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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叶小友?迁怒?交还圣召令,可换取一枚五品以下丹药,这是圣堂不成文的惯例啊。
“刘尊!你年纪轻轻,可别因小失大,如果我方才有所怠慢那我道歉,但情况你也看到了,痛失弟子我也是...”
“苏首座...”刘卯摇头打断,“我刘卯可能是傲气了些,但圣召令的事我可不敢胡来。我问你,你刚刚口中的叶章是哪两个字?”
“叶章?”苏元呆了,两人还真认识?
“叶子的叶,文章的章啊?”
“可是从北郡来的?”
“是啊。”
刘卯摸了摸鼻子:“我刚刚听苏首座的描述,此人可是没亲自动手,就连灭你两名徒儿,表现来历颇为神秘?”
苏元不悦:“你说是就是吧!”
“那就对了!”刘卯道,“北郡叫叶章的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是这些特点以及刚刚那人的描述,都是属于一个人的话,我有九成把握,断定你口中的叶章就是叶小友...”
苏元脸色铁青:“刘尊,就算你与那叶章相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走吧?这可是圣召令!那叶章算个什么角色!”
刘卯没有察觉到,苏元其实在顺势打听张夜的情况,冷然道:
“你可知道,连我老师一个三品炼丹师,以前的圣堂外阁管事,都曾受到过他的指点,要对其恭敬。”
苏元心下一震,又道:“好,就算这小子有点门道,但即便扯上你老师,这也终究是私人关系!你自己也说了,圣召令在如今的圣堂都...”
“你觉得我会为了私人关系,违背圣堂意愿?”刘卯冷笑插嘴道,“我告诉你,的确这位叶小友可能顶多算我老师的一字之师,但他的老师张尊,现在在圣堂高层的心中,是与副堂主地位相当的人物!”
“张尊...副堂主?”
苏元感觉口干舌燥,心绪大乱。
“这叶章还有会炼丹的老师?这老师又是何方神圣,敢与圣堂的副堂主平齐?”
圣堂的副堂主,那是和皇亲国戚谈笑,与六道圣子圣女来往的惊天人物,不是他一个二流宗门的首座能认知的。
“所以这样等风险我不该冒,要真叶小友,得知此事,祸及我身,恐怕圣堂留我一个容身之地就算好的了...苏首座,告辞!”
刘卯转身就走,苏元抬手欲挽,但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一举打碎十年瓶颈,突破融灵三重的美梦,也破灭了。
苏元在大大殿里呆立良久,心中下了决心。
“叶章...必须死!”
杀他弟子,夺他机遇,本来就是他起杀心的理由,而现在突然蹦出的一个张尊,让苏元思来想去,更是觉得叶章非死不可。
“那两人毕竟是追杀叶章在先,如果叶章出了宗门,将此事告知他老师,才是真的天大的娄子!”
采个蛇霞果惹上来头这么大的人,苏元没功夫去哀怨,他着眼将来,如果张夜不死,很可能他就会死。
圣堂的副堂主,跟他不是一个量级,处理他只需半句话!
这与修为无关,哪怕他功至融灵九重,威震中州,一旦副堂主想他死,马上蹦出十个融灵九重,甚至蹦出一个蜕凡境老怪,都有可能。
“总之,叶章必须死在焚天宗!穷奇秘境快开启,说不定这小子也会憋不住混进去,如果有那时候...”
在苏元盘算的时候,张夜正在芥子林外围忙活。
“此行机密,叫它找到法阵阵眼溜出去,这蠢马居然一蹄子给踏个窟窿跑了!穷奇山的防护法阵是一体式,修复起来麻烦的要死...”
张夜无语地望着地下的一堆马蹄印和一道划痕,那是马宰出发之前,对此莽撞行径的解释。
找什么阵眼?我一力破万法!
“幸好《周天全书》有讲解,得赶快修复,不然被发现就糟了...”
...
北郡。
这两日,有一则流言在北郡疯传。
“诶,你听说没,这两天有人见到了妖邪!”
