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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和崔雪自然是不知道牧南天在这头悲伤泪目的。两人还沉浸在放松的双排世界里, 毫无意识地朝观众朋友们散发着粉红泡泡。
崔雪一觉起来，身上的包袱卸了大半, 仔细思考秦朗话里的意思, 轻松地了解到对方实际上并没拒绝, 而且还站在他这边为他着想, 心里更是舒服得不行, 连话量都变多了。
听着秦朗在旁边被他逗得直笑, 崔雪就实在没忍住, 把自己压箱底的独家段子一股脑全投了出来。
秦朗作为他的老粉, 自然也知道他经常在比赛里胡说八道, 调节气氛这点。
“我能把你当年说过的‘圣经’都背一遍。”
崔雪挑眉：“真的？我还不知道你们总结过, 说说看？”
“比如, mercury副队经常是队里比较早牺牲的那位, 你就会说, ”秦朗酝酿了一下, 学着当年崔雪的语气，把脸一板，白眼一翻，“‘钟副, 你这身体是水做的吗’。”
“哈哈哈草, 今年的奥斯卡是你拿的，”崔雪笑得连枪口都歪了, “搞什么, 你是学了多少次才能学得一模一样？”
弹幕笑得比二人更疯。很多人至今还不知道秦朗原来是崔雪的铁粉——更不知道, 平日里除了无表情和微笑之外就没有多余神色的秦朗，在学偶像翻白眼的时候能学个十成的相似。
“毕竟我自认要做最优秀的男粉，”秦朗恢复了平日里的微笑，“每次看见音皇他们这么强，我就会充满训练的动力。”
“啧啧，”崔雪开镜架枪，“我觉得你怎么样，还不是看我个人的想法么……我又不是武林盟主家的瓜娃子，不搞比武招亲这套。”
秦朗忍住没笑：“因为我们都打不过你，对不？”
崔雪嘴角一弯：“没毛病。”
两人在这边玩得开心，论坛的姑娘们更是嗨得飞起。“晴雪”CP专楼直接破了五千层，看得别家目瞪口呆。
首页飘着的一个新帖子里，两人的双排内容直接被热情的CP粉们进行了截图转达。各种妙趣对话也被转成了文字，记录下来。
“难以想象居然真是他俩说出来的……”楼里一个妹子感慨道。
“糖点总结：1.sunny是frozen四年的老粉，从frozen参加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就粉上了，没错过任何一张比赛；”
“2.他们两个晚上睡同一个房间——frozen跟他闲聊的时候说‘咱俩那张被子好像有点薄了’，sunny也回‘是该换，感觉你睡觉手脚冷得厉害’。”
“3.每次sunny要冲出去的时候，frozen就会超有安全感的来一句‘去吧我架着’。”
“4.我写不下去了，我被甜死了。”
“楼上的课代表姐姐你还好吗？！”
“不好了！窝被甜到暴毙了！磕真人rps磕到这种双箭头巨糖真是太幸福了。”
“附议，我是从‘雪音’爬墙过来的，但补了音皇这么多年的采访，发现基本都是他自己在单箭头，好心酸又好想笑啊23333”
“楼上+10000，雪堡党看直播看得心都碎了，飞雪大神根本就对我家堡主毫无爱情呜呜呜呜……”
秦朗一口气和崔雪播到午饭时间才双双放置，跑去饭堂吃饭。
走的时候，担心粉丝太无聊没东西看，秦朗便把两只小鹦鹉放在了镜头前，在他们俩身边放了小半杯鸟食，这才和崔雪一同出门。
饭堂里，他们又一回见到了对面的神睿战队成员。王新，韩裕卿都是前些天才见过的，不过另一个人就隔得久些——
那就是在他们在签约上边帮了大忙的副队长燕溪。
三人坐在一块，见到他俩，便笑着打招呼。
秦朗也向他们微微点头：“前辈们好。”
“小晴太客气了，”王新搓着手笑，“怎么样，听说你们的比赛进展很顺利欸。”
“还好，”秦朗谦虚地把饭盘放在和他们隔了一个过道的双人桌，等崔雪也过来坐在他对面之后，才拉开椅子坐下，“我的队友们很优秀。”
“你少来，”崔雪毫不留情地拆他台，“这么多人，就你每回都上场。齐哥和奕哥不是每次都上，不提崔颍那个好久没碰过的，光是带蒋小婉一个都能增加难度。”
三人一听崔雪的话，纷纷笑起来。
“我们经理给我们买了你们前排决赛的票，”燕溪把半框眼镜摘下，放在手边，笑道，“到时候七个人一块去捧场。”
秦朗眨眨眼，惊喜道：“万分感谢。下回有机会的话，我们也得礼尚往来。”
燕溪掩嘴一笑：“那你们可就要等到明年年初了。”
“我们的游戏知名度没你们的高，每年大比赛的次数没这么多。不过每一场都得打个好长时间。”
“1V4的赛制确实会长一些，”秦朗笑道，“我看过你们以前的比赛录像，感觉不同玩法的游戏简直有壁，实在是玩不来。”
王新在旁边大笑：“我们玩吃鸡何尝不是落地成盒呢！”
崔雪瞄了眼燕溪，先一愣，然后回头吃了几口饭，又一下没忍住，转过去多看了两眼。
这人上次一直戴着眼镜，他就没怎么注意。这回猝不及防见燕溪脱了眼镜，瞬间给对方那股温文尔雅的气质给震了震。
啧啧。长得还挺帅的。
眼见秦朗还在和他们对话，崔雪嚼东西的声音愈发增大，最后忍无可忍，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递到秦朗面前：
“你还吃不吃饭了？”
秦朗一看，连忙和那头说“打扰你们吃饭了”。
