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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蒋雁池X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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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防盗章  向清晨一个人走在楼梯里四处看了下没人, 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听她们之间的对话,应该是向清晨打电话向闺蜜寻求策略。

    “喂,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终于约到他了。”向清晨眉眼都是压不住的惊喜。

    “你说订哪家餐厅吗?”向清晨问道, “八角巷那家吗?好, 我等会去看看。”

    “哎……你不知道,我们吃饭的时候还要捎上一个女的, 那个女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缠着谢医生,那女人看起来就不干净……”向清晨抱怨道。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安慰了几句, 向清晨的声音明显上扬了几句:“什么?你要帮我引荐谢延生爷爷?那可太好了,我一直愁着没什么机会认识他。”

    “知道啦,我听说了谢家在物色女孩要给谢延生相亲, 我会好好把握的。”向清晨和那边说了几句, 就把电话挂了。

    外面灰云蒙着广阔无垠的天,可向清晨的心情却明朗得不行。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正沉浸在自己已经追到谢延生的思绪中, 正要回科室时,一转身看见了姜寻, 差点没吓一跳。

    姜寻依在消防通道的蓝色门边上,懒懒地靠在那里,脚尖抵着门,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

    灰白的烟雾漫过她漠然而精致的脸庞, 看起来十分慵懒又勾人。

    “谢延生知道你原来是这个样子吗?”姜寻看她。

    “你……”向清晨脸涨得通红。

    向清晨从小衣食无忧, 过得也顺风顺水, 无论是家庭还是求学, 她一路都很通畅。

    直到遇上谢延生。外人都以为谢延生是名优秀且英俊的同事,而他的谢是望京极有权势的那个谢字,因为他低调的原因,却很少有人知道。

    向清晨知道,她愈发迷恋谢延生这样低调内敛的人。

    什么都顺利的她却在谢延生身上栽了跟头,他看起来易相处平和,就向清晨发现无论怎么接近他,谢延生都挂着淡淡的疏离和与生俱来的倨傲。

    向清晨以为他天性如此,等看见姜寻的时候,才发现一向镇定自若,不受外物影响的谢延生的情绪能轻易被姜寻挑起来。

    一想到这,向清晨被那股嫉妒心冲上头,凭什么。论时间,她认识谢延生更久吧。

    当初他们这一批实习生一起共患难,经过层层考核进来的。无论怎么说,谢延生和她的情谊比较深。

    “你觉得自己在谢延生眼里很特殊吗?来我们医院看病的,病人家属,同事,过来调研的哪个不是看上了谢延生对他穷追不舍?结果呢,都碰了一鼻子灰。”

    “谢延生跟普通男人不同。”向清晨说,言外之意是谢延生不是姜寻这种女人随便就能追上的。

    姜寻眼睛直视向清晨,嘴角噙着笑意:“他要是一般人,我还看不上。”

    “你,你……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我,和他并肩作战多年,很快也会成为他的相亲对象,到时候……”向清晨得意得说道。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底牌亮出来,让姜寻知道而退。

    姜寻把烟从唇边上拿下来捏在手里,任它静静燃烧。

    “工作关系被你能吹出来了”姜寻漂亮的眼睛里填满了笃定,“有我在,他就不可能去相亲。”

    姜寻这一句宣誓无疑让她整个人都蔫了,向清晨的脸色惨白,又说点说什么却发现十分无力。

    “欢迎公平竞争。”姜寻懒懒地看了一下,顺带把烟掐灭,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了。

    姜寻走到洗手间用洗手液反复把手洗干净,又喷了一点香水。谢延生从读书的时候就不喜欢他抽烟,现在正是找他复合的时候,适当地良家少女一点。

    姜寻踩着高跟鞋哒哒走回谢延生办公室,将寿司便当递给他:“我亲手做的,饿了你可以吃。”

    “柜子里有泡面,我也可以点外卖。”谢延生提醒她。

    姜寻神色未变,她干脆地说:“那行,那我把它扔了或者问问你上次那个一起吃饭的医生要不要。”

    谢延生正转着笔,神色一顿,他淡淡了开口:“放着吧,汤医生对寿司过敏。”

    谢延生接待病人的时候,姜寻识趣地做在一边,没有出声打扰他。

    穿着白大卦的谢延生禁欲十足,一连串专业术语从他菲薄的嘴唇里冒出来,又给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姜寻难得乖巧地坐在一边,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

    前来看病的是一位母亲来看病,还顺带了自己的女儿来,小女孩皮肤白,两只葡萄眼骨碌地转动着。

    在听家长和医生之前的谈话中,小女孩听到了“检查”“治疗”这一症状,吓得脸都白了,小脸皱成一团。

    谢延生摸了摸她的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糖果。一把有着各色珠光纸的糖果摊在他宽大的掌心上。

    小女孩真真选了有着珠光粉,荧光绿,还有小熊□□包装的糖果。谢延生半蹲下来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语气宠溺:“小朋友,医生叔叔有事跟你妈妈说,你让这位姐姐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我靠?姜寻看着眼前语气温柔的谢延生与之前对她冷若冰霜的样子。姜寻活到这么大,怎么也没想到也自己有一天会嫉妒上一个小女孩。

    姜寻走了过去自然而然地牵起小女孩的手,看着谢延生:“要我看小孩也可以,我也要糖。”

