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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蓝听完孟泽的叙述,眼眶不知何时湿润了,鼻子也酸涩,心里也苦涩。
她望着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星,心情复杂,不禁在心中反问自己一句。
她还是那个坦率,善良,真诚的晋蓝吗?
她低下头,步伐快了一些,超过孟泽,走到前面,回忆再美,它始终是回忆。
孟泽跟上,手搭在她的肩上,并排走着,时不时低下头,偷偷瞄一眼晋蓝。
“现在不生气了吧!”孟泽稍微弯腰,将头凑到晋蓝的耳边,轻声说道。
晋蓝白了一眼他,身子一转,挣脱开孟泽的手,原本冒火的心一下子软了下去,“好了,我不生气了,但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孟泽眸底闪过一抹黯淡,他知道晋蓝口中所说的这样是指她的心里只有闻御倾,一丝一毫都没有他的位置,让他死心。
心底虽然失落难过,但只要一看到晋蓝的笑脸,想着他现在陪伴在她的身边,他就会很满足。
国内。
晋萱不知道晋蓝已经出国了,怂恿晋父晋母来木棉家接晋蓝,无论如何都要把晋蓝给接回去,在她的眼皮底下做事。
这样她的一举一动,她都可以掌握,她就可以实施她的计划了。
周末,晋萱强拉着晋父晋母一起去了木棉家。
“咚咚咚咚……”
木棉和秦天在吃着饭,听到敲门声,四目好奇地相对一下,木棉起身,嘴里的饭还没咀嚼完,口齿不清地说了句,“你继续吃,吃完还得上班,我去开门。”
木棉的心情好,也没看看是谁,直接就将门给打开了,看到来人时,脸色突变,嘴角的笑容忽的消失。
眸底折射出一道厌恶的光芒,放在门把上的手往前一伸,门被关到一半的时候,一只雪白的手挡在了门的中间。
“干嘛,那么怕见到我啊!”晋萱嚣张跋扈地用身子挡在了中间,挑衅地说道。
木棉真想撕掉晋萱的嘴,狠狠地在地上踩一踩,看看嘴皮有多厚。
木棉的气从心上溢出,由着血液涌向大脑,嘴角勾勒出一个不屑的弧度,“哼。”了一声。
背靠着墙壁,不顾形象地直接伸出她的长腿,挡在门的中间,轻松得意的样子,“这是我的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乐意。”
每一次木棉见到晋萱,都免不了口舌之争,互相诋毁,这一次也不例外。
晋萱被气得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往后退了几步,挽住晋母的胳膊,张扬的声音响起,“我是来找我姐姐的,你不会又要像上次一样说她不在吧?”
“哈哈……”木棉摇头晃脑地大笑起来,笑声中有几丝嘲笑。
停止笑声后,木棉的眉毛上扬,冷静地说道,“这次还真是被你猜对了,晋蓝真的不在。”
说完,把腿放下,进屋,晋萱跟着木棉也进来了,秦天正在悠闲地吃着饭,看到有客人来,连忙起身,招待,“你们要喝茶吗?我去给你们倒茶。”
秦天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木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还不停地晃动。
面对秦天的殷勤,木棉没有阻止,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往嘴里塞,咀嚼着,一边咀嚼,嘴里还一边说话,“真香,滑嫩,入口即化,特别的香,还是晋蓝的手艺好。”
她故意说这些话给晋萱听,导致坐在一旁的晋萱再也坐不住了。
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卧室,而是进入厨房,伸头到处张望了一番,正好碰见端着三杯茶出来的秦天。
晋萱嘴角洋溢出浅浅的微笑,装作淑女一般打了一声招呼,“你好,谢谢!我来吧!”
晋萱接过秦天手中的托盘,冲着木棉得意一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晋母晋父的旁边,端了杯茶递到晋父晋母的面前,“爸,妈,喝茶。”
晋萱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嘴角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端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晋母见房间中一片寂静,只偶尔听见木棉吃饭的声音,有些着急,礼貌地开口,“木棉小姐,请问我家的蓝儿真的不在这里吗?那她去哪里了?”
