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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宝儿蹲在地上,一边回想着当时的初见,一边慢吞吞的吃着手中温热的面包。
不同的场景,相同的人,却没想到,他们之间还会有后续。
钟宝儿吃的很认真,一口一口,像是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事,吃的安静又严肃。
因为双手不是很方便,所以她的两个侧边的手腕夹住汉堡,慢吞吞地咬着,可乐放在台阶上,时不时凑过脑袋喝一口。
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宁星泽觉得十分神奇,不明白女孩吃个汉堡,为什么也会有这样的神情。
她吃的很慢,他也没催,蹲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就静静看着她吃。
只不过等她吃了一半左右的时候,他就叫住她,不让她吃了。
她也很听话的,放下了食物。
“走吧,我们回去?”他看着她小小的脑袋,轻轻一笑,率先站起身来。
钟宝儿点头,宁星泽就弯腰扣在她的手臂边,几乎不用这么用劲,就把轻飘飘的女孩给扶了起来。
回到医院的时候,都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宁星泽本来还担心她没有困意,却没想到,她躺到床上,呼吸平稳的就睡着了。
这一夜,好梦。
钟宝儿住院后,柳霜来看过她一次。
当时毕竟是她陪着钟宝儿的,人不见了,她十分自责,要不是宁星泽不许,对方都恨不得亲自来医院照顾她赎罪了。
对此,钟宝儿有些无奈又感动。
“柳霜姐姐,真的不关你的事,你就别在意了。”柳霜比她大几岁,钟宝儿喊她姐姐。
柳霜十分自责,“当时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如果跟着你,你也就不会遭罪了,哎。”
钟宝儿没有回应她这句话,世上没有早知道跟如果,但是这件事的确不怪柳霜的。
只是不知道,宁星泽这是惹了谁,居然这么痛恨他?
她想不通。
“医生说还要待多久出院?”柳霜关心她的伤势,“最近是不是不能画画了?”
“待了快一个星期了,手腕的伤痕倒是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出院后,自己在家里养养手掌心的伤就好了。”
“嗯,到时候出院了,我给你空出一栋公寓来,别住酒店了,不方面,去我公寓住。你喜欢清静,我不打扰你,就给你请一个阿姨继续照顾你。”
钟宝儿十分感谢她的好意,也没拒绝。
柳霜说了些话后,就离开了,钟宝儿冲着她的背影说再见。
看着两个女人宛如亲姐妹的讲了快一个小时了,一旁的宁星泽笑道:“小呆子人缘就是好,小霜可是出了名的冷若冰霜,没想到,对你倒是温柔。”
“不会啊,柳霜姐姐是外冷内热,人非常好的。”钟宝儿护柳霜。
宁星泽一笑,没再接话。给她洗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又拿叉子弄好了,端到她的面前,让她自己吃。
她现在除了右掌还要养,左手已经可以自如活动了,平时进食什么的,也要自己动手了。
钟宝儿往嘴里塞了一小块苹果,吃的嘴巴鼓鼓的,十分可爱。
忽然,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了,当时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有查出来原因吗?”
她说的,是那天的那个绑匪。
宁星泽呼吸一顿,随之牵起一抹笑容,回避这个问题,“我也没去问过,或许是哪些病人的仇家吧,不乐意我把人医治好,就来找我麻烦了。”
钟宝儿蹙着眉,“这些人,也太坏了。”
她没有任何怀疑。
他轻笑一声,“别管他们了,索性也是没事的。”
“嗯。”
钟宝儿在医院里又躺了两天,终于可以出院了,她兴奋不已,一大早就起床迫不及待要离开。
柳霜把公寓地址定位给她了,因为临时有事,所以不方便亲自带她过去。
阿姨正在帮忙整理东西的时候,邴修然来了。
宁星泽看到他的时候,面色顿时一沉,眉眼似含怒意,但因为钟宝儿在,忍着没发。
“邴大哥,你来了呀。”钟宝儿看到来人,倒显得十分开心,毕竟有人来医院看她,心情都是雀跃的。
只是邴修然的面色不是很好,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像是很心虚的样子,“宝儿妹妹,伤情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嗯,手腕的伤口都好了,现在就等着手掌的伤修复,就没什么大碍了。”
邴修然长吐一口气,“那就好,没事就好。”
钟宝儿莫名的看着紧张的他。
“修然,你跟我出来下。”
忽然,一直沉默的宁星泽出声,语气平淡。
邴修然冲钟宝儿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慢吞吞地跟着宁星泽离开病房,到外头走廊去说话了。
钟宝儿狐疑的看着莫名其妙的他们,随之耸肩,不去管太多。
阿姨正在收拾东西,忽然从抽屉里拿到一张单子,看不懂字,问她:“钟小姐,这是什么,是早上医生说要取的药吗?我们去哪里取?”
钟宝儿结果一看,点头,“对的,是要去取药。这样吧阿姨,我去取药,你在这收拾东西。”
阿姨不认识字,不方便取药,她索性没事,走走动也是好的。
钟宝儿拿了手机,去走廊处坐电梯准备去门诊药房处,心情不错。
正要靠近拐角处,忽然听到一道男声抱歉的哀求声。
“星泽,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在宝儿妹妹面前提起,我不会让她知道,当时绑架她的是我。也不会让她知道,那场绑架,只是想做为你们和好的契机的。”
女孩的脚步,缓慢地顿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收敛。
在邴修然痛苦发誓完后,宁星泽沉着面色正要说话,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动静,一扭头,就看到面色苍白站在拐角处的钟宝儿。
他与邴修然的面色顿时一变,瞳孔慌乱而又复杂。
钟宝儿站在原地,冰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是不认识他一般。
她忽然觉得好笑。
她所谓的感动,原来,到头来却是他的一场惊心策划。
“宝儿,无论你听到什么,你不要想太多,先听我……”宁星泽被她的眼神看的浑身发凉,下意识抬步朝她走去,想要解释。
可女孩却戒备地后退一步,笑容讽刺,“宁星泽,有意思?”
他呼吸一窒,僵滞在了原地,沉沉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