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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秦长安,他终于有了些欲望,可当他正准备把叶枫压在桌上的时候,自己的那双手却好似不受控制,怎么也不肯伸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已经知道秦长安不可能回应他的感情,就算她回应了,他也不屑,难道他一辈子就要栽在一个这样没良心的女人手里?他要她知道,这世上眼巴巴等着他临幸的女人多得是,比她美、比她俏、比她年轻的多得是,他龙厉根本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传出去,他岂不是成了朝堂上最大的笑话!
叶枫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她没料到,就在她一筹莫展、毫无方向的时候,竟然龙厉自己会送上门来,而且还要她亲自服侍他!
她心情荡漾,正准备将学的那一套用到龙厉身上,小嘴刚要靠过去,龙厉就在这一瞬间,黑瞳一缩,心脏像是被针尖扎了一下,瞬间抵触到不行,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一把将含情脉脉的叶枫推开了。
“啊——”叶枫尖叫一声,狼狈不堪地跌坐在地上,呆愣地看向突然变卦的龙厉。
他却没有理会叶枫,只是垂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地上的金丝腰带,说不出为什么,心里空旷无比,浮躁的很。
他突然有一瞬间的自嘲,他凭什么就不能睡别的女人?他堂堂的靖王还需要为秦长安这个白眼狼守节?
可是真当叶枫娇弱地爬过来,小心翼翼抱住他的腿,却又将丰满的胸脯不断磨蹭着他小腿的时候,他还是想都不想就一脚踹了上去。
“滚!”
叶枫被这一声怒吼,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清心苑不是她的屋子吗?他要她滚,滚去哪里?!
“王爷,妾身服侍的不好吗?您别生气,妾身还会抚琴,不如您坐下来听首曲子?”叶枫反应很快,没有愣住太久,显然是有所准备。
龙厉的身子变得僵硬,那一处的确有了欲望,但他却就是不想碰眼前的女人,哪怕只是她碰他,也不行。
他以为几年前,是因为他的固执和遗憾作祟,因为没有彻底得到陆青晚,让她就这么一句话都没有死在了自己眼前,所以心里认准了只要她。可惜如今得到了,为什么还是满脑子只有她一个,以他的身份来说什么感情,真是很可笑的事,他不适合当这样专情的角色,可是,就算没有感情,纯粹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欲望都不成,他还能不明白问题有多严重吗?!
那一双阴狠的眼,冷冷扫过叶枫的双手,仿佛光是用眼神,就能折断她那十根白嫩却又不怀好意的手指。
可惜,她暂时还有用,否则,他肯定让她死的很难看。
“算了,看着你这鸡窝头,本王没兴致了。”
他臭着脸转身,心情异常烦乱,就这么走出了清心苑。
只剩下叶枫一人,她死死地盯着地面,不停地抓着自己长短不一的头发,那双风情万种的眼底染上一抹深沉的怨毒。
都是秦长安!都是她害的!
明明她可以诱惑靖王,只差那么临门一脚,她就可以成为靖王的女人,就可以顺利地实施计划!
龙厉一人站在花园里,吹了许久的夜风,等身体终于恢复成原本的状态,他才举步走向前方。
抓过叶枫的双手已经被帕子擦了无数回,直到玉器般的修长手指擦的泛红,他才觉得干净了,丢下帕子,好似将身上被触碰的肮脏感也丢开了。
说是气她、怨她、恨她,可是,他应该毫不迟疑地做出反击,免得秦长安真把他当成是因为感情就成为无脑废物了!
