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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一手嘿嘿一笑,说:“老胡那玩意儿瘾头大,闲着没事就“打洞儿”,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在炕上还是野外,只要想了,扳过娘们儿就运动。那东西毕竟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天天磨来磨去,就出问题了。“
“出啥问题了?”
“弄滑了呗,搞得女人连个孩子都怀不上。再说了,哪一个女人能禁得住天天被折腾的滋味,听说连那个地方都被弄出茧子来了,所以就开溜了。”尤一手说完,坏坏地笑了起来。
“你就胡编乱造吧!哪有那种毛病呀?”
“有,肯定是有,男女那一口吧,还确实有瘾,吃顺嘴了可就收不住了,你不觉得吗?”尤一手色迷迷地望着柳叶梅,泛着口水说。
“滚,我看你就有病!”
“是啊……是啊……我这不是又犯病了嘛。”
柳叶梅望着双眼泛红,蠢蠢欲动的尤一手,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瞧把你给吓得吧,逗你玩呢,都听不出来。这里里外外的门都大开着,我老尤再馋,也不至于把你给生吃了吧。”尤一手正经起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没数,你可是一村之长,脸面肯定不会不要的。再说了,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那么多,都得你操心,哪还有心思整天琢磨那丁点儿的烂事呢?”柳叶梅不失时机地给尤一手戴上了一顶高帽。
尤一手撇着嘴角一笑,说:“你这小娘们儿,就他奶奶个鬼精灵,一句话就给老子降了火,软下来了。不过吧,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你可要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啥事?”
“好像自古以来都说男人们好色,我觉得这话吧有些不妥,如果这女人们都喜欢做,都闭紧了门户,男人们还能顺顺当当地办成好事吗?我只是好奇,你们女人对那事就没瘾?你实话告诉我,时间久了没人亲热,是不是女人也照样痒得难受?是不是就特别的想?”虽然话题有点儿轻巧,但尤一手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
柳叶梅想都没想,直截了当地说:“要说女人不想那是假的,老天就把人造成了那种德行,要不然咋生孩子繁衍后代呢?只是吧……只是女人不像男人那么没出息,没那么直露,没那么猴急罢了。”
“这话听上去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那我再问你,我们俩都耍了那么多回了,你对我有没有瘾头呢?”
柳叶梅心里一阵羞涩,一阵慌乱,随即又窃笑起来:老狗!谁跟你弄那么多回了?不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胡乱琢磨吗?瞧瞧你那个德性吧,麻痹滴,简直就是个小丑!
尤一手接着说:“不表态就等于默认了,是不是?说实在话,我倒是真的成瘾了,瞧你一身肉吧,还真像块刚出锅的豆腐,不吃到嘴真是馋得慌,还有你那活儿,做得那真叫一个舒服。”
柳叶梅被说得一阵阵肉麻,赶忙岔开话题说:“不说那事了,我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的。”
“跟我商量事?”尤一手瞪着柳叶梅问道。
“不是……不是商量,是……是汇报。”柳叶梅纠正道。
“啥事?”
“看来水库里的水是指望不上了,正道行不通,那咱就想点邪法子,我琢磨着求求神、拜拜佛的,或许老天爷就能给咱降下雨来,你看成不成?”
“你是说用那些牛鬼蛇神的法子来求雨?”
“别还有啥法子?试试呗,刚才我去黄仙姑家了,她答应帮着咱们搞呢。看她那个架势吧,像是有几分把握,兴许还就真的能求下雨来。”
“她黄仙姑想搞让她搞就是了,这些事还用得着向我汇报了?”
“可这事也是关系到全村老少的大事啊,你是一村之长,不知道咋行?再说了,做那些事也不能只用嘴皮子吧,总该摆个道场啥的。听说还要置办三生供品,还有纸钱香钱啥的,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你说这笔钱该谁出?”
“谁干谁出呗?”
“又不是人家黄仙姑一家的事儿,怎么好让人家出呢?”
“你的意思是让村委出?”
“祈雨浇地那可是全村人的事,也算是造福村民,村里拿出点钱来也理所应当吧,你说呢?”柳叶梅的话听上去很强硬。
尤一手立马冷下脸来,冲着柳叶梅上纲上线地嚷起来:“我说柳叶梅,你这个熊娘们可真是没数,还心心念念地想当干部呢,就这样的素质怎么行?我看连个赖庄户娘们儿都不如,整天价尽搞些牛鬼蛇神,那不是明目张胆地跟上头对着干吗?谁还敢把你拉进干部队伍当来?胡闹!简直是胡闹!”
柳叶梅被戗得说不出话来,憋闷了半天才说道:“这不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嘛,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麦子绝产吧?”
