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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我与包子的对话实录(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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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所说来自包自强的询问笔录和

    时间:1998年1月3日

    地点:大房镇精神病院

    被询问人:包自强

    询问人:王修

    记录员:张波

    (省略个人信息介绍部分)

    问:这次入院的原因你知道么

    答:知道,有人怀疑我杀死了郑小胖。

    问:请你准确说一下郑小胖的大名。

    答:郑什么我都忘了,他是郑耀祖的儿子。

    问:1997年12月31日晚16时到20时之间你在哪?

    答:16时我在家里做饭,16时30分我离开家,不到17时我到达东福饭店。郑小胖正在饭店请朋友吃饭,其中有白赛花,我走进会客厅,让白赛花出来单聊,白赛花不干,郑小胖站起身,不由分说打了我一个嘴巴,我俩就扭打在一起,不知怎么的他就突然咽气儿了。而且刚死浑身就突然发臭,脸上都有尸斑了。

    问:当时你们怎么对话的。

    答:白赛花说,她恋爱自由,她跟谁好不需要向我汇报。郑小胖走过来说,白赛花是他马子,说我兜里连十块钱都没有,拿什么泡妞,然后大家都笑。我只站着没说话,我不理郑小胖,他说话在我眼里就是放屁。我就跟花花说话,我告诉她,郑小胖是流氓,他是靠着承包陆广留下来的水库工程发的财,还记得他们在学校门前堵你的事儿不?他们不是好东西。没等我说完,郑小胖一个电炮削我脸上了,我就觉得脸上一阵麻,啥也看不见了,就感觉拳头一个接一个打在我脸上。

    问:确认一下,你是去找郑小胖,还是去找白赛花

    答:白赛花

    问:几个人打你

    答:好几个,我感觉那几个吃饭的男人都参与了,还有人同时踹我肚子,踹我腿,你说他们人能少了不?

    问:不要反问,我问你都有谁

    答:郑小胖、李建安、刘同河,这仨肯定有,其他的我不认识。

    问:你打了他哪个部位?

    答:是他们打我。我就死死抱着郑小胖,没打他哪个部位。

    问:郑小胖出现什么症状没有

    答:他本来揪着我领子打我,但忽然捂着胸口,疼得翻滚在地,然后就不动了。

    。。。。。。

    答:以上笔录我看过,与我讲的相符。(捺印)

    按完了手印,我翻看了一遍笔录,将笔录放进了皮质公文包。

    包子淡淡地说“郑小胖早就死了,死了十年了。”

    “包哥,咱不带这么开玩笑的,你是说一具尸体承包了四个水库、成了咱们镇利税大户、抢走你的女朋友,还跟你打架?”

    包子说“这具尸体是在蹲监狱的时候变成活鬼的。你还记得陆广死在监狱的事么?”

    “记得,入监后没几天,陆广就突然暴毙,原因不详。”我说“那是1988年,我刚上初中。那时候全镇都知道有个大帅哥陆广。后来不知道怎的的,他死了,家也被毁了。”

    “过程我跟你讲过。张文举的命魂在监狱里相中了郑小胖,于是便换了宿主,扔掉了被打得千疮百孔的陆广的身体,钻进了郑小胖的体内。郑小胖的命魂当时就被他吞了。”

    “怎么证明?”我追问“这些事不能够写进笔录。在法律的世界里,只能追查肉体,你是知道的。”

    “其实我和郑小胖对决的时候,我的元神在和张文举的元神作战,在我的眼里,只有张文举,没见郑小胖。”

    “你早知道郑小胖是张文举,为什么等了十年,等到他眼睁睁地撬走了花花你才下手诛杀他,这难免让人匪夷所思。“我立即追问。

    “他隐藏得很深,我从六煞鬼门回来后,一直在诛杀活鬼,从几个活鬼的口中,我理清了线索,将目光锁定在郑小胖身上。而且我找到了他吸人阳气的依据。”

    “什么依据?”我问。

    “他去太阳神洗浴嫖小姐,我一路跟踪,发现他在包间里吸小姐的阳气。小姐们都是外地人,而且干着下三滥的勾当见不得光,被人吸了阳气顶多萎靡不振几天,很难被人发现。”

    “上次你被举报嫖娼那次?”

    “是的,张文举很狡猾,发现我跟踪他,就打电话报警把我抹黑,气得花花把我甩了。”

    “一石两鸟。”

    “嗯,我一个月就赚三百,平时钱不够,花花都会给我零花钱,而嫖小姐要一百块,她怎么能不气?”

    “花钱多了呗”

    “不是钱的事儿”

    “所以你下决心除掉张文举。而你昨天去饭店不是找白赛花,而是找张文举报仇的,对吧?”

    “报什么仇,除掉他是我的任务。”

    “但你利用了花姐。你把除掉张文举伪装成了一个突发事件”我补充了一个评价式的语句。

    “但你还是按我的说辞做了笔录。”他有些狡猾地说“我对你讲过鬼门的故事,你相信活鬼是存在的。”

    “不,我不信”

    “你信。因为你信我。”

    “按照你的逻辑,今年会有洪水。”我提醒他“但据我所知,东北可没有过几次大的水灾,毕竟这里不是江淮低洼地区。你说的会准么?”

    包子笑了“1990年苏联是不是解体了?”

    我无奈地挠挠头“可你是从1997年才给我讲述你的故事的,你完全可以编造一个历史故事,说成你预见的未来。”

    包子无奈地摇摇头,问“这次郑小胖的事儿大了吧?”

    我点点头“第一,经过过去年的治疗,官方认为你精神病好了,不列为三级以上肇事肇祸人员,但同样也失去了对你的豁免,你要是犯了罪,不可能像上次那样放过你了;第二,郑小胖几乎是全镇最大的财神爷,你弄死了他,有人会恨死你的。”

    包子纠正我的话说“不是我弄死了他,是他早就死了。”

    我刚想抢白他两句,门突然开了,医生探出半个脑袋,示意我赶紧出来。我赶忙让同事看好包子,随着医生走到门外,问“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医生点点头“这次恐怕没人能救他了,精神分裂症各项检测指数都正常,他不疯。”

    “你确定?毕竟人命关天”我有些着急了。

    “你可以申请市级病院做个复检。”医生解释到。

    “这么多年的老精神病,怎么说好就好了?”我几乎是暴露了真实的意思。

    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哼笑了一下“也许是检测技术比十几年前进步了吧!其实,精神病不过是多数人给少数人的一个定义。也许,我们大家都是病人,精神病人才是正常人,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