可是杀了她,他昨晚试了,就是下不了手,若是让侍卫下手,眼不见为净,但……他却没能下一道追杀令。
可是放了她,他更是不肯,放开对她的固执,让她跟温如意远走高飞,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他办不到,他没那么大的气量。
所以,他只能暂时拘着她,却又丝毫没有处置她的办法。
脚步最终还是停在了芙蓉园的门口,他眯了眯黑眸,却看到隐约有一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她正是秦长安。
她披着一件宽大的雪青色袍子,青丝垂泄在脑后,一身素净,连那张白玉般的小脸也是脂粉未施,她仰着头,正在望天。
他突然想起,好几年前,当她还是个少女的时候,也曾被他撞见这样的一幕。
他这才发现,她到底是在看月亮,还是在看星星,他一无所知,又或者,她是在思念……
哪怕清心苑的叶枫仪态万千,还带着一股魅惑的气质,身段丰满,是个尤物,但她脸上抹着脂粉,身上香气浓重,不如秦长安的清新怡人,就算秦长安不画眉、不点唇,在他眼里,也是美丽的。
他的眼神无声黯然,怒气再度翻涌上喉咙,让他苦不堪言,过去的他意气风发,手段残忍,没有遇过什么让他为难的人,为难的事,所以他不知这世上还有一个女人能如此难搞,就算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如此宠爱她,她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心一意想着自己年少就心仪的男人。
他烦躁地想转身,却是踩上一片落叶,发出低微的声响,随即,秦长安循声问道。
“谁在那里?”
龙厉的面子挂不住,想要扭头就走,免得这女人误以为他来是低三下气地求和的,他还没那么卑贱!
可是当秦长安抬起眼眸,朝他走来,将在暗处的他看得清清楚楚的时候,他反而不想仓促离去,像个不战而败的逃兵。
她无声地抿着红唇,看到龙厉眼中闪过的震惊和隐藏在其后的荒凉和幽暗后,她竟然无法马上开口。
目光锁住龙厉微微敞开的外袍,他的腰际没了腰带,更显狂放不羁,俊美风流……可是,这是他在离开清心苑的时候,难道他已经在叶枫那里得到了爽快?
这也就算了,他还要在完事后出现在她的面前,想要欣赏一下她吃瘪的表情?
“原来你的洁癖症,也不是不能治好。”她淡淡一笑,所以她以为他是不能碰其他女人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以为?
“秦长安,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本王的心还在你身上的时候,自然专宠你一人,怎么,就算你要背弃本王了,本王还是只能为你守身如玉?你想得是不是太天真了?”他露出狠绝的表情,冷声逼出难听的话语。
“康如月还未迎娶进门,你要先临幸一个还没身份的侍妾,恐怕于理不合。”她的脸上看不出更多的表情,仿佛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一开口,却是极其冷静。
“你凭什么管?好大的口气。”他俯下脸,树下枝丫的阴影划过那张阴邪的脸庞,让他看来喜怒无常。
她紧咬了下唇,龙厉的阴阳怪气她是见怪不怪的,但怎么都不比今晚,他的眼里还是有她的影子,却又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强忍着一拳锤上去的冲动,她实在反感他这种说话带刺的态度,恨恨地喊道。“就凭我是你的王妃!是你的正妻!”
“是啊,你是本王的王妃,是本王的正妻……本王没忘,从来都没忘,哪怕你一开始嫁过来是不太情愿的,本王以为时间久了,你就能爱上本王……秦长安,忘的人是你。”他凉凉一笑,嘴里好似吞下黄连般的苦涩,但还是故意说的轻描淡写。“不要本王的人也是你。”
秦长安无言地看向他,双手沁出了湿热的汗水,眼看着他言尽于此,一脸不耐地又要转身离开,似乎他已经达到了刺激和炫耀的目的。
许久之后,她才咄咄逼人地追问:“所以,你就不顾之前的承诺,顺水推舟地要了叶枫?”
