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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李国祯亲兵反应过来,朱由检连续又发射了两枚迫击炮,和第一枚一样,这两枚都造成了严重伤亡,发射完三发炮弹,崇祯皇帝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发射,五箱炮弹总共才一百枚左右,好钢用在刀刃上,留给多尔衮满八旗都不够用,不能这样浪费了。
迫击炮在人群中爆炸,弹片横飞,周围十几步内,非死即伤,饶是李国祯亲兵是铜皮铁骨,也经不住这番轰击,站在炮灰后面压阵的一百多名亲兵片刻之间便伤亡大半,剩余的二三十人神情恍惚站在原地,他们中的大多数从未经受过任何炮击,就连红衣炮都没真正接触过,更不要说是迫击炮。
失去压力的京营炮灰们在中卫军的猛烈还击下迅速向后退去,而现在,他们后方没有了亲兵督战。
李国祯中炮身亡的消息像病毒似的在军中传播。
“李国祯死了!败了!”
起初只是一名炮灰的喃喃自语,很快一传十,十传百,直到京营所有士兵都听见这个消息。
残余的两千多名京营炮灰如潮水般往后退去,裹挟着他们能裹挟的一切人或者是物。
这些炮灰只是来发财的,如果不能发财还要他们搏命,那是绝对不能做的,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无信仰的军队,迟早会溃败的,而崇祯皇帝那三门迫击炮,只是加速了他们溃败的进程。
刚刚准备驰援京营的五百名建奴夜不收与马帮突然被两千多溃兵席卷过来,顿时没有任何防备,看的乔盛禹站在后面咒骂不休。
“压上去!都给老子!压上去!”
这时身边两位心腹护卫扯住乔盛禹,急忙劝道:“三掌柜!快走吧!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给我杀!杀了朱由检!老子要扒了他的皮!”
心腹侍卫跪在地上求乔盛禹赶紧逃走,见对面阵地上,一队队中卫军正切菜砍瓜似的朝这边冲来,乔家大院三掌柜悲愤交加,遂命令侍卫向崇文门转移,急令亲兵收拢溃兵,好歹收拢起三四百人。
“陈阁老还要开炮呢!崇祯活不了!活不了!”
乔盛禹骑在马上神情恍惚,喃喃自语道。几名贴身心腹紧紧跟随在乔掌柜身后,生怕有人心生歹意,拿他们掌柜脑袋去向崇祯皇帝拿赏钱。
失去京营主力掩护,深入环形阵地的一千多名建奴夜不收,马帮和漕兵河匪,被汇集而来的中卫军,藩王军分割包围,歼灭他们只是个时间问题。
外围叛军在京营溃败影响下,也逃得无影无踪,毕竟脑袋是长在自己头上的,人都会惜命,尤其是在吵吵嚷嚷的战场上,历史不止一次的告诉人们,在战场上,先逃要比后逃更容易活命。
被围困的叛军,除了建奴与少部分河匪,其余人很快向中卫军投降,考虑到在不远的将来,修建港口发展海运需要大批廉价劳动力,所以崇祯皇帝下令除建奴晋商之外,无论何人,只要缴械投降,都可免去一死。
当王鑫沛他们将崇祯皇帝口谕当场喊给被包围的叛军听时,两百多名叛军瞬间便投降了一百五十多人,剩余五十人皆是建奴夜不收与晋商马帮。
考虑到鼠疫病毒实验室还需要一批新鲜实验品,再加上这群人对战局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崇祯皇帝下令,所有人活捉,当然不能活捉的话就杀死。
安排完这些琐事,崇祯皇帝将目光投向远方,他等待这一天他已经很久了。
“传朕命令,全军出击!将叛军赶出京师!”
周皇后殷切望向朱由检,崇祯皇帝微微一振,旋即道:“叛逆周奎,务必生擒,不得伤害!”
“万岁!万岁!”
北京城内三教九流,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小商小贩,都被京营河匪深恶痛绝,在京师百姓的配合打击下,从从慈宁宫溃逃的三千多残兵伤亡惨重,一半被人歼灭,另一半仓皇逃出城外。
陈演气喘吁吁登上崇文门城楼,命令城门守军将红衣炮调转过来,瞄向慈宁宫方向,几位炮手迟疑片刻,陈阁老正准备砍人,忽然听见背后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那声音分明就是从慈宁宫方向传来的。
“阁老,李国祯败了!”