    “你也知道那是拍戏,她没有职业素养,我有。”姜寻淡淡地说道。

    之后,姜寻打发掉了南心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呆。天灰蒙蒙的,风一处,枯叶吹过来,落在了姜寻脚边。

    姜寻为什么会这样回答。因为她刚出道,正好是离开谢延生的那几年。那几年,她随处飘荡,在娱乐圈打拼,不肯停下来歇息半分。唯一的娱乐就是收工了待在出租屋里,吃着泡面看电影和一些好笑的综艺。

    她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那是姜寻第一次看《喜剧之王》周星驰饰演的尹天仇,在娱乐圈跑龙套,遭刁难,最困难的那次他当一个死尸被许多人踩也不敢动弹。

    因为他记得他是演员。

    姜寻把这个情节牢牢记在心里,并一直践行着。

    姜寻一直以为这是部喜剧片,直到周星驰问张柏芝:“不上班行不行?”

    张柏芝问:“不上班你养我啊?”

    周星驰沉默了,后来又追了出去,喊道:“我养你啊!”

    这个片段,姜寻每看一次哭一次,以至于每年冬天都要重温。

    姜寻被文施施那样借机打人,表面默然,实则心里多累只有她自己知道。时间越前走,姜寻越是疲惫,想要找个肩膀靠一靠。

    她想起了那双清冷的眸子。

    于是姜寻摸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打了谢延生的电话,电话一连“嘟”了好几声,姜寻在另一边等得忐忑。

    谢延生接到姜寻电话的时候正在书房里和爷爷聊天。说是聊天,实际上是在逼谢延生相亲。只可惜,谢延生很聪明,无论老爷子抛什么话给他,他都能轻巧地给绕过去。

    “你今年28了不是18了,去见见我那个老战友的孙女,挺不错的姑娘。”

    老爷子喝了一口茶,干脆不和他兜圈子了。

    谢延生看了一下手里的腕表,四两拨千金道:“再看吧,最近医院忙。”

    老爷子手柱着拐仗往地上敲了敲:“你少拿你那医院的借口搪塞我,哼,你不会还是忘不了那个丫头吧。”

    谢延生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

    谢延生说完后,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个不停,抱歉的眼神递了过来:“爷爷,我接个电话。”

    谢延生走到二楼阳台处,看了一眼手机来电,声音没什么情绪:“有什么事吗?姜小姐。”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声音,静到让谢延生以为根本没有这个电话。

    半晌,传来姜寻略微嘶哑的声音,她说:“没什么,就是想听一下你的声音。”

    谢延生听出她情绪的低落,关心的话先于意识一步跳了出来:“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姜寻他妈的也很想知道。只不过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摆了两道,她一直忍了下来。

    直到人群散去,风起时,那份孤独和委屈放大,所以她很想他。

    可谢延生已经不会相信她了,只会觉得她在卖惨而已。

    “让人给欺负了呗。”姜寻说道。

    谢延生推开窗,大片的风涌起来,将他黑色的外套吹得鼓了起来。

    谢延生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透出几分讽刺:“你姜寻还能让人给欺负了。”

    姜寻此刻有点冷,不知道是外面的风太大了还是此刻心里有点冷,她起身往回走。

    “是吧,我也不太信。”姜寻说道。

    姜寻转移话题:“你现在在干吗?”

    “在老宅,”谢延生薄唇轻启,他又补充了一句,“在和爷爷聊天。”

    “噢,我好久没见过谢爷爷了,你们在聊什么?”姜寻问道。

    谢延生回答:“他让我去相亲。”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只有呼呼的风声。两人都没有说话,感觉在等着谁先开口谁就先投降似的。

    谢延生把手机贴紧耳朵,没听到姜寻开口,却听到“嘟”“嘟”一长串冰冷的声音。

    姜寻捂着心口大口呼气,最后找了个随便坐下来。

    是啊,她不能要求谢延生还在原地等他。

    每个人都告诉她,姜寻你应该向前走。

    可是姜寻就是做不到。谢延生这个人已经融进她的骨子里。

    又像是空气,经久不息,一阵一阵。

    姜寻在影视基地的一家小买部买了一杯咖啡暖胃。

    谢延生看着突然被中断的电话,眸色渐冷。姜寻,你真是好样的。永远遇事逃避,不在乎在乎你的人。

    谢延生把窗户关上,起身回了书房。老爷子的眼睛犀利,看着谢延生意有所指:“什么电话?”

    是谁的电话让谢延生半分都等待不了。以前在书房和长辈谈话,只要不是重要的事情,谢延生基本都会拒接,稍后再拨回去。

    谢延生知道不好好说的话,是很难逃过老人家的眼睛,他镇定地回答:“是封扬,前阵子刚回国就闯祸。”

    “这小子,也就更怕你一些,你多管教管教他。”老爷子说到。

    正在家里规矩睡大觉的封扬打了好几个惊天大喷嚏。

    搞得他以为有谁在想他。

    老爷子接着刚才的话题,他的语气有些严肃:“你也老大不小了,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爸考虑,他身体不如从前,没几年就该退下来了。”

    “至于我,半个身子都要埋进棺材里的人了,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给我添个曾孙子。”

    “能在活着的时候看见一个新生命是我们老谢家的福气哟。”老爷子缓缓地说道。

    谢延生抬眸看着眼前的老爷子,精气神已经不减当年,头发也是从两鬓斑白变为一头雪白,一双眼睛浑浊却努力保持着他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