他不置可否,俊脸阴沉地要滴出水来,一点也不像是刚刚宣泄过后的表情,跟秦长安欢爱过后,他每回都是春临大地的模样,好似嘴角要开出花来。
“反正是皇兄送来的礼物,迟早都要拆开的,放在那里当摆设,多可惜啊。”他勾唇一笑,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看着秦长安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地褪去,白的好似冰雪,他心中却没有半点痛快,突然一阵烦闷扰乱心境,他不想再待在这儿了,一刻都不愿了。
秦长安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龙厉就站在那里,看着她毫无知觉地走过来,直到她一头撞进他的胸膛,仿佛也撞进了他的心里。
他眼神一黯,却是往后退了一步,心头说不上来的难受和揪疼,但令他更加讶异的是,一双手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腰际,不让他退后,更不让他转身离去。
“虽然还有两天才到我们的半年之约,但是这两天我不想等了,龙厉,你若想调查,就索性查个清楚,看我有没有瞒着你跟温如意私相授受,做对不住你的事,若是有,别说是死在你手里,就是你将我千刀万剐,也是我活该。”她不顾他想后退的动作,双手死死地抱着他的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看他,能让自己将这一天一夜没能说出来的话,一次性说个畅快淋漓。
“我是在福来客栈门口无意间看到他,但昨日见面,才发现他已经不认识我,别说他是故意,我想是当年他被埋伏,多少受了伤,兴许伤到脑子也不一定,才会失忆,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和过往。”
他不想再听她的解释,可是即便如此,细白的双耳却是不自觉地竖起,不想遗漏她吐出来的任何一个字眼。
“见到温如意的时候,我有些不安,我明白一旦他还活着被你知晓,你自然会很不高兴……可是我不能当做没见过他,我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更想帮他一把,正如当初他毫无目的、毫无企图地帮我一样。”
又是毫无企图!龙厉表面看来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其实心里有一把闷火快要将他燃烧殆尽。
“温如意对你这么好,有这么大的意义,所以不管本王怎么做,都还是于事无补,对吗?”他的嗓音冷的像是冰块,听着让人心寒。
他的黑眸根本没有任何情绪,那高高在上睥睨她的模样,冷到到了极致。
“阿遥。”她的嘴边突然冒出这么一声,就在月光照映下的树下,她扬起了素面朝天的小脸,简简单单的一句呼唤,却制止住他所有不甘心的质问。
她多久没这么喊过他了?以前在北漠郡主府的时候,他常常会因为这两个字,而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自己,可以真心去呵护和疼爱她的一道影子,属于龙厉的影子。
“别这么唤我。”他的脸色和缓几分,终于不再口口声声左一个“本王”,又一个“本王”了。
“那我该唤你什么?”她微微一笑,神色柔和许多。
龙厉因为她嘴角那一朵小小的笑花,居然当真鬼迷心窍地深想,到底两人私底下该让她唤自己什么才好?
下一瞬,俊脸再度紧绷起来,阴测测地睇着她,没吭声。
“遇到你之前,我似乎很少这么患得患失,拖泥带水,不过,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把我的话听完。”
“秦长安,本王不想听成不成?这世上很多事,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他用力扒下她箍在自己腰际上的小手,丝毫不在意弄疼她,只因她下面要说的话,令他没来由地一阵不安。
“是,但很多事,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她不甘示弱地反驳,语气很霸道。
龙厉似笑非笑地回望着她,月光下的女子,虽然比起印象中的少女多了几分成熟和历练机敏,但她跟前几日相比,那些他最爱的生机勃勃又回来了,特别是那双美目,没有故意演绎的风情万种,只有泉水般的清冽动人。
“这是我的王府,怎么不是我说了算?”
“既然跟你打赌了,不管谁输谁赢,愿赌服输。我输得起,难道你输不起?”她故意用激将法,抬了抬漂亮的眉毛:“你想当缩头乌龟?”
乌龟?她居然骂他是乌龟?!不但是缩头乌龟,还是绿毛龟吗?!他头上难道顶着一片草原?这是他的底线,最大的禁忌!
果不其然,激不得的龙厉脸色奇差无比。“好,你说,这两天本王也没什么心情等了,不如来个痛快了结!”