秦天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木棉,眉目之间传递出一丝疑惑。
晋蓝不是去国外了吗?木棉没有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秦天酝酿了一会儿,见无人回答,氛围有些尴尬,直接开口,“对不起,晋蓝小姐不在,她已经出……”
“我都说了她不在,人家不相信,你也别白费口舌了。”木棉心里的气还堵在喉咙中没有出来,不想就这么轻易地饶了晋萱,趁秦天要说出来还没说出来时,直接打断。
晋萱生气地瞪了一眼木棉,心里默默诅咒木棉,希望她吃饭噎死,喝水呛死。
“你上次还说不在呢?那还不是从你的屋里出来了吗?”晋萱反驳。
木棉没有回身,继续不急不慢地吃着饭,嘴里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你要不相信,你自己找找看啊!随便找,我不拦你。”
晋萱嘴唇歪了一下,毒辣的目光在木棉的身上扫视一下,起身,进入卧室。
将卧室的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甚至都衣柜里都不放过,认认真真检查了一番,一无所获。
但她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件事,晋蓝的密码箱以及衣服都不在了,随后又到了卫生间,观察到牙杯只有一个。
难道晋蓝真的离开了?如果离开,她能去哪?难道回到闻御倾的身边了吗?
晋萱抱着疑惑的态度回到客厅,没有问木棉,而是冲着秦天问了句,“秦医生,我姐姐去哪呢?”
秦天淡定地实话实说,“晋蓝小姐已经出国了,她没对你们说吗?”
“啊……”正在喝汤的木棉差点被秦天的这句话说的呛到,汤洒了一桌,放下碗,擦了一下嘴。
转身,走到秦天的身边,挽起秦天的胳膊,嘲讽道,“怎么可能对他们说呢?你都不想想他们对晋蓝做了什么?”
秦天以前多多少少听闻御倾和木棉提起过,晋蓝的家人对晋蓝不好,至于怎样个不好,却并没有听说。
也就想着,也许是违背晋蓝小姐的心意,但是为晋蓝小姐好的事。
“你……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晋萱气急败坏,伸出手,就要往木棉的脸庞扇去,被秦天给制止了。
秦天冷着一张脸,五官精致,薄唇总是让人产生一种欲望,眼神凌厉,声音充满磁性,无形之中有种警告,“晋萱小姐,请你注意一下。”
晋萱的眼睛睁得很大,愤愤地将手给收了回去,拿起包,直接走出了门外。
晋父晋母见状,也跟随晋萱的后面出来了。
晋父的脸色有些不好,绷着一张脸,本来就不愿意来,但拗不过晋萱,只得跟着来了,结果遭到一顿羞辱。
晋母对于晋萱的行为心知肚明,不便明说,看着晋父的脸色,也只是假装不知情地安慰句,“萱儿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
晋萱离开木棉家以后,气愤地走在路上,步伐急速,“啊!”一声,走得太快,崴了脚,直接跌坐到地上。
一想到木棉刚刚嚣张得意的嘴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硬是起身,不知是旧伤复发,还是崴得太严重。
怎么也站不起来,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垃圾桶旁,脱了高跟鞋,扔向了马路中间,嘴里生气地说着,“连你都欺负我。”
马路上,人来人往,晋萱害怕被认出,拨打了一个号码给司机,让他来接她。
接下来的几天里,晋萱卧床休息,私底下安排人去木棉家附近守着,看晋蓝到底是真的出国还是调虎离山之计。
闻御倾的别墅。
闻御倾一个人躺在床上,两个女佣楼上楼下的奔跑,熬了一碗入口即化的粥,端给闻御倾。
“总裁,粥好了。”女佣小心翼翼地将粥放到床前,心疼地看了一眼闻御倾,发现他动也没动,一直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连眼睛眨都没眨,顿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劝慰,“少爷,您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吃饭了,您多少喝点。”
闻御倾的面庞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宛如一个精美绝伦的雕塑,摄人心魂。
嘴唇发白发干,眼神空洞无光,女佣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开,也不知过了多久,粥都已经冷却。
他才微微眨了一下眼睛,从干涩难受的喉咙中吐出几个字,“你出去吧!我想静一会儿。”
女佣无奈,低下头,担忧地走出了门外,关上门时,心里凉凉的,宛如身处北极,冻得有些僵硬。
闻御倾在女佣走后,稍稍移动了一下身子,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脑海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么一看,就看了整整半天,坐姿都没变过,身子僵硬麻木,他都不知。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女佣在楼下走来走去,互相商量着,“我们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少奶奶?让她回来。”
“别了,少奶奶是被少爷赶出家门的,少奶奶肯定不愿意回来,还是就是少爷……我们也不知道他要不要见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