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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不见的吴瑕消瘦了些,憔悴了些,看起来持续这种日子已经有段日子了。此时她满身的酒气,脸上也浮出浓浓的酒红色,十分颓废,难怪公司的人说她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不过也对,吴瑕失去了最后的家人,唯一的动力也都没有了,能做的只有用酒精麻痹自己。而我在她最需要在身边的时候也消失不见,我都很难相信这一个月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咦,霍天麟,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既然想躲我,干嘛不继续躲下去,让我彻底死心啊?”吴瑕微微一惊,并没有冲锋的喜悦和激动,带着醉意看着我,语气中难言愤怒和失望。
“我,我......对不起,阿姨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这是我的错,你怎么恨我都没有关系。这段时间我消失是有原因的,并不是为了躲你。我答应过阿姨一定要照顾你,我没有做到,我是个混蛋。吴瑕,但是我求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吗,阿姨在天上也不希望你过这样的生活,我们每个人都迟早都会面临家人离开自己的事情,可以缅怀也可以伤心,但最后都要振作起来。”我顿了顿,知道自己理亏,并不打算辩解什么,但还是希望能够劝导一下吴瑕。
吴瑕苦笑一声,没有理会我,转身朝屋子里走去。我皱了下眉头,只好跟着她一起走去,她看起来也没有反对。
当我走进吴瑕的家里后,直接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来到垃圾场了。因为整个屋子里凌乱不堪,各种垃圾散落一地,大多数都是空酒瓶,有些还碎掉,玻璃渣子都铺满一地,稍不注意就会受伤,这生活比我想象中还要颓废。没办法,我只好先将那些碎裂的玻璃渣先堆积起来,免得吴瑕会受伤,吴瑕则继续坐在沙发上喝酒,看的令人心疼。
“呵呵,霍天麟,我很好的。没有你我不是一样过来了吗对不对?来,陪我喝两杯吧,一个人喝酒也挺无聊的。”吴瑕晃晃悠悠的站着,发出迷离的笑容,又要给我倒酒,整个就是酒鬼的感觉。
“别喝了行吗?你心里不舒服就打我骂我,不要憋在心里好吗,我答应过你妈妈,不能让你堕落下去。”我深吸口气,走过去抢过吴瑕手里的酒瓶,沉声说道。
“你干嘛抢我的酒,还给我,我要喝!”吴瑕完全是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看到红酒被我抢走,立刻上来抢我的。
我咬咬牙,直接将剩下的红酒倒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将酒瓶也扔到垃圾桶里。
“啊!霍天麟!”吴瑕气的直接拽起我的衣服,然后气氛的在我脸上打了一耳光,传来清脆的响声。
我脸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但没有生气,这一巴掌我是该受的。甚至远远不够,比起吴瑕内心的疼痛,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她能好受一点,再打几巴掌也没有问题。
“对不起,吴瑕,虽然阿姨走的时候我没有在你身边,但接下来我会尽力弥补自己的错误。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我出气,动手吧。”我微微低着头,轻声对吴瑕说道。
“我,我......”吴瑕呆呆的看着我,选在空中的手迟迟没有落下,眼泪哗啦一声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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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吴瑕流泪,我终于松了口气,起码她将情绪肯发泄出来,如果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迟早会出问题。
“呜呜~~~~霍天麟!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不又不辞而别,消失了这么久!你答应过我,会陪在我身边的,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吴瑕情绪的宣泄口彻底打开,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然后扑倒我怀里,用力打着我肩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发誓不会再离开你了,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心里也十分难受,只能不停的道歉,任由她捶着我肩膀。
吴瑕接着又愤怒的在我肩膀上咬着,似乎真的要将心里的怨气宣泄出来。我肩膀上差点被吴瑕给咬下一块肉,疼得我龇牙咧嘴,但不敢反抗,既然是来接受惩罚的,就只能拿出诚意。
此时我肩膀的衣服上已经渗出了血迹,吴瑕估计是闻到了血腥味,这才肯松口,惊恐的看着我的伤口。
“呜呜~~~~”吴瑕无力的靠在我怀里哭泣着,哭的很凄凉,很难过,不停的说着“霍天麟,我没有妈妈了,没有妈妈了......”
“没事的,我会照顾你,永远都照顾你。”我眼角红起来,能够感受到她的悲伤,轻声安慰着。
吴瑕几乎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将心里所有的伤心和委屈都发泄出来,最后哭的自己都没有力气,倒在我身上就睡着了。我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子,只好将她缓缓抱起来,送到房间里休息。
给吴瑕盖上被子后,我刚准备先回家报道,吴瑕却迷迷糊糊的抓着我的手掌,似乎在梦里也感觉到我会离开。
“不要走,不要走!”吴瑕嘴角喃喃的说着,睫毛颤抖着,好像我挣脱她的小手就没有安全感似的。
“好吧,我不会走,就在这里陪着你。”我点点头,看来今天晚上还真不好离开。罢了,反正也是我欠她的,要是她醒过来发现我不在,估计又以为只是做梦了。
于是我只好靠在床头,整理了下吴瑕凌乱的头发,无聊的看着天花板发呆,不久后困意也袭来,缓缓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一夜我睡的并不踏实,一次次的梦到轩辕家将我身边的人都夺走,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的恐怖让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直到迷糊中被人晃动了下手臂,这才猛然惊醒,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吴瑕?你,你醒了?”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吴瑕那熟悉的面容离我只有几厘米远,要不是张漂亮的脸蛋,我都能吓到床底下去。
“嗯,是啊。你一晚上都陪着我吗?”吴瑕点点头,情绪看起来正常许多,甚至有些感动。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她昨天上都这样子了,我哪敢走啊,真不怕出人命吗?
“对不起,你肩膀还疼吗?我明明喝醉了,你干嘛不阻止我,笨蛋啊你!”吴瑕看了看我肩膀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露出愧疚的表情,自己做人的事情虽然记得,但是在冲动的情绪下做的。
“我不是笨蛋,我是个混蛋,应得的。”我也不知道吴瑕是不是在责怪我,只能先承认错误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