把他原地拎了起来。
其余保安纷纷大声呵斥警告,又是用对讲机呼叫增援,又是吩咐问诊台的护士赶紧报警。
张小姐急急在我耳边劝道:“放开他呀,惊动了警方你们也麻烦,想办事就不要闹。”
我点点头,手一松,顺势在他的衣领上掸了掸,赔笑道歉道:“对不起,不要报警了吧,我刚才有点激动了,那受伤的两个人是我们的同学,我们得到消息连夜从内地赶来的。”
谁也没想到,王柯峥这货露了把脸,他眼珠转动间就凑到跟前,从库兜里掏出薄薄一沓子百元大钞,犹豫了下,又剔回去两张,然后卷了卷,假装握手就塞了那保安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