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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谁是老鼠谁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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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庆老婆感恩戴德地连声道谢。

    话音未落,尤一手却突然直着嗓子喊了起来:“药帮你买来就行了,自己搽就是了,我们还有急事要办呢。柳叶梅,咱们走!”

    “她自己咋个搽法呢?里面根本看不到,更不用说往里面搽药了。”柳叶梅望着尤一手,为难地说。

    “让她自己想办法吧,咱们走,抓紧时间,不敢耽误了。”尤一手说着已经扭头朝外走去。

    柳叶梅只得把药放到了炕上,歉意地说:“那你自己搽吧,其实也不难,蹲下来,找个镜子放在下面照着,把药直接塞进去就行了。”

    王大庆女人点头答应着,然后说:“那你先等一等,我找钱给你。”

    柳叶梅说:“又没花几个钱,你先用着吧,我得赶紧走了。”说完转身,小跑着跟了出来。

    到了大门外,尤一手气呼呼地骂道:“这些狗娘养的,没一个好玩意儿,他姥姥个x的!”

    “你又咋了这是?骂谁呢?”柳叶梅莫名其妙地盯着尤一手,问道。

    尤一手看都没看她一眼,快步往前奔着,说道:“他们一个个阴得很,耍小聪明,玩开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这玩来玩去,竟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谁是老鼠,谁是猫了,你说可恶不可恶?”

    柳叶梅越发被弄得晕头转向了,问尤一手:“你到底啥意思呀,啥老鼠了猫了的,都被你弄糊涂了。”

    尤一手说:“这会儿懒得跟你解释,你跟我去一趟吴有贵家,看看情况你就明白了。”

    “你想着去他家干嘛?他不是去省里的医院了吗?”柳叶梅不解地问道。

    “去个吊!尽他妈那个逼的在骗人!”尤一手骂道,随后说,“你说这些熊玩意儿,明明是自己闯了祸,却都在耍手腕、玩心计,想着借机敲对方一把,没一个好屌东西!”

    柳叶梅一头雾水,说:“我可真被你搞糊涂了,云山雾罩的,说得这都是些啥呀。”

    “你先闷着吧,没工夫跟你解释,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尤一手硬梆梆摔一句,然后问,“你知道我为啥不让你给那女人搽药吗?”

    柳叶梅一愣,问:“为啥?”

    尤一手说:“外面早就传言说王大庆感染了艾滋病,说不定还真不是空穴来风,万一是真的呢?看他老婆下边都成啥样子了,整个儿全变了型,说不定也得上了,你信不信?”

    “你……你咋看的?”柳叶梅问。

    尤一手说:“我站在床子外头,看得一清二楚。”

    “臭流氓,这点机会都不放过。”柳叶梅悄声骂道。

    尤一手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嘛,听说那种病很容易传染,万一染上了,那这一辈子可就玩完了。”

    “就你疑神疑鬼的,她又是得了那种病,吴有贵还会弄她吗?他可见多识广的,不会连那点常识都不懂吧?”柳叶梅说。

    尤一手说:“那可难说,你以为他有多聪明呀,也就是会玩点小把式罢了。可玩来玩去,还不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柳叶梅问:“你是说,他这次又在玩小把式了?”

    “可不是咋的。”

    “玩啥了又?”

    尤一手说:“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柳叶梅不再说话,心里却不安静,揣测着尤一手话里的意思。

    尤一手电话叫的出租车早就等在了村口,载上两个人,直奔着镇驻地南边的工业园开去了。

    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吴有贵的小厂房。

    车停下来,尤一手对着司机说:“你先在外头等一回吧,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

    司机点点头,答应下来。

    尤一手走在前头,径直走向了办公室兼居家的三间堂屋。

    刚想推门,吴有贵老婆便推门迎了出来,脸上表情显得有些慌乱,笑容僵硬地客套着:“哎哟,村长呀,您咋亲自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随后又望着后面的柳叶梅,说道,“柳叶梅妹子你也来了,听说你当村干部了,祝贺你啊!”

    柳叶梅见尤一手没说啥,自己也不便过多地寒暄,只是浅浅笑了笑,跟着进了屋。

    坐定后,尤一手紧盯着忙活着又是沏茶又是递烟的吴有贵老婆,生硬地问道:“弟妹,听说长文病情加重了?现在咋样了?”

    吴有贵老婆边埋头摆弄着茶碗,边说:“可不是咋的,在镇上的医院里都昏迷了,条件不好,没法子治了,只得转到省里的医院了。”

    尤一手接着问:“咋会那么严重呢?到底出啥状况了?”

    吴有贵老婆说:“是下边那两个玩意儿,不是……不是……是其中的一个,被踢破了,发炎了,搞不好保不住了。”

    “有那么严重?’

    “是啊,是很严重!”

    “那为啥不去县里的医院呢?人民医院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尤一手直盯着吴有贵老婆的眼睛问。

    吴有贵老婆神情黯淡地说:“听人家医生说,如果那玩意儿坏掉了的话,就会连命都保不住了。儿子担心,就直接带着他爹去了省城,找了一家最好的医院治疗去了。”

    “那现在咋样了?”