“龙厉,听好了,你这种人,也只有我能收了你。”她抬高声音,嗓音清亮有力,谈不上温柔,谈不上娇弱,但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龙厉神色平静,阴晴不辨地伫立在原地,负手在身后,一派傲然贵气无双,令人心折不已。
“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还怕你不成!”她的那双眼,在黑夜中亮得惊人,好似是天际坠落的星辰,璀璨无比。“我输了,也认输。”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波动,唯独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冷冰冰地又说。“你再说一遍。”
“也许你就是我此生的劫数,就算我一开始不想承认,也不想就这么认命,但你还是让我动心了……”她仰着脸,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幽幽地说道。“我不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但既然我心里有你,我就应该让你知道,而不是放任你百般猜忌,误会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龙厉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向她,时间突然好似静止,两人都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站着,宛若木雕石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我心悦你。”
此言一出,他脸上没有任何喜色,相反,他阴狠地瞪着她,眸子里满是要吞噬人的疯狂怒焰。
秦长安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她不懂为何他会有这种反应,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用错字眼,她从没有被他这种充满敌意,甚至是恨意的态度对待过,心不受控制的震了震,但还是一脸坚持,不肯放弃。
“我说,我喜欢你。”
他俊眉紧蹙:“这次,你又想保住谁,为了你心目中所谓的守护,连这种瞎话都说得出口?”
温如意一出现,她就忍不住说了他一心想要的答案,他本该高兴的,没错。可是,这个时机不对,他无法不怀疑此话的真假。
他可以玩弄别人,可以把别人当成是有趣的玩物,但不意味着他可以容忍别人来耍玩他。
那是一种本能,他怀疑的同时,居然还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四年前,你说过,让我来守护你。”她正色道,脸上没有笑容,说的认真。“此刻我回答你,若你还想我当你的王妃,你便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丈夫。或许你并不需要,但我可以竭尽全力地守护你。”
龙厉负在身后的右手,在无人看到的角落,轻微地颤抖着,时间变得漫长,漫长的仿佛过了一整年。
如果只是为了取信于他,她说一句心悦他就已经足够,何必再把陈年往事搬出来?!他的心剧烈的动摇起来,那是一种他都陌生到不确定的情绪,好似他已经站在阴暗的孤岛上过了半辈子,终于看到一艘靠近的渔船,那种狂喜和感动……叫做希望。
又过了一会儿,他冷哼一声,才缓缓地掀唇。“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丈夫了?”
她不自觉地勾出一抹轻松的浅笑,然后,点了点头。
他一言不发,只是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回了屋子,此时,房里陷入一片静谧。
他悠然转动她的身体,让她面对他,那双眼眸无比认真地盯着她,之前的狂暴和消沉似乎全都褪去了。
她只是迎着他的目光,晶亮眸子里一片坦然澄澈,仿佛在对他诉说,她刚才的一字一句,全都发自肺腑,出自真心,毫无虚假。
就在这一片沉默中,龙厉突然禁锢着她的腰际,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压上床去。
这个吻,实在不算温柔,满满的侵略性,他有力的舌尖不断挑拨着她的小舌,她试图说话,可刚开口,他的吻更是猛烈,她的呼吸都因他的动作而停滞了。
略微离开了她的唇,他的手指代替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摩挲着,双眼里的深沉如一口井一般,深邃不见底。
“从今往后,唤我三郎……”阿遥已经是过去了,更别提北漠还有一个真正的明遥,他不想跟别人混为一谈,他要成为她心里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今日之后,既然他们都有情意,便是最亲的人。