“那也不能使些乱七八糟的手段呀!有能耐是吧?那好,你就去想办法让水库管理员放水啊!如果真的能把水放出来,那才叫真本事呢,当干部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柳叶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柳叶梅嘟囔道:“你堂堂一个大村长,能耐大得上天,都开不了那个闸门,我一个娘们家哪有那个本事?”
“知道自己没本事是不?那好,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呆着,别他妈再带头瞎弄了。”
“咋就瞎弄了?咱们祖祖辈辈不都用过那些法子吗?不是也时不时地就灵验了吗?为什么咱就不能试一试,你可好,不支持也就罢了,上来就给我扣一个牛鬼蛇神的大帽子!”柳叶梅红着脸,冲着尤一手一顿叫嚣。
尤一手见柳叶梅真的有了怒气,就缓下声音说:“你说的那都是旧社会的事了,现在是啥世道了?你还信那个?”
“你不信是不是?那你干嘛还要收人家黄仙姑的场地费呢?”柳叶梅毫不相让。
“那可是另一回事儿,与我信不信根本就没关系。再说了,那也只能算是一种管制手段呗。”
“啥狗屁管制手段?还不是为了那几个钱?你巴不得从人家口袋里掏出一百年的费用呢,你承认不承认?”柳叶梅瞪圆了眼睛问道。
尤一手温和下来,浅笑着摇了摇头说:“看看吧,你这个小娘们儿真是无法无天了,竟敢在这种地方跟我撒野,能耐你了!”
“这不是被你逼的嘛,好心没好报,换了你也生气。”
尤一手冷冷一笑,压低声音说,“柳叶梅你知趣点好不好?要想进步就乖乖听我的。再说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村里的境况,乌七八糟的,怪事连连,还嫌不闹心啊?在看看村里的娘们儿,一个个**的**,被毁的被毁,警察折腾了那么多日子,连个鬼影都没抓到,最近又发生了胡校长投井的案子,他们又来三番五次地排查,竟连我这个当村长的都怀疑上了,你说让人寒心不寒心?”
“他们咋会怀疑你呢?你跟那个胡校长无冤无仇的。”
“谁知道呢,大概是有人暗地里嚼舌吧,让警察听了风声,要不然……”说到这儿,尤一手话锋一转,盯着柳叶梅说,“对了柳叶梅,郑月娥那事你没出去乱说啥吧?”
“啥事?”
“你年纪轻轻脑子就坏掉了?忘事这么快,我不是跟你说起过,郑月娥那事是我干的嘛。”
“哦,是那事呀。”随说道,“没啊,一个字都没对外人露,咋了?”
尤一手往前凑了凑身子,小声叽咕道:“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跟你办那事的时候寻开心,你可别当真啊,更不能出去嚼我的舌,知道不?”
柳叶梅一愣,问道:“那种事儿,你……你也敢拿着开玩笑?”
“可不是咋的,不就是为了讨你欢心,让你高兴嘛。”尤一手脸上明显有了尴尬的迹象。
“鬼才信呢!你说那话时,看上去一点都不假。”
“你看看……看看……咱们俩吧,连床上那种事都做了,还有啥话不能说的?”
“我就是觉得你的那些话不像是假的,一点……”
柳叶梅话没说完,却被尤一手一摆手制止了。这才听见外面响起了嗒嗒的脚步声,扭头一望,顿时被惊得大张了嘴巴。
麻痹滴,说曹操,曹操到。
柳叶梅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郑月娥。
此时的郑月娥脚步轻盈,着装得体,面色也红润从容,丝毫不见了前几日那种悲悲戚戚、欲死欲活的模样。
柳叶梅禁不住暗暗疑惑起来:这才几天功夫啊,一个被摧蹂躏成了残花败柳的女人,怎么转眼间就鲜枝活叶,水灵起来了呢?
难道她是吃了啥灵丹妙药不成?
郑月娥进了屋,看都没看柳叶梅一眼,像是根本不存在另外一个人似的,径直站到了尤一手跟前,腻歪歪地叫了一声叔,说:“我昨天去乡政府开了一天的会,向您汇报一下。”
闷下头抽烟的尤一手淡然应了一声。
“乡里的领导说了,要我们回来后,立马向有关领导,把会议精神详详细细汇报一下。”
“那你就说呗,这不听着呢。”尤一手面无表情。
郑月娥侧脸瞥一眼柳叶梅,随又转回过身来,对着尤一手说:“叔,昨天的会议内容很重要,上头领导是要求单独汇报。”
早已坐立不安的柳叶梅一听这话,更像是吞了苍蝇一般,忿然起身,拔腿朝门外走去。
“哎,柳叶梅……柳叶梅……你别走啊,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呢。”尤一手在后头大声喊着。
说你娘个逼啊!
老*流*氓!
老*色*鬼!
大*骗*子!
……
柳叶梅恶狠狠地暗骂着,头也不回地快步出了村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