燕溪轻笑摆手：“没事，见到新朋友，多聊一会也正常。”
“所以说，燕子，你这么早告诉他们干嘛啊，”韩裕卿看了看他，无奈地转过来笑，“哎，我家燕子就这样，藏不住事。小晴你别见怪。”
燕溪脸上动了动，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敲：“没你的事。快闭嘴吃饭。”
“你家？”崔雪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神奇的词措。
他忽然想起，那个姓温的总管人员上回提过，这位叫燕溪的战队副队长，是队长王新的师父，而王新上回说韩裕卿是她师娘……
“啊呀，让你见笑了，”韩裕卿朝崔雪笑，“大燕子是我对象，我们好了挺久了。这位飞雪兄弟，你就别肖想了。”
崔雪：“……呸。”这货是哪里来的睿智？
见你家口子长得帅，多看两眼，你他妈想象力就直接冲出宇宙了。
王新安抚地伸长了手，在他肩膀上淡定一拍：“不好意思哈。咱大卿向来这样，嘴上没个遮拦。当年咱们没正式出道的时候，他就给咱取个队名叫‘睿智天团’。”
崔雪差点直接翻个白眼：“嗯，我看出来了。”
“欸对，还有个事，”王新忽然一拍脑袋，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票，问，“雪队长，你们队的比赛，是不是12月10日全部打完来着？”
“嗯，怎么？”崔雪点头，问道。
“我们队一个哥们儿，手气突然爆棚，在微博抽到了一个游乐场的情侣两日游，使用期限是12月1日到15日来着，”王新道，“他本来先是想请我去，但我要备考英语六级；后来他又找了老朋友——就你们见过的温总管，结果温承希也有工作。”
“……他一个单身的人，为啥要抽这种情侣奖品？”崔雪忍不住吐槽。
几人沉默了。
“雪队长真是个实诚人，”王新甘拜下风，“怪不得黑粉如风，常伴汝身。”
“我谢谢你啊。”崔雪扶额。
秦朗在旁边边吃东西边笑。
如果说同俱乐部的电竞战队都会体现公司的企业文化。
那宏艺的企业文化大概是群口相声吧。
“总而言之，就是咱们都没空去，但放着也是浪费，这运气就送给你们吧，”王新把四张全日票递给崔雪，“你们……队里要是有情侣，就让他们去。如果没有的话……其实我看你俩也挺辛苦的，就一块去吧。”
秦朗看了看崔雪，见崔雪收下了，便诚心实意地道谢。
崔雪面上道谢，心中却一阵抽搐。
王队长您装啥天真无知呢。
分明就是那天见我一副求而不得的苦逼样，这才顺手帮个忙啊。
直到崔雪和秦朗两人走了许久，饭堂另一边的门才打开，走进来一个步履匆匆的人。
“绝总，您可总算来了，我们仨等得太阳都要下山了，”王新喝着奶茶，看了眼面前被她吃空的咖喱炒饭，道，“你那个没人要的票，我送隔壁红尘的小两口了。”
“别提了，”来人面露为难之色，“你们谁有那个……飞雪的电话，赶紧让他先下播，到决赛之前最好都别上网了。”
……
回到直播间，秦朗一看弹幕，顿时也被逗笑了。
上边的弹幕很整齐划一地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是关于问答他俩去向的；
另一部分，都是在嗷嗷地喊着说两只小家伙太可爱的。
“确实很可爱，”秦朗凑到麦克风前，幸福地笑道，“这个是队长送我的生日礼物。他特别会养小动物，咱们宿舍那边还有15只猫……”
“18只了，”崔雪扶额，“来这边一个半月，又多了三只你忘记算上了。”
秦朗：“……嗯，就是这样。”
观众们震惊了。
“18只？我没听错吧？！”
“卧槽，这是什么级别的铲屎官？！铲屎铲到手抽筋啊！”
“前面的一看就是新粉，七月份就进驻直播间的老人表示之前就见过七八只。”
“然而不是七八只，是十八只……”
秦朗笑着和崔雪打开游戏，两人痛痛快快地又排了两局。此间金句频出。
“这哥们拿左轮跟我awm对枪是认真的吗？”崔雪看着画面，不住鄙夷，“鸟狙捶大炮，牙签搅水缸？”
秦朗：“噗。”
“这货车技倒还可以有，”下一个画面，崔雪看着一辆蹦蹦从他面前绝尘而去，消失在悬崖那头，“简直像穿梭在银河的火箭队。”
秦朗：“……为，为了防止世界的破坏？”
崔雪面无表情地接：“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
秦朗：“……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崔雪：“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就是我了。”
砰砰砰，三声枪响，草丛里百米外的一个黑点应声倒地。
崔雪：“来吧，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这时候，桌面的手机屏幕亮了。
崔雪垂眼看了看，道：“小秦，你看看谁给我发信息？”
有崔雪盯着，秦朗自然不担心战局，只伸手拿来，一看，愣住了。
他拍了拍崔雪的肩膀，把主管温承希发来的消息递给那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