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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你真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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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厉荆深回应了一声,漆黑灼热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这角落里光线不好,他又挡住了灯光,大片身影笼罩在她白净的脸上,挺俏的鼻梁在皮肤上投下淡淡翦影,她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厉荆深的手心里握着她细小的手腕,指腹有意无意撩擦过她的手腕和手心,像在把玩什么好物。

    那瞬间的酥麻感让孟蕴抖了一下,手指握起的同时,清亮的眼睛眨了眨,睫毛忽闪的那一下,像羽扇拂过他的心尖。

    映在她瞳孔里的暗淡灯光,像是涟漪浮动的湖面。

    厉荆深心痒,又低下头似吻非吻的亲了她一下,唇瓣拂过,像是在有意勾引她,看她反应。

    暧昧随着周围温度的升高而无声蔓延开来。

    孟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心跳加速,眼神也飘忽了一下,转着眼珠去看旁边有没有人,随后才再次一动不动望着他。

    她一只手被他反扣在墙上,那样子就像被迫敞开胸怀任他为所欲为。

    厉荆深将她平日里清冷寡言的样子与现在作对比,总有一种磐石变棉花的落差。

    孟蕴担心有人过来,毕竟这是公众场合,这虽然是角落,只有有人从走廊另一边对向过来,就能清楚看到他们。

    并且……对面走廊光可鉴人的墙面能印出他们的身影,从另一方向过来的人,又能率先看到他们抱在一起的影子。

    这设计,仿佛是在专门捉弄在此亲热的男女。

    追求刺激这种基因就像天生埋在男人身体里,厉荆深极其喜欢看她感觉强烈又不得不隐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像醉酒的人强忍醉意,硬说自己没醉还能再干一杯。

    越是如此,越让他觉得兴奋刺激。

    “怕人看见?”他嘶哑着嗓音靠近她,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她挺起腰和胸,贴紧自己。

    男人的阳刚,女性的柔软,在碰撞中融合。

    “你喝了多少?”孟蕴偏头躲着他的呼吸,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扳过她的脸,孟蕴眼前一晃呼吸一滞。

    他的声音染上一层情慾说:“不多,没醉。”

    说完便去啃噬她的嘴唇,孟蕴的腰被他铁钳般的手臂捞紧,动弹不得,落在她腰后的手指,也在配合接吻的节奏轻柔慢捏,她顿时一酥,差点腿软,要不是被他抱住,几乎要滑到地上。

    紧张又酥麻的发出一声:“唔……”

    厉荆深移开她的嘴唇,沿着下颌,到了她的脖颈,他埋在她肩窝吸了一口气,说:“今天很香。”

    孟蕴觉得他好像有反应了,说什么也不敢回应不敢动。

    他在她脖子上亲了一下,寂静中,啵的一声,很清晰。孟蕴神经某个地方仿佛被击中,霎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他引诱道:“再叫一下。”

    “我没……叫。”前两个字铿然有声,立刻被他咬住耳垂,声音绕了个弯儿,变得莫名娇柔。

    “那你叫一声。”

    “我不是变.态,也没有恶.趣味!”孟蕴穿着吊带复古伞裙,腰部一圈金色刺绣,勾勒出她的腰线,厉荆深的手就在那儿掐来掐去。

    亲吻时不停用特征抵住她,她以为他只是想亲一亲就完事。

    “厉荆深你别这样,我生气了。”今晚来的二分之一的人都曾打过照面,她很怕被人撞见。

    厉荆深停下动作,孟蕴看着他风雨欲来的眼,呼吸还未平歇,木着脸面无表情望住他。

    “不想?”

    孟蕴不知道他是问不想他,还是不想跟他那个,只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妥协,垂眸看着她,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沉着的脸上带着一分流里流气,声音很缓慢亦很沉,“我想你了。”

    孟蕴也不知道他说想她,还是想跟她那个。

    “想我还是想我的身体?”孟蕴一直觉得他喜欢她的身体,胜过她这个人。见面就想摸两下,时时都想着睡她。这到底该喜还是该悲?

    厉荆深的拇指指腹拂过她的唇瓣,低哑道:“都想。”

    孟蕴直直看着他,随后垂下眼睫,嗯了一声。那一声,莫名的苦涩。

    “嗯是什么意思?”听见她声音里的情绪,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他一动不动盯着她,那样的注视让她心里很难平静。

    她看着他,声音很冷静地说:“可我不想跟你上.床,因为你只想跟我上.床。和我一样的肉体有很多,随时都可能被人替代,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之前的暧昧气氛荡然无存。

    厉荆深缓缓松开她,目光变得冷峻,寒意在沉默中溢出,过了两秒,他看她两眼,淡淡问:“觉得跟我上.床委屈?”

    孟蕴眼波无痕。

    他别开头冷嗤一声,随后目光扫向她,语气让人觉得陌生,“当初骗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委屈?”

    孩子都生了,她跟他讲委屈?

    孟蕴觉得这话有点伤人,她没多想,因为不想伤心。

    她依然平静回答:“我什么都忘记了,你说的事,真假我也不知。”

    “哦,你忘了你本事,要不要我奖励你?”厉荆深不动声色看着她,声线是近乎于冷漠的淡然。

    “随你。”孟蕴抬眸,没有情绪也没有温度,仿佛对外界所有的刺激免疫,“可以自己指定奖励吗?可以的话,高亚团建那晚在酒店说的什么条约就当没存在过,反正现在……你也用不着我。”

    孟蕴说得很随意,小脸寡淡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刚刚好。”

    “孟蕴,你真不知好歹。”厉荆深冷冷盯着她说。

    孟蕴呼吸都滞住,仍然波澜不惊地缓缓说:“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那是她和厉荆深最后一次谈话,她也找到了看不清楚她和厉荆深之间的根源所在,她已泥足深陷,同时,他却还是处之泰然。

    他们的关系很薄弱,建立在肉体上的感情,有什么坚固可言?

    她想要的果然越来越多,他却不想给那么多。

    所以,她伤心了。

    意识到了,那就斩断。免得让他有负担,再继续,她只会让他觉得更不知好歹。