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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夏彤生无可恋地同张然打了声招呼，身后跟着严厉的方怡。
“啧。”张然觉得好笑。
“今晚你们几个人都留下来加班。”方怡视线冷淡地划过张然的位置，转而直接用手指点了几个实习生。
“我需要留下来吗，主管？”张然的尾音上扬，眼神噙着笑，明明是极普通的一个称呼，从张然的嘴里蹦出来却硬生生带着一种千转百折的意味。
“随便你。”方怡一脸不在意，敷衍地应了一声，随即让点到名的人都到会议室开会。
而张然自然也是混了进去，拿着本子坐在了离方怡最近的位置，也不插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方怡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可爱的小女人姿态，眼下对待工作的严肃认真模样，也让张然有些惊艳欣赏，眼神微微泛着涟漪。
“替代方案都做好了吗？”方怡被张然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但还是强装着镇定继续开会，“明天下午之前所有的工作都必须做完，不能出什么纰漏。”
大家齐刷刷地点头。
“那你们现在先分一下工。”方怡把任务交给了小组长夏彤，自己踩着高跟鞋先回办公室。
她刚要回身把门关上，后脚张然就窜了进去，拦住了她关门的动作。
“有事吗？”方怡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
“聊聊。”张然挑着眉，单手插在口袋里，嘴角的笑意有些僵。
“如果你想谈公事的话，我没时间。如果是私事的话，我没有兴趣。”方怡拒绝得干脆利落，“你爱怎么胡闹是你的事，不要牵扯到我的身上。”
从早上她看到林决介绍张然是新同事时，心态就一路崩到了现在，此时已经到了极点。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坐下来我们开诚布公地说说话？”张然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方怡坐回到办公桌上，翻开文件准备工作，垂眼遮住了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乱。
“你心里还有我，对吧。”这话是陈述句。
“没有。”
“那你躲什么？”从一进公司开始，方怡就一直有意躲着他。为了不和他碰面，连午饭都不和大家一起吃，自己呆在办公室里工作。
方怡沉默了一瞬，抬头直直撞上张然的眼神，“我有一个刚认识且聊得还不错的相亲对象，所以和不怎么愉快的前男友保持距离，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你说真的？”张然脸色一变。
“爱信不信。”方怡翻文件的手稍微一抖，指腹被锐利的边角划伤，咧出一道血痕。
张然紧张地拉过她的手，检查了一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多大人了。”
语气透着亲密。
“不用你管。”方怡抽回手，随意抽了一张纸巾捂住了伤口，单手翻开文件夹开始看，把张然当成了空气。
张然脾气也拗，冷着脸转身出门。
“砰”的一声，门被摔了一声巨响。
方怡翻页的动作一顿，眼神黯淡了下来。
另一边的会议室里，夏彤刚分好工，一抬头就看到张然的位置空了，估摸着多半是去找方怡叙旧了，倒也没管。
手机响起来，是骆利川的来电。
“还没下班？”此时的骆利川也刚从公司离开，坐在后座上揉了揉发酸的眉骨，“要我过去接你吗？”
“估计还要加班一会。”夏彤起身到走廊听电话。
“吃饭了吗？”
“吃过了，大家一起到楼下饭店吃的，你放心，没吃泡面。”夏彤正汇报着，就看到张然一脸恼怒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像是要和人干架的节奏。
她怔了一下，就看到张然领着一袋东西从自己面前路过，快走到方怡办公室了又折返。
“这个给你。”张然说话的语气有点冲。
“嗯？”夏彤有些懵，瞥见袋子里装了一些药膏和止血贴。
张大少爷贿赂人的方式还挺别致的。
“一会麻烦你拿进去给她。”张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要是不要就丢垃圾桶吧，或者随便你。”
说完这话，他径直地坐上电梯离开公司。
电话还没有挂断，骆利川清楚地听到了电话里传来的男人声音，温声道“怎么，还有男人给你送礼物吗？”
“你这人听话听不全啊。”夏彤回神，笑了起来，“我只是一个中间商而已。”
“嗯？”
“我回家和你说吧。”夏彤说了声晚安，随即挂断了电话，到办公室找方怡。
此时马路上的骆利川正一脸凝重地看着暗下来的手机，沉默不语。
“骆总，需要绕回到夏小姐公司吗？”向晨问了一句。
“不用。”骆利川收回视线。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
夜幕沉沉，路上并没有多少车辆，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呼呼地嚎叫着。
骆利川微眯着眼睛坐在后座上休息，眉头舒展，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蓦地，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冲着他们的车横冲直撞开过来，向晨躲闪不及，堪堪撞了一下，发出闷响。
向晨并没有刹车停下，而是直接绕路开得更快了一些。
以他的经验来看，这个人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后座上的骆利川被惊醒，不满地睁开眼睛，闷声道“怎么回事？”
“有人故意撞上来。”向晨初步下了定论，“那辆车没有车牌号，司机带着帽子，我看不清楚脸。”
“有意思。”骆利川以为陆家的人能沉得住气，没有想到已经用上了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了，继而笑了起来，“苏暮和他们见上面了？”
“应该是，现在陆家的人已经开始和各大家合作了，投资了不少企业。”向晨并没有减速，余光借着后视镜留意着后面的动向。
“嗯。”
“那我们需要和其他企业打招呼吗？”要不然等他们联手发展起来，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难缠的威胁。
“不用。”骆利川漫不经心地说着，“对付他们还不至于，让人盯紧骆远的动静。”
“是。”向晨点头。
身后那辆紧跟着的车依旧没有停下，而且速度更快了，穿梭而过的风叫嚷得更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