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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二十二年,为大唐劳累一生,七十岁高龄的房玄龄病逝,追赠太尉,临终之际,李世民破例授房遗爱为右卫中郎将,房遗则为中散大夫,使其可以在走之前亲眼看见二子显贵。
之后,李世民罢朝三日,以示哀痛。结果令人尴尬的是,还没等第四日呢,李世民自己又病了。
李世民今年还不到五十,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唯有那该死的,怎么治也好不了的风疾,却已伴了他将近二十年了,奇珍异宝吃了无数,奇人异事看了不少,却始终不见好转,朝廷下令,天下若有能治此症者,赏万金,然而十几年过去了,这病一天比一天厉害,那钱,依然没有人能拿的走。
听闻圣人身体不适,群臣只得各回各家,哪来的哪去,只是李承乾闻言却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秦浩赶忙伸手扶住,一个不好恐怕就躺地上了。
“你没事吧。”
“没事,骤然听闻父亲身体不适,心中有些震动而已,好了,回去吧。”
说着,李承乾推开秦浩,缓缓的走了,只是秦浩的心中有了一些阴霾。
回到家,没等他坐下歇息一会呢,宫中便传来了消息,李世民又传道士进宫炼丹了,据说还有个从阿三那边传来的假和尚,也炼制了些乱七八糟的药来。
果然,没多大会功夫秦浩他们家客厅就成了个小朝堂,文武百官乌央乌央的过来请他劝谏,秦浩想都不用想,长孙无忌家里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房玄龄一死,朝廷上便是秦浩和长孙无忌分庭抗礼的局面了,褚遂良的门下省根本就顶不上事,没了魏徵,力度根本就不够,再加上褚遂良又是个脑子里缺根弦的,只学了魏徵的皮,压根没学会魏徵的神,李世民烦他还来不及呢,现在说的话跟放屁差不多,所以能干这事的,就只有他和长孙无忌了。
按说,秦浩是魏徵的学生,到了他现在这个地位,一举一动都是要写进史书的,所以哪怕是装装样子他都得对皇帝陛下如此荒谬的行径表示一下愤懑和谴责,可秦浩难啊,这时候别说是他了,估计就是他师父复活都没用了。
李世民不知道炼丹长生是无稽之谈么?他比谁都清楚,早年没少嘲笑那些嗑药的皇帝,他不知道丹药里面有毒么?他也知道,他太知道这玩意吃下去会毁身体了,可是没办法,他疼啊!
风疾晚期,说白了就是脑瘤,不但会逐渐压迫视觉神经和各种其他神经,让人变得视力模糊,体力不支,还会让脑内剧痛无比,严重的还会让人变成神经病。
李世民再怎么牛哔,可毕竟还是个人啊,又不是神,凭什么让他保持和年轻健康时一样的英明神武?后世的历史学家在分析李世民晚年为啥变得昏庸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提到过病痛折磨这一点,但秦浩觉得,这绝哔就是根本原因。
为啥炼丹吃药?因为丹药里面的金属类毒素会透支人的潜力,让他的思维短暂恢复清明,让他变得亢奋,让他暂时没那么疼。
至于为啥会重用一个阿三假和尚,秦浩有至少八成的把握,那假和尚的药里是掺了罂粟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现代人得了这病还满世界的找杜冷丁呢,还不许人家用止疼药了?
千古一帝,如今却也已经是个被病痛折磨的不堪忍受的一个可怜人罢了。
所以这事吧,还真不太好劝谏,他又不是没劝过,长孙无忌劝的时候至少还稍微客气一点,自己每回提这事的时候,都差点被他打一顿。
所以人之常情,没办法,秦浩也就随口应付了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官员,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命人送客了,闷着头开始琢磨办法。
李世民如今已经有点嗑药磕坏脑子的前兆问题了,现在不光是发病的时候要嗑药,平时没事的时候偶尔也嗑,不嗑就觉得没精神,提不起干劲,可是嗑多了吧,这玩意又烧脑子。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脑瘤晚期患者,糊涂了也就糊涂了,没什么大不了,临死了还是人家开心最重要,可要是作为帝国最高领导人,代价就有点高了,尤其是自己作为中书令,堪称是他犯糊涂时候的直接受害者。
加上自己又偏偏是个百官之首,下面的这些人都看着他呢,无形中还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他现在算是明白房玄龄的难了,什么特么的百官之首,这活压根就不是人干的。
对上,出了任何事他都直接对着天子,对下,文武百官甚至天下百姓全都瞅着他,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是天子的功劳,出点啥问题全特么是自己的责任,自己好歹还有个长孙无忌帮着分摊一下压力,老房同志是怎么做到干二十年以高寿正寝的呢?
愁啊,愁啊,愁的一把一把抓头发啊。
却在此时,宫中居然又传了消息过来,只召他、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三个人觐见,秦浩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特么的这下坏了。
果然,见了李世民之后三人噗通一下就跪下了,李承乾当场就哭了出来,只见此时的李世民已经嘴歪眼斜,枕在徐惠妃的大腿上,哈喇子流的到处都是。
这症状太熟悉了啊,李渊晚年也是这德行,瘫了,一半的身体不太能动了,脑瘤的绝对晚期了。
便听李世民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三人啥也没听懂,还是徐惠妃翻译道:“圣上说,近来身体不适,暂由太子监国,二位大人辅佐便是,还说他的病很快就会好,叫你们不许声张。”
一边说着,徐惠妃还一边抹眼泪。
秦浩则和长孙无忌对视了一眼,心里想的问题都差不多,这么严重了么?
李世民何等要强的一个人,如此不堪没用的画面被人看见,真比杀了他还难受,秦浩注意到,他的眼角有一滴泪一样的东西流了出来。
出了门,三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李承乾一方面悲伤欲绝,一方面其实又有一点小欢喜,心里矛盾的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
三人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往宫外走,谁也没说什么话,身后由三个太监牵着他们的马亦步亦趋的跟着,也不敢说话打扰了三位大人沉思。
一直到都快到朱雀门了,秦浩才突然张口道:“赵国公,圣人的病,其实已经不适合为国事分心了,与圣人而言对身体恢复不利,不如。。。。请圣人移驾大安宫,主持唐联储之事吧,一来有利于圣人养病恢复身体,二来,也是示唐联储不受朝廷管制之意,为后世做楷模,做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