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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一手把夹在胳肢下的中华烟抽出来,砰地扔在了柳叶梅身后的床上,气愤地嚷道:“妈逼!我尤一手咋就遇上你们这样的熊娘们呢,一心一意为了你们,得不到好报不说,还惹来一身骚,这还不算,回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吓煞人的怪物,连命都差点给搭上了,不信你们瞧瞧……瞧瞧……”
柳叶梅依然绷着脸,目光冷冷地盯着脚底。
杨絮儿却表情复杂,红一阵白一阵的,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说着,尤一手伸手撩起了自己的上衣,低头一看,顿时傻眼了。
“村长,你裤子黏糊糊的那都是些啥呢?”杨絮儿惊问道。
“啥……啥呀?”尤一手躬腰塌背,脑袋伸进了胯间看过去,只见那一滩东西白花花、黏糊糊,就像一朵白菊花一般开在他裤子上,却一时弄不清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柳叶梅也凑过来,细细打量着,没说话。
尤一手问她:“柳叶梅,你看这都是些啥?”
柳叶梅凝神想了想,突然冒出一句:“会不会……会不会是那种……那种液体炸弹呢?”
尤一手猛然抬起头,问柳叶梅:“你见过那种液体炸弹?”
柳叶梅摇摇头,说:“我倒是没见过,可我听电视里面说过。”
“我操!亏你想得出。”尤一手摇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那玩意儿稀罕着呢,可不是一般蟊贼能得到手的,难不成我遇到黑手党了?没那么严重吧!再说了,就算它是炸弹,咋没爆炸呢?”
柳叶梅叽咕一句:“哑火了呗。”
杨絮儿插话说:“不是……不是……肯定不是啥炸弹。”
柳叶梅满含敌意地白了杨絮儿一眼,问她:“你咋知道就不是了?”
杨絮儿偏偏就没了底气,软塌塌说:“这东西黏糊邋遢,跟糨糊似的,咋会是炸弹呢?看上去就不靠谱嘛。”
柳叶梅冷着脸说:“那你说是啥?”
杨絮儿唯唯诺诺地说:“我觉得像是……像是能吃的啥东西。”
柳叶梅冷笑着,故意难为杨絮儿说:“你说是好吃的东西是不是?那好……那好……你就吃一口我看看。”
尤一手勾着头,仔仔细细辨别着自己身上的那些脏东西,耳朵却听得明明白白,心里也清清楚楚,柳叶梅还是在误解杨絮儿,在吃她的醋,刻意想着法子捉弄她,找她的茬儿。
于是就抬起头来,逗笑道:“爱啥啥吧,反正也没把我怎么着,只是当时打到我那个宝贝上时,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痛,现在想想也真是有点儿后怕,万一真的是液体炸弹,轰隆一声爆炸了,那我可就完蛋了,人囫囵不囫囵先不说,至少也得把我垂头丧气的壶嘴儿给炸飞了,那可就真惨了!”说完自己哈哈干笑了两声。
两个女人没笑,只是站在那儿发着呆。
“操,臭娘们儿,真没劲,一点都不幽默。”尤一手自觉没趣,沉下脸骂了一句。
杨絮儿往尤一手身边靠了靠,蹲下来,伸出手指,往那一滩黏糊糊的脏物上抹一下,从容地送到了自己唇边,用舌尖舔舔了,再吧唧吧唧嘴,眨巴着眼睛仔细品味起来。
柳叶梅跟尤一手齐刷刷地看上杨絮儿,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表情里都透着几分好奇。
“咦,咋还甜丝丝、香喷喷的呢?让我想一想……想一想……对了……对了……”
不等杨絮儿说出口,柳叶梅早就按捺不住了,抢问道:“你结巴个屁啊?究竟是啥东西呢?你倒是痛痛快快地说啊!”
杨絮儿把口中的残渣吐出来,又刻意咳了几声,才说:“我觉得这是蛋糕上面的那些奶,不是……不是……是奶油!”
柳叶梅问:“是奶油?”
杨絮儿点点头,说:“是……好像就是奶油,味道怪好闻。”
“不可能……不可能……杨絮儿你尽在开玩笑,这咋会是奶油呢?除非那人是傻子,要不然他咋会用蛋糕打人呢?”
柳叶梅说着,也凑了过来,蹲到了尤一手胯下,把舌头伸得老长,勾起舌尖,毫不顾忌地直接添上了上去。
尤一手心里油然一凛,竟有些小小的感动,看来这两个女人对自己都是真心真意,特别是柳叶梅,表现得更为直接,她不仅仅在暗暗地为自己争风吃醋,还毫不掩饰地用实际行动来表达甘愿做一切的心意。
柳叶梅慢慢品味一番后,没有像杨絮儿那样把嘴里的脏物吐出来,而是咕噜一声咽了下去,然后站起来,沉着脸说:“还真是蛋糕,就是过生日点蜡烛的那种蛋糕,这些白东西就是上面的奶油。”
杨絮儿撅着嘴,小声叽咕道:“我说是蛋糕嘛,这还有错,还不相信人,真是的……那俺当啥了?”