秦长安想起他在皇家排行老三,这个称呼倒像是自家人才能喊得那么亲昵,还带着一股子宠溺,不由地红唇轻启,低微地念着。
“三郎。”
那两字,在她的舌尖打转,好似玉珠落在地上,听得人心神愉悦,浑身酥麻。
“你信我了吗?”她跟他四目相对,看到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渐渐地没那么紧绷了。
她的身躯猛然一颤,被他紧紧地揽在怀里,感觉到他身上传来压抑不住的颤抖,她的心底某处不禁软化下来,那微微的濡湿在她的脸颊上游离着,带着怜惜和不舍。
刹那间,她无法抵抗,却也不想抵抗,只能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他像是对待最娇柔的花朵,温柔地攫住她娇嫩的唇瓣,轻轻地啄吻着,柔和地吮吸着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那微微的瘙痒带着湿润的火热,让她溢出勾人的叹息……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里有他,秦长安便认了,她不看将来,只想把握现在。
“长安。”他仿佛压抑着什么,深沉的出声。
他的吻越来越重,烫人的舌头探入她芬芳的口中,忘情地撩拨、交缠着,直到他的手掌钻入她的裙摆,顺延着光滑的小腿摸上去,秦长安的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感受到他火热的欲望,却还是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过两天吧,我还疼着。”
他审视地打量她一眼,她被他露骨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想要在他怀里移动身躯,却发现自己被禁锢不能动。
龙厉抱了她很久,虽然将她浑身摸了个遍,但最终还是没有占有她,关于昨晚的事他不想道歉,却也明白对她做的太粗暴。
“长安,我要沐浴。”他磨蹭了一下她的小脸。
此话提醒了秦长安,刚才他是从清心苑出来的……
感受到怀里的女人身子一僵,不等她开口,龙厉又说。“我没碰她。”
“为什么没碰?”
“好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捏了捏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心里痒痒的,如今两人心迹明了,反而任何事都不必再藏着掖着。“就是做不到最后,还没去北漠之前就这样,也不知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的。”
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是中邪了?不如改日我替你找个道士。”果然是喜欢上这个祸害了,否则,也不至于听到他没碰叶枫的时候,心中一喜,拦也拦不住的甜,涌上喉咙。
他故意收紧双臂,抱得她身子发疼,这才恶狠狠地瞪着她。“虽然没碰,但至少也是去过清心苑一趟,叶枫肯定会把握这个机会,借此到你面前来招摇,而她背后的主子,也会认定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许是最近几日就会给她下达命令……”
“三郎说的有道理。”
“你没想透这一层?”他不信,他的女人可不是个蠢笨的。
“叶枫的确在暗中见过宫里的一个姑姑,只是这两天我还没工夫去管。”她随口一说。
龙厉没有继续问下去,如今夜深了,前几日疑神疑鬼,彼此都冷着对方,他着实觉得累了,刚才又去清心苑折腾了一出,他如今一点也不想知道周围那些人肚子里的小九九,只想洗个热水澡,抱着心爱的女人睡个觉。
两人一道去了净房,等婆子送来了几桶热水,她给龙厉宽衣后,他坐入热水中,她才拿着布巾走到他的身后。
“长安,你这是要给我退一层皮?”
她停下了用力在他后背上揉搓的动作,他的后背是红了一片,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想报仇,报昨晚被他那么粗暴对待的仇。
明明站在他的身后,他却好似后脑勺上还长着眼睛,她偷偷地瞅了闭目养神的俊美男人,觉得他这个人异常的敏感,仿佛是她肚子里虫一般。她若有些不对劲,他便能瞧出来,她不说话,他也能猜出几分。
这辈子摊上一个这样的夫君,着实有些可怕,但她还是放轻了力道,转而擦拭上他的胸膛。
“从小到大还是没变,一点也不会伺候人。”他轻轻嗤笑,没来由地想起有一回他病的厉害,连站都站不稳,她把她拖回了床上,还害的他撞到了头,气的他想杀人。
“我又不是生来伺候你的。”她哼了声,在北漠郡主府,她也是主子,多得是下人伺候她,他还真把她当成贴身丫鬟了?
“我是你的夫君,为人妻子的理应照顾好丈夫。”
“靖王府的丫鬟都死绝了吗?”