“我知道!光天化日,有人见到一团血光在地面飞驰!时不时发出驴叫!”
“不祥,这是凶兆!凶兆啊!”
“据说,很多人家挂起艾草,辟邪驱魔。”
“可不是,我正准备去弄点呢,我家老人猜测,这多半是一头吃人的妖驴...”
“噗!噗!咴儿?”
这两天长途奔波的马宰,自从进了北郡,一路上喷嚏和响鼻不断,总觉得是张夜在背后咒骂自己。两天后,他根据出发前张夜给他指明的方位,来到了路家,绕过前大门,开始从小道直奔路雨安所在的地方。
而此时的路雨安,正站立在一棵槐树下。
多日过去,她略有憔悴,右臂缠绷带无力垂着。一袭白衣下,她身体似乎消瘦了一些,精致而清丽的脸上,一双眼睛依旧冷艳动人,却隐约多了一丝牵挂之意。
可能路雨安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点,此刻盯着槐树树干,捏紧自己的左拳,一拳轰出。
轻声的闷响后,路雨安指节泛红充血,树皮却没被蹭下一点渣滓。
“气血经脉灵气,三项不通,真想把这废臂卸了!”
人体内的循环,是修炼的重要根基,如今的路雨安循环切断,既不能修炼,又不能动用灵力,连昊阳霸体的力量都行不通,金色雾气一游走到右臂就全部消散,回归丹田。
“这人还要多久回来...”
路雨安知道张夜去了焚天宗,本来想给他写个信打听下,但后来听说有个叫叶章的人,在宗门选拔时对一个女掌门行了非礼之事,她突然就不想写了。
此时,就在路雨安回想起这件事的刹那,一团血光不知从哪冲出,路雨安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匹皮毛鲜红的大马,气喘吁吁,累的鼻喷白气,眼睛乱翻。
即便一向冷静从容的路雨安,也刹那间花容失色。
哪来的一匹大怪马?
此马当然就是马宰,见到路雨安后,上接不接下气,把气喘匀后,一双眼睛开始上下打量她。
“你...你...”
长这么大,路雨安第一次发现,原来马也可以如此猥琐,身上鸡皮疙瘩都被盯出来了。
“咴儿...咴儿!”
马宰看了半天,又确定了地方没错,最后很人性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前蹄合并晃了晃,表示抱拳行礼。
“马...马精?”
路雨安被震撼,美目一睁,难以形容此刻感受。
马宰打了招呼,随后从马嘴里吐出一坨湿答答的白色物体,挂满了哈喇子,很恶心,看得路雨安柳眉一阵发抖。
“咴儿——”
马宰指了指地上的一坨,又指了指路雨安。
“这是...纸?给我的?”
“咴儿!”
马宰点头,路雨安觉得此事诡异蹊跷,强忍着恶心,葱白般的纤细手指,仅用指尖提起那湿漉漉的一坨,勉强摊开,里面有字迹。
“是信?”
“咴儿?咴儿!”
马宰对路雨安的动作表示不满,觉得遭到了歧视和嫌弃,同时开始比划,表示是张夜让他四脚赶路,信只能含在嘴里。
路雨安自然看不懂,暗道此妖马莫是有癫痫,此刻开始发作?
信件被哈喇子打湿,一大片字迹都化了,路雨安仔细全部摊开,才发现开头结尾各有几字还能认。
“吾徒雨安...速来见我——张夜。”
最后的署名,还有一个血手指印。
“是贼子的信?!”
路雨安的心情,顿时说不出的复杂,有惊喜,有疑惑,有担忧,不一而语。
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手指印,丹田顿时有微微暖流流过,让她确定寄信人的身份。
“他是让你来接我的?出什么事了?他现在在焚天宗吗?”
路雨安不自觉地吐出一大堆问题,马宰右蹄扶额,左蹄一阵比划,表示女人真啰嗦,不如母马安分恬静。
路雨安看不懂,只是觉得定然有特别和重要的原因,张夜才会写这信给她,当即对马宰道:“你在这等我,我告知一下去父亲,然后马上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