尤一手这才吁了一口气,心里放松下来。可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有些不正常,有些不可思议,既蹊跷又离奇——那个长着蝙蝠翅膀的高高大大的活物,他究竟是人?
是鬼?
还是怪……
一时云里雾里,理不出头绪来。
见尤一手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柳叶梅安慰道:“用不着想多了,肯定是人,哪有啥鬼呀怪的,还不都是人装的呀,这半年村里出的怪事还少嘛,说不定还是那个歹人干的,用不着担心的,早晚会找到他的!”
“柳叶梅,你这话说的我爱听,以后能不能干出成绩来,现在还不好说,只是刚上任就能有这份信心和态度就很不简单,值得表扬,好,那我就听你的,不想那事了。”尤一手眉头舒展,望着柳叶梅说。
柳叶梅问他:“那看见那个怪物去了哪儿?”
尤一手说:“应该是已经朝着村外走去了,反正把东西砸到我身上后,不等我回过神来,早就没了踪影。”
柳叶梅问尤一手:“要不要出去转一转,四下里找找,看看那个怪物还在不在呢?”
尤一手不假思索地说:“我看今晚就不用了,估计着吧,都这时候了,该干啥也早已经干过去了,又被我碰了个正着,人早就开溜了。”
柳叶梅呆着脸想了想,一声叹息后,说:“说不定又有人遭殃了。”
尤一手说:“估计没啥的,也没听见村里有啥动静嘛,连狗叫声都没有,说不定就是出来吓吓唬唬人,寻点刺激的。”
柳叶梅点点头,说:“但愿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也用不着提心吊胆了。”
一时没了话,三个人呆呆坐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
尤一手突然站了起来,拿起床边的一卷卫生纸,撕下一团,擦起了裤子上的那一滩脏物。
擦着擦着,突然惊叫一声:“唉哟,还真疼来!”
杨絮儿问一声:“伤着了吗?”
尤一手说:“可不是,一动就疼呢。”
杨絮儿问:“疼得厉害吗?”
尤一手说:“是啊,针刺的一般,嗖嗖嗖的。”
杨絮儿问:“不会伤到要害吧?要不要去找一声瞧瞧呢?”
尤一手说:“还是等天亮再说吧。”
杨絮儿担忧地说:“万一真的伤到了那地方,可就……可就麻烦了。”
“伤了就伤了呗,反正上了年纪了,也没多大用处了。”尤一手说着,掩嘴窃笑了一阵。
这一笑,没逃过柳叶梅的眼睛,她嘴角一抽,冷笑着说:“我看伤你的不是鬼啊怪的吧,还不是自己没数,酒后胡来给折腾的。”
“我说柳叶梅啊,你这熊娘们儿,心眼咋就突然变得这么小了呢?”尤一手不愠不火,问柳叶梅。
“我啥时心眼小了?是戳着你痛处了,不舒服了吧?”
尤一手摇头晃脑地苦笑着,说:“柳叶梅,一直都觉得你人精明,啥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没想到今夜里这曲戏,你硬是没看出个道道来。”
“演戏?演的啥戏?”柳叶梅瞪着尤一手问道。
尤一手说:“柳叶梅,其实你是误解我跟杨絮儿了,你看到的那只是假象,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柳叶梅依然不依不饶,吼道:“你以为我是个三岁的小孩呀,连那个都看不出来,杨絮儿明明就骑在那个人身上,连那个丑玩意儿都出来了,还有你,不但下流,还狗曰的下作,就跟个拉皮条的似的,还……还……”
“还怎么着?”
柳叶梅气势汹汹地喝道:“我都懒得说了,怕脏了老娘的嘴呢!”
“你说吧,没事。”
“你竟然还一只手扶着那个人的,一只手帮着杨絮儿,看看你那个模样吧,简直就是个肮脏的小丑!”
尤一手知道柳叶梅还在搬着醋罐子不放,就说:“柳叶梅,实话说,其实我那样做,的确是为了杨絮儿。”
柳叶梅鄙夷地斜他一眼,酸溜溜地说:“还不是嘛,就知道你没按好心,嫌我碍事,先把我灌醉了,你们好放开来玩,真是恶心人!”
尤一手表现出了少有的耐心,说:“柳叶梅,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咱们能眼看着杨絮儿男人被判刑,去坐牢吗?”
柳叶梅说:“杨絮儿就像我的亲姊妹,我能那么心狠吗?”
尤一手说:“那可不是,这不都是为了她好嘛,你还有啥不高兴的?”
柳叶梅依然不依不饶,忿然说道:“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你手把手地教着她胡来,你自己跟她玩玩也就罢了,竟然还引着她跟别的男人搞那玩意儿,最可恨的是……是……你还那么不要脸地趴在那儿,手忙脚乱的帮他们……你说你……你……”
柳叶梅越是动气,尤一手心里反倒越是欢喜,但脸上没有丝毫流露,一本正经地劝道柳叶梅说:“我所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把丁有余给弄出来嘛。”
“你就别胡诌乱扯的找借口了,这是两码子事,跟救人有啥关系?根本就是不搭边的事情。”
尤一手说:“柳叶梅,我以为你脑袋瓜活泛,能解开呢,看来你还是钻进牛角尖去了,那好吧,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你说,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