“我不要别人伺候,只要你。”
她嘟囔了一句,“麻烦鬼。”
将他的上身擦洗好了,龙厉觉得舒适,眉宇之间的狠戾和阴霾也为之消散,整个人慵懒地依靠在浴桶上,双臂搭在边缘,一副享受的大爷模样。
“长安,下面也要洗干净,别忘了。”
他闭着眼,懒洋洋地说了句。
她无言以对,忍住将手里的帕子甩在那张舒爽的男性脸庞上,若是十五岁的时候,他是可以用这一招震慑住她,毕竟她还没经历过人事,可是如今两人已经这般熟悉了,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她故意将手顺着他的小腹滑下,果不其然,他幽幽地睁开眼,一把抓过她,几乎把她整个人拖进了浴桶。
靠近她耳根的呼吸变得浑浊,她快速地扫了他一眼,不期然地对上那双黑到不见底的眼瞳,那眼底深处满满都是情欲。
她抿着笑,好整以暇地观赏着他脸上的风云变化。
反正他盖棺定论,她不会伺候人,所以也没必要做的太好,不是吗?
当她幸灾乐祸的时候,却没料到某人的大手突然抓住她的小手,不放她离开,他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明明她衣裳整齐,却好似两人正在抵死缠绵。
兴许是净房的气温太高,她的耳根发热,隔着湿漉漉的水汽氤氲,让人脸红心跳,直到良久之后,他才松开了她的手。
“今晚姑且放你一马,明晚再好好治你。”他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这才起身,任由她给他擦拭身体。
等穿好了寝衣,静静地等着她的回应,却没想到她居然如一只狡猾的小狐狸般绕开了。他终究舍不得,手掌搂住她的腰际,将她轻盈地抱在怀里,低头对上她的眸子。“我抱你回去。”
她的腿间是还有些疼,但毕竟涂过药了,不至于连几步路都不能走,只是被他这么这么抱着,从他滚烫的胸膛上传来的热度,侵入她的肌肤之内。
她主动搂住了他的脖颈,感受着这种被宠溺的滋味,彼此身上都有着沐浴过后的清新气味,让她不再联想到他刚去了清心苑,畅所欲言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反而就困了。
当龙厉把她放上大床,还想跟秦长安秉烛夜谈的时候,怀里的女人却早已陷入沉睡,呼吸声均匀平稳,不像是装睡。
他的嘴角勾起,把锦被盖上她的身子,折腾了这么久,悬在心头的心事也如愿以偿了,反而觉得累了,就算秦长安如今还醒着,他也是有心无力,没办法对她做些什么。
大手搭在她的腰际,帐内两人相拥而眠,即便没有鱼水之欢,也渐渐地生出了许多浓情蜜意。
一夜好眠。
芙蓉园门外,站着三人,一边是服侍秦长安起身洗漱的婢女翡翠和玛瑙,一边是最近被摊派上请靖王起床上早朝的侍卫马超。
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
马超看了看快升到头顶上的太阳,无声叹了口气,如今都快日上三竿了,早朝都快结束了吧。
“王爷昨晚不是去了清心苑吗?怎么又来了芙蓉园?”翡翠嘴快,拉过马超,低声问道。
“你们不是王妃的贴身婢女吗?怎么问我?”马超不甘示弱地反驳。
“昨晚王妃心情不好,让奴婢们都退下了,没让任何人守夜。”玛瑙细声细气地回。
“算了,别说了,好在王爷还是想到了王妃,两人和好就比什么都好,我们还是别吵醒他们了,让主子们多睡会儿吧。”
“可是王爷的早朝——”马超脸一僵。
“难道我们王妃没来的时候,王爷就天天准时去宫里吗?”翡翠立场很分明。
“是呀。”玛瑙附和道,给翡翠一个壮胆的眼神。
“也不是天天去,但是……”算了,马超词穷了,无言以对。
其实成为靖王的暗卫已经十年了,即便这些年不能见光,但还是对靖王此人有些了解,虽然在众人眼里,靖王是个杀伐决断的残暴主子,但私底下,他却是个习惯慵懒生活的男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因为贪懒,每天起床的时候都要发一通脾气,因为最怕麻烦,才有了满腹心机,能动脑子解决的,绝不动手。
所以,他很心虚,主子在身体痊愈后,虽然愿意上早朝当一个手握实权的重臣,但早朝这种东西,一个月能去半个月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这还得是趁着靖王心情好,若是心情不好,整个月也去不了两回。
自从王妃嫁过来了,王爷一个月能去个二十天左右,怎么说呢,已经算很是勤勉了吧。
“别说了,我们再等等吧。”玛瑙说了最后一句话,三人恢复了沉默,只是在门外静静等候。
床上的秦长安悠然转醒,这或许是她近些日子睡得最踏实的一晚,自从见到那个失忆的温如意后,她的心里从未卸下过不安,隐瞒龙厉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当她跟他摊牌之后,获得了史无前例的平静。
想想昨夜她亲口承认喜欢龙厉,还会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家人,只要他需要,她也可以守护他……她无奈地笑了笑,她是怎么一股脑地说出这些话来的?