一名忠心耿耿的家丁快步跑上城楼,上气不接下气对陈演喊叫。
陈演尴尬的望身边几名炮手一眼,发现炮手正在用同样的眼神打量自己。
他迟疑片刻,旋即在家丁搀扶下朝城下走去。
城头正忙着装炮的炮手随即停下手中活计,不知是谁喊了句,:“皇上说了,抓住陈演,赏银千两!”
把守崇文门的士兵本来就不是李国祯嫡系,和陈演就更扯不上关系,这些人没有任何忠诚感可言,他们信奉的法则就是有奶便是娘,这几天他们和中卫军交手,和藩王军交手,损失惨重,早对陈演一伙心生怨言。之所以没有反抗是因为力量相差太多悬殊,既然现在叛军不行了,李国祯被炸死了,中卫军追在叛军后面打,那他们还犹豫个啥,上去干啊,否则等到北京城平定,自己也没好果子吃了。
陈演手下两个贴身家丁早料到这群守兵会动异心,连忙扶陈阁老下了城楼,牵起两匹战马,将他们的主子陈阁老托在马背上,朝向慈宁宫方向飞也似的去了。
两个时辰后,战斗基本结束,一万多名叛军被中卫军藩王军一举击溃,斩杀两千余人,俘虏六千多人,其余一千多人逃出京师,不知所踪。
乾清宫。
崇祯皇帝朱由检眯缝着眼睛望着大殿上被五花大绑的诸位叛军首领,除了李国祯被当场炸死,乔盛禹负隅顽抗被锦衣卫纵火烧死,其余几位文官全部毫发无损,尤其是陈演,竟然被手下家丁押送到紫禁城前。
“周国老,你为何也在这里啊?”朱由检笑眯眯的望向跪倒在地的岳父大人,很难想象这是怎样的蛇蝎心肠,竟然会对自己亲生女儿下手,连自己亲生外孙都不放过。
“为给陛下效力,诛杀叛逆,可恨老夫来晚一步!陛下龙体可好?“
朱由检嘿然一笑,自言自语道:“好久不见,周奎演技还是如此犀利啊,”
周奎愕然跪在原地,他虽然听不懂崇祯皇帝在说些什么,不过直觉告诉他,朱由检说得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崇祯脸色阴沉下来,目光从周奎身上移走,从这一刻开始,周国老已经成为历史。
“魏藻德!“崇祯皇帝望向大学士,缓缓道:”看过昆曲没?”
崇祯皇帝雷厉风行,一日之内便绞杀诸多权臣,让人心惊胆战,瞅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大臣们,魏藻德正在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铤而走险,跟着这些人一起清君侧,忽然被崇祯皇帝这么一喊,不由心下大惊。
“回皇上,臣也看,看过一些,不过是在周家班看的,”
魏藻德与陈演相比,贪腐不在其下,这个时代听昆曲还属于一种奢侈品消费。
崇祯皇帝想要的是让它普及。
“那就给你下道旨吧!”
崇祯皇帝冷冷一笑,目光瞟魏藻德一眼。
“五日之内,写完一出昆曲,内容嘛,就以朕今日大杀四方为主,也可以加入一点叛贼的阴谋,比如这位,”
朱由检边说,边伸手指向跪倒在地的周奎。
“到时候写成了,朕要亲自过目,还要找国丈亲自上台演出,对了,周奎,你不是昆曲票友吗?”
周奎唯唯诺诺,脸上露出谄笑。
“其他人,都拖出去,砍了,把脑袋挂在京师九门,让百姓们开开眼!”
在群臣鬼哭狼嚎声中,锦衣卫番子托起已经瘫软在地的陈演,萧一民,像拖死猪似的往外拖去。
“高文彩!立即加派人手到叛贼府上,抄家,重点是找银子和田契,朕猜想,这四个大臣在京师囤地至少有五万亩吧,全部抄了!”
高文彩领命而去,刚走出几步又被崇祯叫住。
“等等,要是人手不够,让中卫军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