    “谁知道呢,俺打电话问过几次,儿子说人还昏迷着,已经打算手术呢。”吴有贵老婆声音平静地说。

    尤一手继续问:“那省里的医生没说有没有生命危险?”

    吴有贵老婆边往杯里斟着水边弄出一副哀戚的腔调,说:“听说还是有危险的,就连手术都不一定能成功。村长,你说万一他爹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以后的日子该咋过呢?”说着眨巴了眨巴眼睛,却不见有泪下来。

    尤一手端起茶杯,品尝一口茶水,然后问吴有贵老婆:“你知道长文住省城的哪一家医院吗?”

    吴有贵老婆摇摇头,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听说是省里的一家最好的医院。”说到这儿,往茶壶里续满了水,接着说,“听儿子说,那家医院条件是好,可就是费用太高,一天就花销上万元呢。”

    “上万元?那费用是够高的。”尤一手语调平淡地应道。

    “可不是,高得吓人。这样治下去,就算把人救过来了,这份家业也就全完了,打水漂了,村长……你说……你说这该咋办呢?”吴有贵老婆满面愁容,深埋下了头。

    尤一手说:“咋会花那么多钱呢?又不是伤到了五脏六腑,一个小小的蛋丸要花那么多的钱?”

    “可不是,听说那个地方连着心呢,要不人家都说那是命根子嘛。”吴有贵老婆说道。

    “那可真的得好好治一治,花多少钱也得治啊。”

    吴有贵老婆叹一口气,说:“是啊,治是想治,可手头的钱紧张呀,我到哪儿去借钱呢?”

    尤一手说:“弟妹你说这话啥意思?我咋听不明白呢,到底是想治还是不想治?”

    吴有贵老婆点头应道:“治是肯定要治的,我只是担心钱不凑手呢。”

    尤一手疑问道:“你们家这几年一直做着生意,村里还种着地,长文又是村干部,还领着一份工资,咋就连治病的钱都拿不出来呢?”

    吴有贵老婆装模作样抹一把眼泪,说:“算着是该有钱,可这不都投在生意上了嘛,本钱都没挣回来呢。”

    尤一手问:“那你想咋办?”

    吴有贵老婆抬起头,哭丧着脸望着尤一手,说:“村长,正巧你也来了,本来我也打算去找你呢。”

    尤一手一愣神,问道:“找我……找我有事吗?”

    “嗯,想跟您商量一下,打算去王大庆家要钱。”

    果然,兔子尾巴露出来了,尤一手却故作茫然地问道:“问王大庆家要钱,要啥钱呢?”

    “要治病的钱呀!他把人给打成了那样,命都快没了,咋好就撒手不管了呢?”吴有贵老婆理直气壮地说。

    尤一手问她:“那你知道王大庆为啥狠心把他打成这样的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王大庆那个狗杂碎怀疑吴有贵跟他老婆相好呗。”女人说得竟然异常淡定。

    尤一手接着问:“你觉得只是怀疑,就把人打成那样了吗?”

    吴有贵老婆说:“我觉得应该是,这么多年了,自家男人我又不是不了解,吴有贵可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男人。”

    尤一手说:“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了,我也就实话实说吧,吴有贵被打伤后,先去忍着痛去村委会找了我,也是我帮着叫了救护车,他当时可是亲口跟我说的,他是跟王大庆老婆在炕上办那种事的时候被打的。不信,你问问柳叶梅,当时她也在场。”

    柳叶梅低头应道:“是啊,吴支书当时是那么说的。嫂子,我看这事越来越复杂了,搞不好非要走司法程序不行了,一旦警察插手,那可就不敢随意乱说了,搞不好就成了作伪证,那可也是犯罪的。”

    吴有贵老婆脸一冷,说:“你们也真是的,都是一起当村干部的,整天价一块儿忙活,就不会向着吴有贵这边说吗?”

    尤一手说:“就算我们向着长文这边说,那也不管用啊,人家警察办案那可是以事实为依据的,需要进一步核实,万一查出是我们做了伪证,那肯定会连我们也一块抓进大牢里面去的,这可不是好随便说说的。”

    吴有贵老婆呐呐了一阵,然后问:“那你们的意思是……是……吴有贵他真的跟那个臭娘们儿相好了?”

    尤一手点点头,说:“是啊,这可不是我跟柳叶梅说的,是吴有贵亲口告诉我们的。”

    “吴有贵这个狗杂碎,表面上人模狗样的,看起来都是装的。”吴有贵老婆自言自语道,然后抬起头,冲着尤一手说,“不过现在的男人吧,个顶个的全都是花心大萝卜,还有几个好东西。再说了,王大庆他老婆也不是好玩意儿,是个男人她就勾引,俺家长文肯定不是主动找上门的,一定被她拉进怀里的,你说是不是?村长。”

    尤一手心头一沉,觉得这老娘儿这话有些刺耳,像是说个自己听的,就说:“男人女人一旦搞在一起了,那肯定不是单方面的事,必定是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不能把罪过全堆到一个人身上去。再说了,搞了就搞了吧,别被人抓到,别弄得屎臭尿臊,那叫叫本事,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