忽然意识到自己被一具男性的身子牢牢地搂抱在怀里,后背敏感地肌肤感受到那种坚实的力量,而男人的手掌,竟然还过分地压在她的身前,即使是睡着了,还表现出一种绝对的占有。
她刚想爬下床,但那双手臂好似沉重的铁石般压在她的身上,她搬开他的手,爬过他的身子,但还未爬到床沿,突然有人扣住她的腰,她身子一晃,微微往后一仰,跌坐在他的腿上。
“娘子,你就是这么叫醒为夫的?”某人笑得邪恶。
什么娘子?什么为夫?听上去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都快晌午了,你又不去早朝吗?”她哼了声,他看起来神清气爽,没有阴沉和暴戾,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就更让人怦然心动了。
“怎么?我非要天天去卖命?”他漫不经心地冷笑。
她饶有兴味地看向他,却没有任何反驳,那双眼睛清澈明亮,青丝垂泄,让他觉得心情大好。
“睡了一晚,不会就此变卦了吧。”龙厉扯唇一笑。“秦长安,你真的很喜欢我?”
这男人!
明明昨天她说的够清楚,他也听得够明白了!
她的眼神一闪,唇边挂起一抹恶意的笑容,她索性跨坐在他的腿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春笋般的指尖轻轻刮着他的脸部轮廓,眼神充满挑衅。
龙厉瞬间清醒了,当然,苏醒的不只是他的意识,还有他全部的身体,以及属于男人的骄傲。
他黑眸深沉几许,他的回应则是握住她的手指,缓缓地拉到他的唇边,然后一口含住她纤细的手指,他火热的舌尖在她的指腹上来回舔着,眼眸流露出侵略的光芒和满满的邪气。
一大早就这么不要脸,这世上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她的挑衅落在龙厉的眼里,是不是太弱了点?!
受到刺激,加上指腹不停地传来奇异的瘙痒感,她睨了他一眼,小脸忍不住爆红,没好气地说。“还能后悔吗?”
一旦要跟他耗上一辈子,便要忍受此人一辈子这种邪气如恶魔的举动,怎么想都有点不划算。
“你敢后悔试试看!”他的双手托在她的后背上,脸色顿时阴测测的,满是警告的意味。“难道你喜欢一个人,就这么随便吗?!”
谁说女人的脸才像是六月的天?这男人变脸,才是瞬息万变啊。
她哭笑不得地坐在他的身上,但不久之后,当她对上那双情欲炽燃的眼,她只能说。“不想让我后悔喜欢上你的话,就别总是这样。”
他的眼眸再度闪现笑意,脸色灿烂许多,她不禁多看了两眼,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能高兴成这样。
这个男人哪怕是刚睡醒的惺忪慵懒,依然不减强大的魅力,比起平日俊美瑰丽的模样,他现在反倒增添了几分邪气和魔性,显得更危险,也更加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